筆趣閣 > 妻乃上將軍 >第二十五章 逼近的燕王(二)
    伊伊聽罷解釋道,“方纔妾已去叫過湘雨姐姐,湘雨姐姐醒倒是醒了,不過卻未起牀,還有,氣色看起來不怎麼好……”

    那個瘋女人貧血。起牀時氣色會好就怪了!

    謝安這邊正暗自嘀咕着,那邊,長孫湘雨輕扶着額頭,緩緩從內室走了過來。待坐下在桌旁後,望了一眼桌上的飯菜,臉上露出一副厭惡,不知道的。還以爲飯菜有多麼糟糕呢。

    見此,伊伊站起身來。從旁邊的壁櫃上端過來一隻蓋着蓋子的砂鍋,輕聲說道,“伊伊姐,這是你要的……”

    蓋子打開,謝安瞥了一眼,才知道在砂鍋內保溫的,那是一碗雞蛋羹。

    點了點頭,長孫湘雨指了指桌上的鮮魚湯,有氣無力地說道,“伊伊,替姐姐盛一碗……”

    “嗯!”伊伊應了一聲,取來一隻小碗,替長孫湘雨盛了一小碗魚湯,繼而又替她盛了小半碗的飯,在謝安看來,那也就幾口罷了,可儘管如此,長孫湘雨依舊剩下了不少,這讓金鈴兒雙眉一挑,感覺有些不悅。

    想想也是,出身不好的金鈴兒由於幼年的經歷,對於可食用的食物非常珍惜,自然看不慣富家子弟那種奢侈浪費的態度,自她進門後,謝安家中飯菜的量精細了不少,想來,廚房的下人也不想被這位三夫人斥責。

    “還感覺不舒服?”謝安小心翼翼地詢問着長孫湘雨,畢竟這個時間段,這個女人的脾氣可不怎麼好。

    “唔,”喝了一口魚湯,長孫湘雨用手絹擦了擦嘴,秀眉微皺,輕聲說道,“總感覺有氣無力,噁心、頭暈,不礙事的,老毛病了……”

    見長孫湘雨語氣正常,謝安暗自鬆了口氣,正要說話,卻聽旁邊伊伊一臉驚訝地說道,“湘雨姐姐不會是有身孕了吧?”

    一瞬間,屋內的氣氛凝固不少,包括謝安在內,衆人的表情有些古怪,尤其是梁丘舞,那更是一臉的緊張,目瞪口呆地望着長孫湘雨。

    “身孕?”長孫湘雨愣了愣,繼而若有深意地望了一眼梁丘舞,咯咯笑道,“哎呀,那奴家可是拔得先籌了喲……”

    梁丘舞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還笑!”輕輕一敲長孫湘雨腦門,謝安沒好氣說道,“就你這身子骨,一個不好就是一屍兩命!”說着,他轉頭對金鈴兒說道,“金姐姐不是懂醫術麼?”

    金鈴兒會意,起身走到長孫湘雨身旁,搭住她右手手腕脈門,微眯雙眸,仔細探查着她的脈象。

    家中有位精通醫術的妻子就是方便……

    暗自感慨了一句,謝安有些緊張地問道,“如何,金姐姐?”

    說實話時,謝安心中着實有些緊張。

    倒不是說厚此薄彼,但事實上,謝安確實不希望長孫湘雨有身孕,原因就在於這個女人身體太差,一個不好,那就是一屍兩命,因此,謝安在與長孫湘雨行房事時,向來很在意,也是,他如何捨得這位自小嬌生慣養的嬌妻去冒這個險?

    聽聞夫婿問話,金鈴兒搖了搖頭,皺眉說道,“脈象太弱,餘探不出來,不過……”

    “不過?”謝安感覺自己的心被提了起來。

    “有沒有身孕餘是看不出來,不過氣血不調倒是真的,待會餘開個方子。叫人去城中藥房抓些藥來……”

    “那種又苦又澀的藥?”長孫湘雨露出一臉厭惡之色,想想也是,一貫喜歡甜食的她,如何抵地住藥汁的苦澀。

    “良藥苦口,”望了一眼長孫湘雨,金鈴兒正色說道,“倘若真是有了身孕,以你如今的身體,你應該清楚餘想說什麼……”

    “……”似乎是聽出了金鈴兒言下之意。長孫湘雨望了一眼謝安,微微點了點頭。

    想來她也清楚,以她如今的身體狀況,就算有了身孕,謝安也會叫金鈴兒熬藥讓她墮胎。畢竟這已不是殘忍不殘忍的問題了,而是關乎長孫湘雨的性命。

    “孩子……麼?”在謝安驚愕的目光下,長孫湘雨一反常態地用筷子夾起一塊肉來,放入嘴裏咀嚼着,儘管一臉的噁心,竟還是將其嚥了下去。

    這麼突然感覺屋子裏的氣氛有點凝固?

    謝安下意識地打量四周,他發現。四女的表情都有些異於往常,時不時地偷偷打量他,梁丘舞與長孫湘雨、金鈴兒三女自是不必多說,就連伊伊亦露出一副躍躍欲試之色。讓謝安哭笑不得。

    而就在這時,梁丘舞與金鈴兒好似察覺到了什麼,擡頭望了一眼房梁。

    在謝安暗自嘆息之餘,房樑上忽然躍下一名黑衣刺客。單膝叩地,抱拳說道。“大人,諸位夫人……”

    瞥了一眼來人胸口,見上面繡着[南鎮撫司六扇門]字樣的小字,金鈴兒皺了皺眉,語氣有些不悅地說道,“沒瞧見正在用飯麼?”

    可能是因爲南鎮撫司六扇門的部署皆是自己原先的金陵衆兄弟,因此,金鈴兒言語間很不客氣,儼然還是一副金陵危樓刺客大姐的派頭。

    “大姐……啊不,回稟三夫人,非是小人有意打攪,只是有要事稟告……”說着,那人轉頭望向謝安。

    而金鈴兒似乎也注意到這個小舉動,頗有些喫味地嘟了嘟嘴,想來她也有些不甘吧,曾經手底下的弟兄如今都受到了夫婿謝安的重用,可她這位曾經金陵衆的大姐呢,卻只能窩在家裏,乖乖當謝家兒媳,一身武藝除了跟一個被稱爲[炎虎姬]的可惡女人切磋武藝外,毫無用武之地。

    想到這裏,金鈴兒不由用頗爲幽怨地目光望了一眼夫婿謝安。

    見此,謝安心中一凜,故意裝作沒看到,咳嗽一聲,望着那名刺客問道,“有什麼事?”

    “啓稟大人,京師以北三十里外,發現一支騎兵蹤跡……”

    “冀京以北?”謝安雙眉一挑,神色變得有些凝重起來。

    想來,出現在冀京北方的騎兵,也就只有那一支了……

    皇四子[燕王]李茂的北疆兵馬!

    “來了麼?”用手絹擦了擦嘴邊的油漬,長孫湘雨眼中略微露出幾分驚訝,頗感詫異地說道,“來地好快啊,比妾身預料的還要早三日……不愧是李茂!”說着,她轉頭望了一眼梁丘舞,似有深意地咯咯笑道,“好戲開場了!”

    望了一眼長孫湘雨那戲謔的笑容,梁丘舞面色一冷,繼而皺了皺眉,默默用飯。

    “四殿下……”

    ——與此同時,朝陽街,丞相李賢府上——

    “殿下,城北探得一支騎兵蹤跡,數量……萬騎以上!”

    “……”正在自家府上用飯的李賢聞言雙目一凝,緩緩放下手中的碗筷,喃喃說道,“不愧是梁丘公教出來的門生,奉行兵貴神速,來得何其之快,竟比王預想的早上三日……”

    “殿下打算怎麼做?”來李賢府上蹭飯的吏部尚書季竑皺眉問道。

    眯着雙目細細思忖了一番,李賢緩緩站起身來,正色說道,“不管老四此來有何目的,我冀京卻不能失卻禮數,季竑,你與我即刻入皇宮,叫李壽……不,請陛下即刻召集百官,到德勝門迎接老四……我這邊禮數越是周全,一旦此後老四發難,我冀京越發能夠得世人支持……”

    “是!”

    大概一個時辰後,李壽朝廷緊急派下公,叫各部各署官員,暫時擱置手頭的政務,一併到德勝門迎接即將抵達的皇四子燕王李茂,要知道德勝門是距離皇宮最近的城門,平時從不輕易開啓,如今爲了李茂而開啓,李賢算是給足了李茂面子。

    再復小半個時辰,往常關閉而無一人通行的德勝門,眼下已是人滿爲患,以當今大周天子李壽爲首,滿朝武皆佇足於此,恭候[燕王]李茂。

    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誰喊了一聲來了,遠處的荒郊,漸漸揚起一陣土塵,而在那片土塵之中,一支看來頗爲剽悍雄壯的騎兵,緩緩進入衆人的視線。

    “竟然朝着冀京長驅而來?”在天子李壽身後一步,李賢皺了皺眉,要知道冀京乃大周國都,無論是何處兵馬,臨近冀京時,都要放緩行軍速度,否則一概叛亂罪論處,可是這支騎兵,竟然直接朝着冀京衝鋒而來。

    “丞……丞相大人……”滿朝武中有些官員已有些慌了,畢竟那支騎兵已近在咫尺,就連天子李壽臉上亦不由露出幾分驚容。

    見此,李賢大聲喝道,“都給相站穩了!”

    衆朝臣聞言面面相覷,一臉惶恐不安地站在城外空地,眼睜睜望着那支騎兵距離自己越來越近。

    終於,那支騎兵來到了距離李壽、李賢以及百官僅僅只有二三十丈遠的位置,但見其軍中一聲號令,漫山遍野的騎兵一勒馬繮,竟然齊刷刷地勒住了衝鋒勢頭,馬蹄重重踏在原地,猶如驚雷一般,駭地百官中有不少人嚇地雙腿發軟,跌坐在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騎兵軍中,響起一陣大笑,與其說那是囂張、張狂,倒不如說是不將世間萬物放在眼裏的霸氣。

    在一通大笑過後,有六騎兵緩緩從軍中策馬踱步出來,頓足於李壽、李賢二人跟前。

    爲首一人,更是居高臨下地望着當今天子與當今朝中丞相,竟沒有絲毫要下馬的意思,手中馬鞭一搭李壽肩膀,冷冷說道,“喂,你何人耶?竟敢身着天子皇袍……”

    一時間,四周的氣氛凝固了,滿朝武目瞪口呆地望着那個大逆不道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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