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妻乃上將軍 >第四十一章 日常(四)
    季竑愈聽愈糊塗,不解問道,“既然如此,何以殿下還要懷疑他?——單憑此事還不足以洗清他的嫌疑麼?”

    “並非懷疑,只是……”李賢聞言皺了皺眉,正色說道,“憑着那夜之事,想可以斷定他並非太平軍的人,可他與太平軍第三代主帥陳驀有着不淺的交情,這亦是不爭事實……倘若他還只是一個大獄寺少卿,相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是了,可他如今是刑部尚書,背後勢力滔天,一言一行足以改變許多事……是故,相故意以刑部署的名義向天下發布通緝陳驀與伍衡等人的鉅額懸賞,目的就是要叫他與那陳驀徹底劃清界限!”

    聽聞此言,季竑微微皺了皺眉,爲難說道,“殿下此舉,着實有些不道義……”

    李賢聞言苦笑一聲,點點頭,又搖搖頭,輕嘆說道,“此事相亦知理虧,在深思之後,相以爲還是要這麼做,他如今是朝中一品刑部尚書,如何能與叛軍首領爲伍?哪怕是私交也不可以!——終有一日,我大周勢必要與太平軍惡鬥一番,與其到那時左右爲難,還不如眼下就斷絕關係!——相是爲他好!”

    季竑聞言默然不語,畢竟李賢說的很有道理,當然了,他可不覺得李賢這麼做就沒有一丁點的私心……

    總歸還是因爲長孫湘雨那個女人吧,倘若日後那謝安因爲與太平軍交往過密而獲罪,作爲謝安的妻子,那個女人的處境亦是糟糕……

    恐怕自家殿下就是不想見到此事,這才格外關注那謝安與太平軍的關係吧,免得他誤入歧途,非但誤了自己,也誤了那個才智必天、叫自家殿下至今念念不忘的奇女子……

    想到這裏,季竑倒也釋然了,臉上堆起幾分揶揄笑容,笑着說道,“可眼下,殿下的盤算似乎已被那謝安看穿了呢?——嘖嘖,不妙哦!”

    “呵呵呵,”李賢輕笑一聲,毫不在意地說道,“他能看出來,這不意外,因爲他也是個聰明人,問題在於這個聰明人將如何處理與那陳驀的事,這纔是相所記掛的!——哪怕是被他嫉恨,相也要叫他與太平軍徹底劃清界限,一心一意爲我大周社稷考慮!——罷了,就走一趟刑部署吧,權當是散散心!”

    季竑聞言哭笑不得,站起身來,拱手說道,“既然如此,在下與殿下一同去吧!”

    “怎麼?”李賢轉過頭來,玩笑說道,“你還怕他會對相不利?”

    “爭執到懊惱處,未見得不會!”季竑微微一笑,見李賢面露詫異之色,神祕說道,“前兩日在下與侍郎王旦王大人閒聊時得知,那謝安可憐當今陛下都打過,又何況是殿下!”

    “李壽?有意思,”李賢愣住了,繼而臉上揚起幾分莫名笑意,說道。“走走走,路上與相好好說說……”

    “是!”

    二人出了皇宮,乘坐馬車前往刑部署,可到了刑部署這才發現,明明是當職期間,可身爲刑部尚書的謝安竟然不在府上,以至於叫李賢他二人白跑一趟。

    “你家尚書大人呢?”李賢隨便喚來一位官員,詫異問道。

    見丞相李賢問話,那名官員哪敢有絲毫隱瞞。聞言恭敬說道,“啓稟大人,我家尚書大人到東軍視察去了!”

    李賢與季竑聞言面面相覷,一臉的莫名其妙,心說你謝安是刑部尚書。又非是兵部尚書,去東軍視察個什麼勁?

    別是藉口偷懶吧?

    李賢的表情有些難看,直到他聽說謝安今日一反常態,早早就解決了當日的公務,面色這才稍微好看一些。

    “什麼時候去的?何時回來?”

    那名官聞言說道,“當真不巧,丞相大人來自前一刻。尚書大人這才走,至於何時回來……這個尚書大人沒有說。”

    “哦,這樣……”李賢點了點頭,與季竑離開了刑部署。站在府門外一臉詫異之色。

    或許是與自家殿下想到了一處,季竑回望了一眼刑部府門,壓低聲音說道,“若是偷懶。那謝安可不會往東軍那自家長婦的地盤跑……”

    “唔!”李賢微微點了點頭,畢竟他可瞭解東軍上將梁丘舞的性格。知道此女最是恪守規矩,倘若其夫婿謝安在當職期間往她軍營跑,不出意外便是一番規勸,甚至於,或許會叫東軍將士將其夫君遣送回刑部署。

    既然如此,那謝安何以還要去撞釘子?

    看來這其中必有些內情了……

    想到這裏,李賢也不打算去追究謝安的瀆職,畢竟在他看來,只要謝安與太平軍劃清界限,其他一些不大緊要的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是了,更何況今日謝安一反常態地已經處理完了當日的公務,這其中,必定有一些他所不瞭解的要事。

    “早知就叫人先探探……回去吧!”微微嘆了口氣,李賢招呼季竑上馬車,畢竟是白跑一趟,他心中多少也有些鬱悶。

    “唔……”季竑苦笑着點了點頭。

    而與此同時,正如那名刑部官員所說的,謝安已騎着馬來到了城內西北角的東軍營地。

    守在營地門口的東軍將士自然認得謝安這位他們東軍的姑爺,連忙跑過來替謝安牽馬,恭敬說道,“姑爺今日如何有空到我東軍營地來?”

    “呵呵呵,”謝安微微一笑,信口開河說道,“是這樣的,府今日代行兵部職權,來東軍營地視察,看看你等是否有偷懶,另外,就是想看看她……就這麼上報你家將軍,知道麼?要不然她可不會讓府入內!”

    那名士兵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在謝安的催促下,連奔帶跑往營內帥帳通報去了,畢竟此乃東軍營地,若沒有上將軍梁丘舞的首肯,哪怕是其夫謝安,哪怕是當今天子李壽,也難以踏足營地一步。

    而與此同時,梁丘舞正在帥帳內與東軍四將商議日後一個季度的訓練綱要。

    與以往不同,今日帳內的氣氛顯得十分的凝重,而造成這一切的原因,就在於梁丘舞那沉着的面色。

    “訓練日程,這些日子就應該擬好不是麼?何以會耽擱到今日?”

    面對着梁丘舞的質問,東軍四將默然不語,畢竟他們都是知曉內情的,知曉自那一日自家小姐……不,自家將軍由於夫君謝安受上而失控過後,心情波動非常劇烈,哪裏敢多說話?

    [不妙啊,這還不到巳時,就被罵了三通了,在這麼下去……]

    項青暗自向對面的嚴開與陳綱使着眼色。

    [我有什麼辦法?老公爺說了,儘量小心,莫要觸怒小姐……尤其是你!]

    陳綱朝着項青擠眉弄眼。

    [這樣下去可不妙,嚴大哥,要不你說點什麼?]

    項青用寄以希望的目光望向嚴開。

    [不!——憑什麼叫我來背黑鍋?這事一向不是你做的麼?]

    嚴開很是堅定地搖着頭。

    [廢話!——平時裏倒是還好說,可眼下……]

    偷偷望了一眼怒氣衝衝的梁丘舞,項青暗自打了一個寒顫。

    而就在這時,帳幕一撩,走入一名士卒,抱拳叩地說道,“將軍,刑部尚書謝安謝大人在軍營外求見!”

    東軍四將聞言精神一振,心中暗呼救星到了!

    “安?”正如東軍四將所猜測的,梁丘舞聞言一愣,臉上怒氣退地乾乾淨淨,錯愕問道,“他此刻來我軍營做什麼?別是又偷懶吧?你回去告訴他,叫他好生當值!”

    儘管話音亦是那般不客氣,可東軍四將卻聽得出,此刻的梁丘舞,話中僅僅只有幾絲埋怨,卻無絲毫惱怒的意思。

    “這個……姑爺說,啊不,謝大人說,他此番是代兵部過來視察我東軍操練情況,另外……就是想念將軍……”

    “……”梁丘舞聞言俏臉微紅,咬了咬嘴脣,輕聲說道,“他真這麼說?——不不,唔,他可有兵部的批?還是信口胡說?”

    “是!——謝大人手中有兵部批!”

    “那……那就沒辦法了,請他過來吧……”說着,梁丘舞有些不自在地整了整身上甲冑,一副緊張神色。

    真是不公平……

    項青暗自嘀咕一句。

    不多時,謝安便在那名軍士的指引下來到了帥帳,撩起帳幕走了進來,拱了拱手,笑嘻嘻說道,“梁丘將軍,府今日冒昧前來,將軍不會不歡迎吧?”

    “不好好呆在刑部,跑到我軍營做什麼來了?”梁丘舞帶着幾分埋怨說道,活脫脫是一位規勸夫君的賢惠妻子,哪裏還有方纔半點嚴厲,令東軍四將心下暗自嘀咕老天不公。

    “是這樣的,爲夫……啊不,府特地跑了一趟兵部,爲東軍謀求了一件頗有意思的事……”

    “何事?”梁丘舞疑惑問道。

    望着梁丘舞詫異的表情,謝安嘿嘿一笑。

    “下章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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