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妻乃上將軍 >第七十九章 決戰之日
    撇開衛縐的真正意圖不談他所提出的建議,還是有一定的可取性的,畢竟南營與李賢的大本營連成一片等同於大周兵力的指揮所,只要端掉這裏,勢必能夠讓川穀、葫蘆谷、溪谷以及江陵這四個地點的周軍在短時間內難以協同作戰。唯一的顧慮是,劉晴並不認爲他們能順利地端掉周軍的南營,畢竟太平軍的對手,可是那位算無遺策的鴆姬長孫湘雨。

    因此,嚴邵帶着麾下兵力留在此地,等待着楊峪傳達訊息,結果倒好楊峪的消息沒收到,反而遭到了馬聃麾下騎兵隊的偷襲。

    忽然,嚴邵眼角瞥見有一騎迅速接近自己下意識地抽出了戰刀。

    “鐺——!!”

    兵刃撞擊,火星四濺。

    “真是意外······模樣看上去挺正派,實際上卻是更擅長偷襲麼?——冀州兵副帥馬聃!”擋住了來人的攻擊,嚴邵面帶嘲諷地奚落道。

    “嘿!”面對着嚴邵的奚落,馬聃渾然不放在心上,一面死命地壓着手中的鐵槍,一面淡淡說道,“無謂地恪守迂腐的教條,放過了唾手可得地得勝機會這回去後可是會被二夫人砍下腦袋的······再者,兵不厭詐你還指望本帥在偷襲你軍前會向你通風報信?”

    “哼!”嚴邵冷哼一聲,反手一刀砍向馬聃,嘲諷說道,“你以爲你贏定了?蠢地可以!——你以爲附近有我軍多少兵力?!單憑三千輕騎就敢出來送死,嚴某倒是有些佩服你的愚蠢!”

    馬聃一側身,輕而易舉地架住了嚴邵砍向自己的刀,輕蔑說道,“喂喂喂,這般虛弱無力的刀勁算什麼?—你當真是此軍主將麼?”

    嚴邵聞言面色一僵,畢竟他的武藝確實不能與馮浠、徐樂等人相提並論,更別說楊峪。就算僅僅交手一兩招,他便已清楚體會到,馬聃的實力要遠遠高過他。

    好沉的力道……

    這廝……真的只是冀州軍副帥麼?

    在楊峪將軍趕到之前,拖住他!

    皺眉思忖一下,嚴邵不再說話,嚴密地防守着,謹慎小心地化解馬聃所有的攻勢。

    “喂喂喂,突然之間怎麼了?你若是贏不了本帥,你麾下的士卒,可要被殺光了哦······”似乎是注意到了嚴邵的異狀,馬聃戲謔說道。

    嚴邵聞言一驚,下意識地用眼角餘光打量四周,正如馬聃所言,面對着馬聃軍的騎兵隊兇猛的攻勢,他麾下的步兵完全無法做到阻擋對方腳步,僅僅在一照面的工夫,陣型便被衝散。

    “這時候分心,你是在小瞧本帥麼?”虎目一眯,馬聃看準時機,一槍戳出,幸虧嚴邵躲閃地快,只是被馬聃槍尖劃傷了手臂,如若不然,恐怕太平軍又要損失一位大將。

    “少得意了!——待我軍楊峪將軍趕到,你必死無疑!”嚴邵有些鬱悶地反駁着,畢竟他本身就不是以武藝見長的將領,他的強項在於訓練士卒、在於約束軍紀。

    “楊峪?”馬聃愣了愣,繼而嘴角揚起幾分莫名的笑容,詭異說道,“原來如此,你在等他啊……馬某覺得,你恐怕是等不到你口中的楊峪將軍了!”

    “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死了唄!”

    “什麼?”嚴邵心中一驚,身上再次多了一道創傷。

    望着嚴邵滿臉的驚駭,馬聃心下好笑,他可不覺得楊峪在面對衛縐千餘弩手的情況下還能活着出來。

    弩武將的性命終點……

    再強的人,也躲不過大量的弩箭……

    想象着楊峪被亂箭射死的情景,馬聃心中暗暗嘆息着。作爲一名武將,馬聃從不奢求壽終正寢畢竟在他看來,既然邁上了殺伐之道,殺人獲取戰勳,那麼終有一日,他的首級也會成爲對方用來升官的功勳。

    但是被亂箭射死……

    只要是一名武將,都會本能地感到很不舒服吧,儘管他們很清楚那是爲了服務於戰局的最終勝利。

    罷了罷了那楊峪是否是被衛縐亂箭射死,跟我馬聃有什麼關係?犯得上多愁善感麼?

    自嘲一笑,馬聃深吸一口氣準備在儘快解決掉眼前這個嚴邵。

    而就在這時,他突然聽到身背後傳來一股冰涼刺骨的殺氣,使得他渾身一顫。

    下意識地,馬聃一槍盪開嚴邵,回身抵擋,只聽鏘地一聲,他竟然連人帶馬被震退半丈遠,好在胯下戰馬腳力不凡,否則單單這一下,就足夠將他擊落馬下。

    眯眼瞧了一眼來人,馬聃驚地暗暗倒抽一口涼氣因爲他發現,來人竟是數年前與他有過幾面之緣的陳驀。

    “原來是陳將軍······”馬聃下意識地戒備起來,隱隱感覺手心出汗。

    要知道馬聃曾經也是叛將出身,當年陳驀假冒叛軍將領鎮守函谷關時,馬聃也是關上一名守將,親眼目睹陳驀那強地不可思議的實力。

    “是你?”陳驀泛着殺意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意外,繼而點了點頭,恍然大悟說道,“陳某還納悶周軍中除了費國,竟還有人能夠擋住陳某六成力道的一擊而絲毫無恙……原來是你…···”

    六成力道?

    開玩笑吧?!

    僅僅六成力道就讓自己感覺好-骨頭都要被壓碎?!

    感受着手臂處傳來的陣陣發麻,馬聃不動聲色地笑了笑,抱抱拳,語氣看似輕鬆地問道,“陳將軍還記得末將?”

    “當然記得!”瞥了一眼馬聃,陳驀沉聲說道,“陳某還在函谷關時,在侍者吹滅我屋內燭火的那一晚,你是唯一一個從陳某劍下逃生的將領!”

    馬聃聞言不禁回想到了那個夜晚,那個城樓上遍佈屍體、鮮血橫流的夜晚。

    這下不妙-了……

    馬聃心下暗叫糟糕,也不能怪他臨陣懼戰、退縮不前,事實上,縱觀周兵十餘萬人,有幾人願意單槍匹馬對上陳驀?

    然而就在這時,異變突生,陳驀忽然捂着嘴劇烈咳嗽起來,待他停止咳嗽放下右手,馬聃清楚地瞧見,陳驀嘴角竟有絲絲血跡。

    一人成軍,陳驀,這個男人竟然受傷了?而且還傷地不輕的樣子…···

    馬聃難以置信地望着陳驀,若是別人,他或許還會懷疑是否是對方故意示弱,可是這個男人,馬聃可不覺得面前這個男人需要耍弄這種小伎倆。

    他……真的受傷了!而且傷的不輕!

    不知爲何,馬聃忽然感覺心跳加快,不自覺地提了提手中的鐵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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