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妻乃上將軍 >第四十四章 演武前夕
    “竟……竟然說什麼將領與士卒一樣……”陳綱的面色有些不好看,不,應該說。他顯得有些稍許的慌亂。

    畢竟陳綱一向是東軍中首發的先鋒,從來都是衝擊強勁敵軍的第一人,作戰剛猛勇武,完全就是奉行不要命的戰法。身上戰傷不計其數,也正是因此。他被稱爲[萬夫莫敵的鬼將],然而如今謝安列出這一條規則,幾乎可以說是將他的威脅減到了最低。

    與陳綱報以相似表情的,還有長孫湘雨那一方的狄布,那叫一個目瞪口呆。

    反觀其餘將領,比如嚴開、林震等略遜色個人武藝,強於領兵作戰的,那卻是一個個眉開眼笑。

    “安靜安靜,”擺了擺手,打算了廳內衆人的議論紛紛,謝安繼續說道,“此番演武勝負,其一是攻克對方主營,舞兒這邊的雲景山主營,以及湘雨這邊的百花山主營;其二,則是以點數決定勝敗!”

    “點數?”屋內衆人聞言一愣。

    “不錯,點數!”環視了一眼參與此番演武的衆將,謝安沉聲說道,“我方纔說了,用我手中這杆長槍,在對方胸腹位置留下較爲清晰墨跡,則視爲[殺死]對方,[戰死]的人,原地蹲下,雙手抱住腦袋,不得再做任何動作,清理戰場時,按人頭記錄點數,隨後離開演武區域,不得私自擦拭墨跡,不得私自返回各自主營,否則嚴懲不貸!——[殺死]一名士卒視爲一個勝利點,副將五十點,大將一百點,在戰場正面擊潰對方,取得該次交鋒最後勝利的一方,再得一千點……必須是雙方正面交戰,夜襲不在此列……”

    “嘁!”這邊謝安話音未落,那邊長孫湘雨暗自拽了拽小拳頭,頗有些埋怨地望了一眼謝安,畢竟謝安這一招,完全杜絕了她依靠金鈴兒、漠飛等人夜襲刷點數的可能性。

    “另外!”見堂內議論聲過高,謝安提高了聲調,繼續說道,“所有參與此番演習的人員,脖子上需掛一塊軍牌……伊伊?”

    聽聞謝安招呼,伊伊走上前去,將手中一塊木質的牌子遞給謝安,只見謝安舉起手中軍牌,目視面前衆人說道,“看到了麼?就是這樣的牌子,待會兵部會下發,分[士卒]、[副將]、[大將]、[主帥]四等,倘若有人丟失了牌子,則視爲失去資格……”

    “且慢!”打算了謝安的話,東軍將領嚴開望了一眼長孫湘雨那邊的金鈴兒、漠飛、苟貢等人,舔舔嘴脣說道,“姑爺的意思是,倘若有人趁夜潛入我軍軍營,取走了我等脖子上的軍牌,就視爲我等被人暗殺麼?”

    “對,就是這個意思!——既然對方能取走你脖子上的軍牌,想來也不難取走你的命,對吧?”拋着手中的木牌,謝安點點頭說道。

    此言一出,梁丘舞一方的將領們神色變得凝重了,反觀長孫湘雨一方……你看,金鈴兒笑得多開心。

    “喂喂,不妙啊……”嚥了嚥唾沫,項青一臉苦笑地對身邊的羅超說道,“我覺得吧。三夫人一個人就能將我等將領全部殺一遍了……”

    “呵!”面無表情的羅超很罕見地笑了一下,淡淡更正道,“是你等!”

    “……”項青愕然地望了一眼羅超,這纔想起羅超他眼下可是[叛徒],氣地一句話說不出來。

    “看來得睡覺都得睜隻眼……”

    “唔,否則,還未打幾場,我等這些大將就出局了……”清楚知曉金鈴兒等刺客厲害的馬聃與廖立等人竊竊私語着。

    別說他們,就連梁丘舞這回亦深深皺起了雙眉。畢竟謝安這條規則,對她這一方來說太不利了,金鈴兒那是什麼人物?那可是天下頂尖的刺客,尤其精通易容術,待她易容後。就算站在你面前,你都不一定能夠察覺。

    想到這裏,梁丘舞不禁感覺有些委屈,畢竟謝安先前約束了她,如今又提高了金鈴兒那一些刺客的威脅,這無形中就助長了長孫湘雨的勝算,不過一想到謝安是她手底下的將領。可以朝夕相處,梁丘舞亦不覺有些喜悅。

    “好了好了,都停下……再下就是獎勵了!”

    “還有獎勵?”那邊謝安話音未落,屋內參與演武的將領們紛紛豎起了耳朵。

    謝安聞言擡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微笑說道,“至於獎勵,就請陛下親自來發布!”

    在屋內衆人聚精會神的關注下,李壽微笑着走到謝安身旁。擡手與屋內衆將打了個招呼,輕笑說道。“謝愛卿曾言,如此演習有助增進軍隊將士默契,有助於提高士氣,朕深以爲然,因此,朕決定,對於此番表現出色的將士,無論將領與士卒,給予爵位獎勵,且發放一定銀兩作爲賞賜!”

    帳內衆將聞言精神一振,雖說爵位只是虛名,與官職實權不同,但那也是榮耀啊,尤其是由當今天子親自封爵,更何況還有豐厚的賞賜。

    別說他們,就連荀正、阮少舟這等身份的人亦有些意動,想想也是,單單謝安所提出的三軍演武之事就十分有趣,沒想到最後還有來自當今天子的嘉獎,這叫屋內不少人暗自埋怨自己沒等提早知曉此事,參與其中。

    “愛哭鬼這是怎麼了?”長孫湘雨嘀咕一句,錯愕地望了一眼李賢,正所謂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在某些時候,她與她的夫婿謝安想法還是相當一致的,比如說,一向摳門的李賢何以突然就變得大方了……

    “殿下,謝三夫人在看你……殿下你低着頭做什麼?面色好似也紅了……”季竑錯愕地望着身旁自家殿下李賢。

    “咳咳!”故作咳嗽兩聲,李賢尷尬地笑了笑,畢竟長孫湘雨方纔看待他時那彷彿很是陌生的目光,着實叫他尷尬不已,彷彿無形中在說,你這個小氣鬼怎麼突然就變得大方了?

    天地良心!

    李賢真想這麼喊一句,正所謂不當家不知其中的苦,又不是他李賢小氣?問題是,要維持那麼大一個國家,能省則省罷了,畢竟他李賢估摸着,日後保不定要與太平軍甚至是李慎、李茂等人打幾仗,眼下敗光了國庫,日後如何打仗?

    一番喧譁後,見所有的事已講述完畢,謝安便讓伊伊叫廚房準備菜餚,畢竟今日前來湊熱鬧的客人不少,總不能叫他們餓着肚子回去。

    於是乎,刑部尚書謝府大排宴筵,既是招呼賓客,亦權當是爲梁丘舞與長孫湘雨二女助威添勢。

    如此一直喝到午時過後,衆人這才逐漸散去,而梁丘舞與長孫湘雨雙方人馬,亦同時離府出城,前往城外各自已建立好的主營,只等着今夜子時一過,三軍演武正式開幕。

    與此同時,在冀京南郊十里外官道附近的荒廢小廟裏,有一名看似尚未弱冠的年輕男子正靠着小廟內的柱子席地而坐,嘴裏叼着一根草莖,百無聊賴地翻看着手中的書卷。

    “枯羊,枯羊!”伴隨着幾聲呼喚,有一幫與這名男子年齡相仿的年輕人匆匆跑入了小廟。

    粗略一數,大概是八人,加上這位嘴裏咬着草莖的、被叫做枯羊的男子,一共是九人。

    “呸!”輕輕吐出嘴裏的草莖,枯羊翻了一頁手中書卷,淡淡說道,“查到了?”

    “啊,聽人說,那是冀京東軍、南軍、冀州軍三支兵馬的聯合演習,都準備了差不多有十日了,明日就是正式開打的時候,[冀京雙璧]的對決呢!——拜其所賜,眼下冀京熱鬧地很呢!我等入城後先去湊湊熱鬧?”一名膚色黝黑的年輕人興致勃勃地說道。

    “沒興趣!——要去你自己去吧,魏虎,最好被人給殺了,反正是九個人分三個名額,有六個是多餘的!”枯羊淡淡說道。

    “你說什麼?”那叫做魏虎的少年雙目一瞪,黝黑的面色泛起幾分漲紅怒色,冷聲說道,“你說誰是多餘的?”

    “誰應說誰!”枯羊淡淡說道。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別吵了!”九人中年紀看似最大的少年站出來阻止了枯羊與魏虎二人,繼而正色說道,“魏虎,此番我等有要事在身,並非是爲了遊玩而來,這一點你記住!——還有你,枯羊,別整日擺着彷彿你已經就是六神將的架子,那三人總歸是大帥親自挑出來的……”

    “少來教訓我,衛縐!”枯羊淡笑一聲,合上手中書卷,站起身來,拾起身旁的佩劍,緩緩走出小廟,口中淡淡說道,“[天樞神將]……歸我了!”

    “你這傢伙!”魏虎滿臉怒色。

    攔下了怒不可遏的魏虎,衛縐皺眉說道,“爲何選[天樞]?難不成是那個叛徒比較弱麼?”

    已走到小廟門口的枯羊回過頭來,微微一笑。

    “因爲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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