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妻乃上將軍 >第二十七章 盛宴,劍拔弩張
    “費國,你在北疆還有舊相識?”

    “呵……是吧……”費國臉上露出幾分尷尬之色,低頭飲了杯酒,藉此作爲掩飾。

    而就在這時,殿內響起了李賢的輕笑聲。

    “說起來,這些年來北疆安定。皆賴有四皇兄坐鎮漁陽,叫草原上外戎不敢再復侵擾邊塞城池,叫幽州百姓得以安居樂業,四皇兄功不可沒!——愚弟在此敬四皇兄一杯!”

    “哼!”輕哼一聲。李茂也未起身,僅舉了舉手中的酒盞,權當受了李賢這杯敬酒。

    看得出來,對於李賢這位曾經爭奪皇帝位置的強有力對手。李茂多少還是給他一些面子,不至於向對待李壽般視若無睹。

    可能是因爲李茂接受了李賢敬酒的關係。殿內的氣氛比較方纔顯得輕鬆了許多,但是歸根到底,那些竊竊私語聲,依舊來自於各自的圈子,相比之下,李茂那個六人的小圈子,依舊顯得異常的寂靜沉悶。

    非但如此,就算是傻子也能感受到,燕王李茂與刑部尚書謝安二人之間那劍拔弩張的架勢。

    在看我……

    還在看我……

    這傢伙有病是吧?

    端着酒盞,謝安望向李茂的眼神中,隱約已浮現出幾分不悅。

    倘若是一年前的謝安,多半會被李茂彷彿泰山一般的強大氣勢所壓倒,可如今,李茂又豈能嚇得住他謝安?

    笑話!

    論氣勢比得過舞兒?論狠辣比得過湘雨?

    心中冷哼一聲,謝安直面對上李茂的視線,不亢不卑,既沒有刻意地挑釁李茂,但也不曾弱了自己的氣勢。

    可儘管如此,注意到這一點的李茂眼中依舊浮現出幾分怒意。

    要知道,雖說謝安並沒有故意挑釁的意思,可李茂卻不這麼認爲,尤其是當梁丘舞正一言不發、如同乖巧的小媳婦般坐在謝安右側時,說句毫不誇張的話,無論謝安做什麼,李茂都會認爲這是對他的挑釁。

    這不,明明是青銅所制的酒杯,已在李茂的右手中漸漸呈現幾分扭曲……

    嘁!

    注意到這一點的李賢心中懊惱,暗自撇了撇嘴,忽然笑着說道,“單單飲酒豈不枯燥?樂師何在?”

    恭候在大殿一側的樂師聞言連忙拍了拍雙手,頓時,早已在殿內兩旁等候多時的宮廷舞姬盈盈出場,列於大殿中央,載歌載舞,叫這了無生趣的接風宴席頓生幾分樂致。

    但是對於李賢而言最根的目的,恐怕無非就是用來阻擋李茂與謝安二人間那劍拔弩張的眼神碰撞。

    [忍!——眼下還不是對付李茂的時候!]

    趁着李茂的視線被衆多舞姬阻擋的機會,李賢不住地朝着謝安使着眼色。

    說實話,方纔李茂與謝安二人的模樣,着實叫李賢感覺有些不妙。

    畢竟在他看來,謝安從某種意義上說,性格與李茂有幾分相似,都是屬於一旦拿定主意、就算在南牆撞地頭破血流也不會回頭的倔強人物,倘若他二人當真對峙上了,以李賢如今在冀京的影響力來說,他還真有些擔心控制不住局面。

    要知道在他李賢的謀劃中,眼下還不是與李茂徹底撕破臉皮的時候,畢竟大周最是根深蒂固的毒瘤。並非在於北疆,而在於江南的太平軍!

    眼下與李茂撕破臉皮,逼反了北疆,對於冀京、對於眼下的大周而言沒有多少好處。

    而叫李賢暗自鬆了口氣的是,謝安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眼神示意,哂笑一聲,朝着他舉了舉杯。

    謝安這邊倒是好辦,可李茂那邊……

    “……”當李賢轉頭望向李茂時,李茂似乎察覺到了什麼。轉頭與李賢視線相接,那一瞬間,李賢從李茂眼神中好似看出了幾分異樣的神色,彷彿李茂是察覺到了李賢之所以叫來舞姬獻舞的目的。

    微微一愣,李賢臉上的幾分驚訝漸漸退去。想來他也不認爲這種小動作能瞞得過李茂這位四皇兄,畢竟後者可不是有勇無謀的莽夫,只不過有些時候太過於自負、性格過於衝動易怒罷了。

    看來他也沒打算眼下就與朝廷撕破臉皮……

    那方纔在城外的舉動……

    是試探李壽的器量?還是試探朝廷的容忍底線?

    不動聲色地打量着闊別數年的四皇兄李茂,李賢暗自猜測着。

    不過話說回來,李茂眼中那久久揮之不去的怒意,依然叫李賢有些在意。

    不,應該說。在梁丘舞表現出那份態度後,這李茂還能穩穩地坐在席中,這身就是一樁稀奇事。

    整個冀京,誰不知道李茂是皇子中最霸道的一位。只要是喜歡的東西,哪怕它屬於當時的太子李煒,李茂也要想方設法將其奪到手裏,而如今。這位北方的霸主被人奪走了心愛的女人,至今未曾翻臉。反而顯得稀奇。

    細細一想,李賢便找尋到了原因,那就是梁丘舞。

    從走入大殿,坐到夫婿身旁開始,梁丘舞的右手,便始終搭在斜靠在案几旁的八尺[狼斬]寶刀刀鞘上,似乎是在閉目養神,可她身上那股絲毫不遜色李茂的強大氣勢,卻始終未見有絲毫衰減。

    想來這是梁丘舞在暗示李茂這位曾經冀北戰場時的同伴什麼,比如說,不許對我夫君發難?

    不管怎麼樣,有梁丘舞坐鎮,外加金鈴兒、以及謝安其餘一些武藝不凡的家將、家臣在場,李賢倒是心安了許多,畢竟再不濟,縱然李茂一時怒氣矇蔽了神智,當場發難,冀京朝廷一方也不至於沒有應對的力量。

    一通歌舞罷了,衆舞姬朝着四下的朝中權貴盈盈行了一禮,繼而緩緩退至大殿兩旁,這使得李茂望向謝安的目光,再無任何阻礙。

    但讓李茂感覺異常不悅的是,那謝安彷彿絲毫不將他放在眼裏,只顧着與身旁倒酒的醜面酒姬談笑……

    不得不說,幸虧李茂只是在心中想想,要是他敢當着衆人的面說出來,那麼,他要戒備的,就不單單只是梁丘舞了,還有一位被稱爲[鬼姬]的頂尖女刺客。

    “哼!”瞥了一眼謝安的方向,李茂將手中新換的青銅酒盞重重落在案几上。

    也不知這是否是一個訊號,李茂身後從席中那五人對視一眼,繼而站起一人,嬉笑說道,“冀京的歌舞雖好,卻比不過我北疆酒席間的劍舞……單單飲酒端地無趣,不如由末將獻個醜,展示一下我北疆的席間劍舞?”說到這裏,他轉身面朝龍庭上的李壽,拱手抱拳,看似十分恭敬。

    李壽不疑有他,爲了不使這些北疆人失卻顏面,微笑說道,“將軍獻技助添酒興,朕豈會不允?——不知這位將軍如何稱呼?”

    只見那員將領抱了抱拳,微笑說道,“末將乃四殿下麾下,[北疆五虎],張齊!”

    “……”謝安身旁的梁丘舞微微睜開眼睛,打量了一眼那人,眼中露出幾分不悅。

    “原來是張齊將軍……如此,有勞張將軍爲我等獻上一段北疆劍舞之技!”

    張齊聞言露出一副爲難之色,聳聳肩說道,“單單末將一個人可不好展示呢……”

    “這是爲何?”李壽疑惑問道。

    只見那張齊舔了舔嘴脣,一字一頓說道,“只因爲我北疆的劍術,那可是殺人的劍法啊……”說到這裏,他環首望了一眼殿內武百官,笑嘻嘻說道,“冀京乃我大周國都,想必不乏精於劍術之人,不知有哪位肯賞臉?”

    公然挑釁麼?

    滿朝武面色微變,下意識地望向李茂,卻見他彷彿什麼都沒聽到般,自顧自地飲酒,對於部下公然挑釁一事視若無睹。

    “怎麼?偌大的京師,就沒有一人肯賞臉麼?”張齊的笑聲中,隱約已浮現出幾分輕蔑與不屑。

    話音剛落,只聽鏘地一聲寶劍出鞘動靜,光祿寺卿欽站起身來,提着三尺寒芒利劍,緩緩走至大殿中央,面無表情地看着張齊,冷冷說道,“此乃冀京皇宮,可非你這來自荒蠻之地的北夷放肆之處!”

    一瞬間,那張齊的臉色沉了下來,畢竟在大周,就連謝安也知道,似蠻、夷、戎等,那可不是什麼好聽的字眼,其含義就是未開化的野人,這幾乎等同於當面辱罵對方是豬狗、禽獸。

    不難猜測,儘管欽並未真正歸心,投向李壽,但是先前李茂在城外時的那一番作態,顯然已激怒了這位[冀京四鎮]之一。

    “真有膽啊……”眼中閃過一絲怒意,張齊舔了舔嘴脣,緩緩揚起了手中的利劍,撇撇嘴,笑嘻嘻說道,“諸位大人們可看好咯,這便是我北疆的劍……術!”

    說到最後一個字時,他猛然神色一凝,幾步上前,手中的利劍直刺欽面門,其步伐、出招之迅速,就連梁丘舞與金鈴兒亦爲之動容。

    “好快……”

    曾經被稱爲[快劍]的季竑,眼中露出幾分驚駭之色,因爲他發現,那個叫做張齊的傢伙,其出劍速度,竟比身爲[六神將]的他還要快上一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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