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妻乃上將軍 >第一百零四章 選擇
    “大人?”鄂奕錯愕地望着謝安,一臉難以置信地說道,“大人爲何要替那幫賊兵說話?”

    “不是幫誰說話。本府就事論事罷了!——梁乘,此前本府對你說過了吧?待太平軍入營後。待遇同我三軍士兵……何以要剋扣那四千太平軍的口糧?”

    梁乘聞言低了低頭,抱拳說道,“末將只是覺得,那四千太平軍士卒對我軍可有可無……大人多半也用不到那支軍隊不是麼?既然如此,不如省些糧食……”

    謝安聞言搖了搖頭。

    事實上,梁乘說得並沒錯。就算齊植與徐樂向周軍投誠了,但是謝安會放心使用這支兵力麼?不會!

    開玩笑!天知道這支軍隊是否會臨陣倒戈,投向秦王李慎那邊?要知道,秦王李慎可是與齊植、徐樂接觸過的。

    因此,謝安會選擇的。依舊是冀州兵與大梁軍,至於那四千太平軍,對於謝安與周軍而言,簡直比雞肋還要雞肋,食之無味,棄之……棄不掉就是了!

    擺着劉晴與太平軍那層關係在,謝安怎麼說也得給劉晴一點面子。

    是,他確實是下令直接將那四千太平軍降卒坑殺,徹底的一了百了,但是這樣一來,無論是周軍的名聲還是他謝安的名聲都會一落千丈,日後再不會有人膽敢投降,而最關鍵的一點是,劉晴會怎麼認爲?

    儘管她口口聲聲說已與太平軍一刀兩斷,但是從她那日有意要說降齊植與徐樂的做法便可以看出,她對太平軍依然有着某種割捨不斷的感情。

    俗話說,女人心海底針,劉晴年紀雖小,但她終歸也是女人。她會因爲暗暗傾心的梁丘皓在臨終前猶對她的生母劉倩念念不忘而對那個女人懷恨在心,毅然而然打算覆滅整個太平軍;也會因爲伍衡對她與梁丘皓見死不救,而對伍衡心存憎恨,不惜出賣智慧甚至色相取悅謝安,藉助周軍的力量去擊垮伍衡;同樣的,也有可能會顧念舊情,在周軍剷除了投降後的齊植與徐樂一夥人後,對謝安與周軍恨地咬牙切齒,暗助秦王李慎擊垮周軍。

    謝安可不想冒這個險,畢竟他前後已經從長孫湘雨與劉晴兩個女人身上得到驗證,當一個智慧堪稱妖孽的女人一旦變得瘋狂起來,那將是何等的可怕。

    一句話,謝安之所以冒着天大的風險將齊植與徐樂那支太平軍留在營地中,絕非是信任他二人,事實上,他一丁點都不信任他們,要不然,又豈會將齊植等人安置在營內的西北角?

    在日漸鞏固的冰城內,城內的四個角落那可是死角,一旦真正開打起來,齊植與徐樂根本別想活着從這個周軍營寨出去,哪怕一兵一卒。

    再者,這幾日謝安暗中命唐皓與梁乘二人日夜密切關注着那四千太平軍的一舉一動,只要這夥太平軍有任何作亂的苗頭,當即予以剿滅。

    說實話,謝安甚至還希望齊植與徐樂有什麼詐降作亂的念頭,因爲這樣一來,他便能在不觸怒劉晴的情況下將這個隱患排除。就算是劉晴事後也挑不出什麼刺來。

    但遺憾的是,齊植與徐樂自打入營後便頗爲安分,至於那幾回械鬥……

    謝安只能遺憾地表示,從客觀角度出發,他還真不能去怪罪太平軍,因爲三回都是大梁軍的士卒挑頭主動挑釁。畢竟不止是太平軍深恨周軍。大梁軍亦深恨太平軍。這事儘管可以理解,但是對於如何處置,謝安實在有些犯難了。

    “行了行了,本府都知道了,你等雙方都剋制些!——梁乘,約束麾下大梁軍將士,不得再主動挑釁那四千太平軍降卒!”

    “是!”

    “還有,對其口糧發放,按照冀州軍與大梁軍規制。不得剋扣!”

    “……是!”

    “退下吧!”謝安疲倦地揮了揮手,然而待梁乘等人即將走出帥所時,他卻又擡手喊住了梁乘,沉聲說道,“路過代軍師居所時,轉告代軍師,就說本府有事要與她細說,叫她速速來帥所一趟!”

    顯然。謝安這是忍不住要與劉晴談談了,畢竟四日內營地中出現三次械鬥。這對周軍的士氣與穩定,都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是,末將遵命!”

    拱手抱拳,梁成恭敬退下了,大概過了有小半個時辰,周軍的代軍師劉晴便在大梁軍將領成央的護衛下來到了謝安的帥所。

    在請劉晴坐下的同時。又支開成央叫他到屋外守衛,謝安揮揮手叫秦可兒替劉晴倒了一杯熱茶。

    接過秦可兒遞來的熱茶,劉晴衝着她點了點頭作爲答謝,繼而擡頭望向謝安,似笑非笑說道。“我還以爲,你不會來主動找我呢?”

    “什麼?”謝安臉上露出幾許不解,繼而沉聲說道,“你可知道,我軍營內這幾日究竟發生了幾回動亂麼?”

    劉晴聞言淡淡一笑,略帶譏諷地說道,“再怎麼動亂,謝尚書該享受的不照樣沒落下麼?”說着,她有意無意地瞥了一眼身段妖嬈的秦可兒,眼眸中所含的幾分蘊意,讓秦可兒面色微微一紅。

    “咳!——莫要轉移話題!”謝安咳嗽一聲,義正言辭地說道,“本府眼下在問你正事!”

    “正事……”喃喃唸叨一句,謝安嘴角揚起幾分笑意,淡淡說道,“叫周軍軍心不穩,自生矛盾,這不就是秦王李慎的目的麼?——謝尚書早幾日便已料到,今朝又何必大驚小怪的?”

    謝安聞言啞然,畢竟正如劉晴所言,早在梁乘說出齊植與徐樂那一支太平軍依舊留在南嶺附近時,他便已猜到那是秦王李慎的陰謀,隨後劉晴那打算說降齊植等人的態度,更是讓謝安確信了自己的猜測。

    秦王李慎丟出齊植與徐樂這麼一支太平軍的敗兵,無非就是想讓周軍產生混亂,這招雖陰狠但不致命,也不是就沒有辦法破解,問題在於劉晴,在於她究竟是怎麼看待這件事。

    深深望了一眼劉晴,謝安吸了口氣,放緩語氣說道,“這都三日了,把自己關在屋子裏,也不怕活活悶死啊?”

    劉晴頗爲意外地瞧了一眼謝安,輕輕咬了咬嘴脣,淡淡說道,“知道你也沒找我啊!——我不過你們周軍的俘虜,雖說掛着代軍師的名頭,可是呢,出入有兩百餘士卒緊跟着,寸步不離……未得謝尚書召喚,哪敢隨隨便便冒昧求見?打攪到謝尚書的美事就不好了,對麼?”

    聽着那暗藏譏諷的話語,謝安翻了翻白眼,耐着性子問道,“悶在屋子裏三日,在想什麼呢?是在想後續的戰事麼?”

    出乎意料地,劉晴聽到這句話竟然沉默了,在足足過了半響後,這才低聲問道,“算是遇到了一個兩難的選擇吧……”

    “兩難的選擇?——有多難?”謝安輕笑着問道。

    “……”劉晴張了張嘴,欲言又止,良久後長長嘆了口氣,喃喃說道,“非常難!——我怕選擇的結果不是我想要的……”

    謝安聞言微微一愣,繼而自言自語般說道,“這種事很多啊,記得我初至冀京沒多久,就遇到了一個兩難的選擇呢……像你說的,非常難!”

    我?竟不是本府?

    劉晴頗覺意外地瞧了一眼謝安,看似輕鬆地問道,“說來聽聽?”

    “唉!”長長嘆了口氣,謝安擺出一臉往事不堪回事的模樣,搖頭說道,“初至冀京時,便有一位威風而兇悍的女子威脅我,要麼我入贅她家,要麼就讓我去死……”

    “噗!”劉晴忍俊不禁,掩嘴輕笑道,“看樣子說的是舞姐姐呢!——這席話我得記着,日後可以向舞姐姐彙報彙報!”

    “喂喂!不是在說選擇的問題麼?”

    “好好好……看不出來,謝尚書對於這種事倒是頗得心應手啊!——能否傳授我一些經驗?”

    “當然!”點點頭,謝安放下茶盞,從袖口處摸出一枚銅錢,高高拋棄,拍在手背上,望着劉晴輕笑說道,“每當猶豫不決的時候,丟銅錢就好了,以銅錢的正反面來決定最後的選擇……”

    “就這個?”劉晴一臉鄙夷地搖了搖頭,譏諷說道,“虧我還期待半天,結果純粹只是矇事……說來說去就是看天意,是麼?”

    “不!”深深望着劉晴,謝安正色說道,“事實上,在你說出正反面的一瞬間,你心中便已做出了決定;而倘若你打算針對結果再丟一次時,你便已拋開了最後的猶豫,做出了最終的抉擇!”說着,他瞥了一眼自己的手背,似笑非笑問道,“正,還是反?”

    “……”劉晴爲之動容,驚愕地注視着謝安。

    這傢伙……

    呵!不愧是長孫湘雨那個女人看中的男人……

    倘若這傢伙能戒掉貪戀美色的惡習,或許能更加順眼些吧……

    淡淡一笑,劉晴深吸一口氣,美眸中閃過一絲厲色。

    “不必了,正如你所言,我已經做出了抉擇!——齊植與徐樂的事,你莫要插手,要破李慎,就全看他二人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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