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力氣比以往增加了不少啊……
“不,沒什麼!”搖了搖頭,陳綱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謝安與他一道回到帥帳。
走入帥帳,陳綱正巧撞見帳內梁丘舞正在對馬聃說着什麼。
“馬聃,待會與長孫軍的對戰,委任你全權負責三軍指揮……”
“啊?”馬聃吃了一驚,猛地擡起頭來,愕然說道。“那大帥……”
“擒賊先擒王,帥率三百騎去衝擊那個女人的陣!”
“三百騎?”馬聃聞言一臉的驚愕,皺眉說道,“這也……”
似乎是猜到了馬聃心中的顧慮,梁丘舞輕哼一聲。淡淡說道,“三百騎。足夠了!”
“……”走入帥帳的陳綱正巧就注意到了梁丘舞此刻的神情,微微一愣,眼下的梁丘舞,不禁讓他聯想到了六年前梁丘舞在金殿上請命出戰,協同四皇子李茂率兩萬東軍應戰十萬北戎狼騎時的她。
好久沒有看到了,這般信心十足的小姐……
想到這裏,陳綱若有所思地望了一眼謝安,他不得不承認,這位認識他們小姐僅僅年逾的姑爺,確實要比他們這些侍奉梁丘家十幾年的年輕家將們加了解他們的小姐。
“陳二哥?安?”似乎是注意到了陳綱與謝安,梁丘舞轉過頭來,臉上帶着幾分輕鬆的笑意,說道,“陳二哥,此番你與安坐鎮陣,替我掠陣!”
見謝安朝着自己點了點頭,陳綱臉上堆起濃濃笑容,抱拳說道,“是!——末將遵命!”
時至晌午前後,長孫軍與梁丘軍分別列隊於竹林坡梁丘軍兵營西北五里的平坦地界。
遙遙望着對過樑丘軍的兵力數量,此戰被委任長孫軍主帥職權的費國摸了摸下巴,喃喃說道,“竟然不調援軍……”
說着,他轉頭環視了一眼己方的軍勢,八千東軍騎兵,四千南軍重步兵,還有八千冀州兵,整整兩萬兵力,而對面的梁丘軍,竟然只出動兩千東軍騎兵,四千南軍重步兵,以及一千餘冀州兵。
儘管費國知道那已是梁丘軍所有的兵力,可是一對比雙方兵力……差的太遠了吧?
想到這裏,費國不禁皺了皺眉。
而就在這時,他身旁傳來一聲帶着戲謔的笑聲。
“費國啊,你是否在想,這等差距的兵力,就算是贏了,也是勝之不武,對吧?”
費國聞言心中一驚,下意識轉過頭去,望向搖曳着手中摺扇,似笑非笑看着自己的長孫湘雨,抱拳說道,“二夫人誤會了,末將絕沒有輕敵的意思……”
“那就好,”長孫湘雨點了點頭,望着費國似笑非笑說道,“倘若是因爲輕敵,毀了奴家好不容易營造出來的優勢,費國啊,那奴家可饒不了你喲!”
儘管長孫湘雨的話說的很是輕鬆,絲毫沒有呵斥的意思,可費國卻隱約感覺後背泛起陣陣涼意,彷彿被什麼毒蛇猛獸給盯上了一般。
“很好!”長孫湘雨滿意地點了點頭。
“不過……”偷偷望了一眼長孫湘雨,費國小心翼翼試探道,“那總歸是大夫人,若是末將……”
似乎是看穿了費國的心思,長孫湘雨咯咯一笑,淡淡說道,“去給奴家擊潰那個女人!——只要你做得到!”
“是!”聽了長孫湘雨這句話,費國心中最後一點顧慮消失了,不過不知爲何,他隱約感覺長孫湘雨話中有些莫名的意思。
只要你做得到?
在兵力差距一倍有餘的情況下,難道對面的大夫人還有機會扭轉敗局不成?
說實話。對於大主母梁丘舞的武藝,費國那是心服口服。可在謝安所制定的規則限制下,費國可不信那位大主母還能有什麼出人意料的作爲。
深深望了一眼長孫湘雨,費國皺眉思忖了一番,吩咐左右道,“擂鼓,揚旗!”
伴隨着他一聲下來,長孫軍鼓聲大作,而對面。梁丘軍亦是鼓聲震天,兩軍都做好了進程這場演武遊戲,不,是廝殺的準備。
“踏踏踏……”
一陣比起馬蹄爲沉重的腳步聲響起,梁丘軍出動了最適合作爲戰場中堅力量的軍隊,南軍陷陣營。
從梁丘軍的陣中,四千南軍將士一手舉着盾牌。一手舉着兵部專門替此次演武所準備的長槍,一步一步地朝着長孫軍而去。
南軍陷陣營,一支最適合用來攻堅作戰的軍隊,其可怕的韌性,費國早在西北平叛時便已見識過,與其說這是一支軍隊。倒不如說它是一座會移動的鋼鐵堡壘,一座連東軍神武營都不敢貿然撞上的鋼鐵堡壘。
“傳我將令,冀州軍兩千人曲部……出戰!”大手一揮,費國沉聲下令道。
竟然出動冀州兵,而不是用南軍來抵擋南軍?
長孫湘雨身旁的金鈴兒詫異地望了一眼費國。就算金鈴兒對於軍事並不瞭解,但她也知道。單憑兩千冀州兵,是不足以抵擋對面四千南軍的,別說抵擋,塞牙縫都不夠!
“湘雨,他不會是故意要輸吧?”金鈴兒詫異地望向長孫湘雨。
長孫湘雨聞言咯咯一笑,示意金鈴兒稍安勿躁,隨即淡淡瞥了一眼費國,而後,轉頭望了一眼後方,眼中露出幾分讚賞的笑意。
而與此同時,在梁丘軍這邊,見對方竟然用冀州兵來抵擋己方的四千南軍,擔任此戰主帥職權的馬聃着實是吃了一驚,畢竟在他看來,別說兩千冀州兵,就算是兩萬冀州兵,也不見得就能抵擋四千南軍。
“不對勁啊……難道長孫軍的四千南軍並沒有來?”馬聃皺眉嘀咕着。
正如馬聃所預料的,戰場的局勢在一開場就徹底倒向了梁丘軍,僅僅只是一個照面,長孫軍的兩千冀州兵便潰不成軍,轉頭朝後方陣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