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妻乃上將軍 >第八十九章 匪夷所思的變故(四)
    梁丘舞微微搖了搖頭,坐在牀榻便解下甲冑,只見那裸露的肌膚上,竟佈滿了一個個大小不一的淤青,甚至於,她的肩膀上還有一道頗長的傷口。

    “不愧是我梁丘家百年難得一遇的奇才…···”捂着受創的部位,梁丘舞長長吐了口氣,回想起自己與金鈴兒竭盡全力都無法在川穀留下樑丘皓·梁丘舞心中很是不甘心,但遺憾的是,她已沒有再度與梁丘皓交手的機會了。

    “是陳大哥?”望着梁丘舞身上的傷勢·劉晴喫驚地捂住了嘴。

    “牀榻上的包裹裏應該有金瘡藥……”梁丘舞指了指牀榻,對劉晴說道。

    劉晴愣了一下,這才意識到梁丘舞想讓她替她敷藥·點點頭,爬上牀榻從包裹裏翻出金瘡藥,正要敷,卻聽小木屋的屋門外傳來篤篤篤的叩門聲。

    “何人?”梁丘舞沉聲問道。

    敲門聲停下了,不多時傳來謝安那略帶着幾分討好的聲音。

    “舞兒,是爲夫······可以進來麼?—-—聽金姐姐說,你在川穀傷地不輕·是故,爲夫特地從金姐姐那裏要了一瓶活血化瘀的膏藥·那個……”

    “他有點心虛呢······”劉晴在旁提醒梁丘舞道,“方纔你漠然離席,他應該是有點心虛吧?”

    “…···”瞥了一眼劉晴,梁丘舞平靜說道,“進來吧!——僅夫君一人,妾身正在敷藥,不方便見外人!”

    “好好好……”

    屋門吱嘎一聲,謝安嬉皮笑臉地走了進來,手上拿着一瓶藥,待瞧見與梁丘舞同坐在榻邊的劉晴時,眼中露出幾分詫異之色。

    忽然,謝安注意到了梁丘舞身上的傷勢,連忙幾步走了過來,驚聲說道,“傷地這般重?”

    見謝安一臉的關切之色,梁丘舞眼眸中閃過陣陣暖意,可一想到秦可兒,她心中倍感氣惱,冷淡說道,“梁丘皓的本事你不清楚麼?”

    “這個······”謝安訕訕一笑,討好般說道,“那······爲夫來替你敷藥,可好?——聽金姐姐說,這可是她親手調配的,絕不會留下一丁點的疤痕……”

    梁丘舞聞言怦然心動,別以爲她是一名將軍就不在乎自己的外貌,縱觀天下女子,有幾個會喜歡自己的身體上留下無法消除的疤痕?看看金鈴兒就知道了,至今猶對臉上那兩道在十一二歲時造成的刀痕心存芥蒂,尤其是在與謝安成婚後,更是明顯,每回與謝安一道出門,都要用撲粉將那兩道疤痕儘量掩蓋起來,免得旁人因爲她臉上的刀疤而笑話她的夫婿。

    不過話說回來,偌大冀京,還真沒幾個有膽量笑話金鈴兒的,誰家不知謝府三夫人曾經是一位何等兇悍的女子?笑話鬼姬金鈴兒?真是活膩味了!

    在旁瞧着謝安替梁丘舞用藥膏塗抹傷口,劉晴只看得面紅耳赤,心砰砰直跳,儘管她也知道那兩人是夫妻。

    而相比劉晴這位外人,梁丘舞這位當事人的態度反而要顯得平靜許多,一面感受着夫婿手指觸碰自己背部的觸感,一面淡淡說道,“妾身聽說,夫君打算將梁丘皓與太平軍二代主帥劉倩合葬?”

    劉晴聞言心中一緊,目不轉睛地望向謝安,想聽聽他究竟怎麼說,畢竟,謝安是陪梁丘皓直到最後一刻的人。

    “唔······”謝安小心翼翼地應了一聲,畢竟較真起來,他確實沒有什麼立場去插手梁丘家的家務事,哪怕他是梁丘公的孫女婿,畢竟真說起來·他的夫人梁丘舞纔是梁丘家的第十二代當家。

    “這件事,爲何不與妾身事先通個氣?——梁丘皓雖爲我梁丘家孽子,但死者爲大,身後事總歸還是得葬入我梁丘家的祖墳······”梁丘舞平靜地望着謝安。

    “梁丘皓·爲夫那位妻堂兄?他不是早已葬入梁丘家的祖墳了麼?”謝安故作喫驚地望着梁丘舞,感慨說道,“據說他不幸夭折的時候,僅僅才七歲呢,真是可惜了……一員虎將!”

    梁丘舞聞言微微皺了皺,她哪會不知謝安這是在避重就輕,故意歪曲她的話。

    “夫君!”!-攔下了梁丘舞謝安低聲繼續說道,“至於陳驀嘛,就與他日思夜想的女人一同安葬吧……”

    “…···”望着謝安認真的眼神梁丘舞微微有些動容,畢竟就算與謝安做了四年多的夫妻,但是似這種認真的眼神,梁丘舞也很少見到。

    外人都以爲謝府中性格就屬她梁丘舞最倔,但是隻有衆女才清楚,性格最倔的,其實是她們的夫婿謝安,別看這傢伙平日裏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但一旦露出似眼下這等認真的神色時便再也沒有人能夠讓他改變主意。

    在這點上,曾經不瞭解謝安性格的梁丘舞,以及冀京南公府呂家那位兒媳蘇婉就沒少在謝安面前碰釘子。

    “我會考慮的……”最終,梁丘舞還是退讓了,不應該說,自從得知與葬在劉倩身邊那是梁丘皓臨終的遺願後,她便已放棄了要將梁丘皓葬入祖墳的念頭。

    “真的?”謝安聞言面色欣喜,笑嘻嘻說道,“那爲夫······”

    “出去吧!”梁丘舞淡淡說道。

    “啊?”謝安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瞥了一眼謝安,梁丘舞正色說道,“你雖乃我夫婿可此乃軍營!—敷藥之事,妾身自會叫她代勞……”說話時她瞥了一眼在旁用手捂着眼睛、卻偷偷從手指縫隙觀瞧的劉晴,順便拿走了謝安手中那瓶膏藥。

    “這······”目瞪口呆地望着梁丘舞,謝安訕訕說道,“舞兒,總歸是數月未見,這······將爲夫趕出去,這不好吧?——想來舞兒也是思念爲夫的,對不對?”

    梁丘舞聞言俏臉微紅,她當然思念謝安,總歸她正值二十一歲,正是風華之齡,當然也希望能與夫婿溫存一番,更別說謝安方纔替她敷藥時的動作,隱隱也勾起了她心底的幾分**。

    可是,她總歸是自律甚嚴的女人,與長孫湘雨那種不在乎世俗規矩的女人大不相同。

    “出去!”梁丘舞看似平靜地說道,因爲她知道,若是再不將她這位夫君趕出去,她可能真的會忍不住。

    “好好好,爲夫出去……別激動別激動······”

    謝安哪裏知道梁丘舞所想,還以爲她依舊生着氣,陪着笑離開了木屋,見此,梁丘舞這才長長吐了口氣。

    “其實······我回方纔小木屋也沒事的……”劉晴在旁弱弱說道。

    “什麼?”梁丘舞疑惑地轉頭過來。

    “其實你真想跟他在一起吧?做那個······只有夫妻才能做的事···

    被劉晴一語說中心事,梁丘舞羞惱地瞪了一眼劉晴,將手中從謝安那裏拿來的膏藥遞給劉晴,繼而解下了纏繞在胸口的布條。

    好……好大……

    劉晴瞪大着眼睛,一臉難以置信地望着梁丘舞胸前那兩團跳動不已的軟肉,再瞧瞧自己,倍受打擊。

    事實上,別說她劉晴,就連長孫湘雨、金鈴兒二女都曾對梁丘舞那堪稱雄偉的胸部恨地咬牙切齒,尤其是長孫湘雨。

    “唔?”見劉晴久久未有動靜,梁丘舞疑惑問道,“不願替妾身敷藥麼?”

    “不,不是的······”劉晴回過神來,連連搖頭,卻也不好意思說自己看傻了眼,只說是自己一時走神了。

    “對了,你等會如何處置我?”劉晴終於想到了自己。

    用餘光瞥了一眼劉晴,梁丘舞淡淡說道,“放心吧,妾身那位夫君大人會保你的……”

    劉晴聞言可能是會錯了意,咬了咬嘴脣,小心翼翼地說道,“其實……現在想想,他當時可能只是爲了嚇唬我,讓我放棄自尋短見的打算,並非是想對我怎樣……”

    “妾身知道!”梁丘舞淡淡說道。

    “咦?”

    瞥了一眼有些喫驚的劉晴,梁丘舞頗爲自信地說道,“妾身的夫婿雖貪戀女色,但絕不至於到強迫女子的地步…···妾身之所以說他會保你,並非是因爲他對你有什麼企圖,只不過是因爲,你是梁丘皓誓死也要保護的人罷了!——雖說梁丘皓與妾身同姓梁丘,但是論交情,卻還是我夫與他更甚,情同手足!”

    “那梁丘將軍當時爲何那般生氣?”劉晴下意識問了一句,繼而頓時恍然大悟,點頭說道,“哦,對了!明白歸明白,但親眼瞧見,總歸心裏不舒服。”

    梁丘舞微笑着望了一眼劉晴,忽而低聲說道,“莫要叫梁丘將軍了,不嫌棄的話,就叫我一聲姐姐吧!”

    劉晴聞言微微一愣,驚愕說道,“這……可以麼?”

    “你不是說,你不再是太平軍的人了麼?既然不打算再未太平軍效力,那便不礙事!”說着,梁丘舞望了一眼劉晴,看得出來,她何嘗沒有愛屋及烏的意思。

    “那……舞姐姐?”

    “唔!”

    可能,長孫湘雨那不好的預感當真應驗了,在她拉攏了秦可兒的同時,梁丘舞亦得到了一位極大的助力,一位智謀堪比她長孫湘雨的女子。

    而另外一方面,有幾騎來自冀京的信使,正帶着北疆之主燕王李茂起兵南下的消息,正朝着周軍南營疾馳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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