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較遺憾的是。謝安不傻,一回兩回或許看不出來,可裝病這招若是用地久了,謝安豈會看不出來?只不過是沒有說破罷了。畢竟。謝安總歸也算得上是情場老手了,哪會做出這等不識風趣的事?偶爾揶揄一下秦可兒就得了。
“小……小奴確實身體不適呢……頭暈、噁心什麼的……”秦可兒微紅着臉辯道,事實上,她最近的身體狀況不知有多好。
“頭暈、噁心……可兒不會是有喜了吧?”謝安瞪大着眼睛說道。
“老爺!”秦可兒略顯羞嗔地瞥了一眼謝安。忽而面色一愣。
被謝安提醒她這才記起,除了前幾回她有提前服下避孕的藥物外。但是在謝安無意間冷落她的那件事後,她卻是給忘了。
也難怪,畢竟她對謝安漸漸也沒有了之前的那份憎恨,隨着相處的日子一日日增多,她隱約感覺,她彷彿就是謝安的女人,跟他做那檔子事那是理所當然的事,甚至於,就算爲他生下一兒半女,也不是什麼無法接受的事。
所以說,習以爲常是一件相當可怕的事,它會逐漸改變一個人原本看待事物的態度。
“老爺很希望小奴爲老爺生下一兒半女麼?”秦可兒眨眨眼挑逗着謝安,羞澀說道,“可以喲……小奴心甘情願的……”
“當然!”謝安嘿嘿一笑,忽而也眨了眨眼,帶着幾分揶揄說道,“不過老爺我已召了梁乘他們,造孩子這事,咱還是等到夜裏再說吧。”
“嘖!”秦可兒倍感可惜地咂了咂嘴,爲自己故意挑逗這個男人卻被他輕易看穿而感到可惜。
這個可惡傢伙的情報究竟是誰送來的?明明跟情報不符嘛!
秦可兒暗暗咒罵着給她傳遞‘假情報’的某名廣陵刺客情報網中的女子,畢竟,在相處了一段時日後,謝安還是跟之前一樣,反而是她秦可兒漸漸深陷其中,彷彿真成了謝安的女奴似的,只爲他一人而活着。
這種感覺在秦可兒看來雖然談不上不好,但終歸……很彆扭!
比如說,任憑她使盡渾身解數也無法使謝安忘掉劉晴,這讓她感到很懊惱,儘管謝安垂涎劉晴美色,僅僅出自她個人的臆測。
“大人?——大人有事召末將等人?”
帳外,傳來了梁乘等人的詢問聲。
望了一眼有些悶悶不樂的秦可兒,謝安挑逗般擡手勾了勾她下巴,輕聲說道,“好了好了,老爺我儘快與諸將商議完畢,然後就陪你……乖,聽話!”最後兩字,謝安故意板着臉說的,畢竟根據經驗,他感覺這一招對秦可兒最是管用。
在得到謝安的迴應後,梁乘等人這才小心翼翼地走進帳來,進賬後幾人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謝安身旁的秦可兒,見她衣裝得體、面色也如常,三位將領這才暗自鬆了口氣。
自從秦可兒可以任意出入帥帳之後。軍中似梁乘、王淮、馮何等將領便不敢再貿貿然入帳了,就連苟貢、丁邱等人,也會在帳外先站上一會,給帳內的謝安與秦可兒足夠的反應時間。畢竟撞見那種事,對於部下而言可不是什麼好事,雖說謝安並不會因爲那點小事責難他們。
“不知大人有何事召喚末將等人?”梁乘抱拳問道。
可能見秦可兒面色如常,並不像是剛剛受寵後那種眼眸含春、滿臉潮紅的模樣,梁乘心中着實輕鬆了許多,畢竟這意味着他並沒有攪和自家主帥大人的幸福之事。
“此番召你等過來。只爲此物……你們上前來!”朝着梁乘等人招了招手,謝安指了指擺在桌上的那份書信,劉晴的親筆書信。
“當真要戰?”梁乘疑惑地念着書信上的字,不解問道,“大人。這是?”
“是太平軍送來的!”瞥了一眼信上那四個字那霸氣不足、娟秀有餘的筆鋒,謝安輕笑說道,“倘若本府所料不差,這應該是[天上姬]劉晴親筆所書!”
“挑釁?”王淮滿臉不解地嘀咕一句,在他身旁,馮何咬牙罵道,“要戰便戰。何懼之有?!——大人,末將願爲先鋒!”
“馮何,稍安勿躁!”安撫了一下馮何,謝安吸了口氣。正色說道,“依本府看來,這恐怕並非是挑釁的戰書,更像是……最後的通牒!”
“大人的意思是?”
“劉晴是想告訴本府。倘若我軍再步步緊逼,那麼。太平軍亦不惜魚死網破、玉石俱焚!——她在信中想要表達的意思,大概就是這個吧!”
“何等猖狂的妖女!”馮何破口大罵,也難怪,畢竟他對設伏令他麾下九千騎兵全軍覆沒的劉晴懷着深切的仇恨。
“馮何,大人面前注意一下言辭!”梁乘皺眉提醒了一下馮何,繼而轉頭對謝安抱拳說道,“大人,末將是否可以理解成,眼下賊軍已被我軍逼到絕境?”
“正是這個意思!”出言稱讚了梁乘一句,謝安正色說道,“瀕死之虎尚有反撲噬人之時,又何況是人?四萬餘太平軍若是同仇敵愾,上下一心,不惜玉石俱焚也要跟我大梁軍死磕,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四萬餘太平軍?”梁乘聞言一愣,疑惑問道,“大人,賊軍還未着手準備渡江麼?算算日子,賊軍至少有一半已渡江了纔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