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妻乃上將軍 >第一百一十三章 似曾相識的感覺
    “誒?”

    “第二次,右路的成央軍趁着白水軍左翼截殺唐皓軍的機會,打算突破,但是陣雷當即便在左翼補充了兵力,只不過五百人而已,但打斷了成央軍進兵的勢頭······那傢伙,是在唐皓軍過於靠前的那時·便向左右兩翼各自增派了五百兵,爲了就是防備我軍兩翼藉此機會對其中路軍形成包夾······這份對於戰局的把握,簡直是細膩到了極致!”

    謝安聞言面色凝重地注視着戰場·他發現,正如劉晴所言,陣雷通過不時地投入小規模兵力在關鍵的地方·漸漸地在三路戰場取得了微弱的優勢。

    而最關鍵的一點是,他下令增兵的時機,幾乎與劉晴下令增兵的時機保持一致,甚至於,比劉晴還要快上一線。

    雖說這一線僅僅只有二三十息的差距,但是這意味着什麼?

    意味着劉晴在指揮兵馬這個範疇竟然被那個陣雷所壓制着!

    不會吧?

    在具備能夠匹敵大舅哥武力的同時,在統兵能力上不遜色劉晴?

    謝安目瞪口呆·畢竟這意味着,從身爲武將的整體素質而言·那陣雷要比梁丘皓、梁丘皓更出色。能做到這一點的,在謝安的印象中,大周近三十年來只出現過一位,那便是東公府的老太爺、三十年前大周第一猛將,親手參與覆滅了南唐的東路兵馬大將軍,東國公梁丘公。

    “三十年一遇的奇才麼?”謝安低聲嘀咕一句,儘管他也不清楚嘴裏爲何會突然冒出這麼一句。

    可能,他下意識地將陣雷與梁丘皓、梁丘舞做比較吧,畢竟梁丘舞是梁丘公口中數十年難得一見的逸才,而梁丘皓更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天縱之才。

    或許有人會覺得,就算那陣雷是三十年難得一遇的奇才,那又如何?畢竟連梁丘皓這位百年難得一遇的天縱之才都戰死了,又何況區區三十年不遇?

    但是要知道,梁丘皓並不是輸在周軍或者長孫湘雨手中,若不是爲了掩護劉晴撤退,這個男人完全可以憑藉自己的武力強行突圍,縱觀周軍十餘萬人,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攔得住他。但是,他選擇了直面那十架墨家機關連弩,因爲他恪守着對心愛的女人的承諾,保護劉晴不受任何傷害到他生命的終結之日。

    不得不說,周軍能殺死梁丘皓這位豪傑,實在是極爲僥倖的事。畢竟,梁丘皓遠沒有達到他那真正所能達到的極限,他的人生有大半的時間都荒廢掉了,先前是因爲失憶而失去了追逐大將軍夢想的目標,後來又是因爲劉倩的死心如死灰,說句不客氣的話,他幾乎是憑藉着過人的武學天賦與家族血脈碾壓着世間的猛將。

    至於兵法,梁丘皓一竅不通,因爲他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來學習兵法,他的心中,早已被劉倩所填滿,再也記不下別的。

    記得長孫湘雨曾對謝安說過,如果謝安的這位大舅子具備像東軍四將中的嚴開那樣的指揮兵馬的才能,那她就只能放棄洗刷戰敗了。

    當時謝安付之一笑,畢竟他認爲人都有擅長與不擅長的,哪有什麼人既能擁有冠絕天下的武力、又擁有深不可測的韜略,但是眼下,謝安即將見識到,什麼叫做三十年不遇的奇才…···

    “唔?你怎麼光向左翼的王淮添兵呢?——打算變爲雁行之陣?”

    謝安疑惑地望着劉晴,因爲他發現,劉晴的指揮似乎有些問題·不住地朝左翼的王淮軍增添兵力,這直接導致周軍左翼在南側戰場佔據了絕對上風,但是這樣一來,也使得王淮軍變得過於深入·很有可能變成一支孤軍。

    “不換陣!”緊盯着戰場的局勢,劉晴沉聲說道,從她微微轉動的眼珠不難看出,她似乎在盤算着什麼。

    謝安莫名其妙-地!量丨着劉晴,忽而古怪問道,“你不會真打算在這個時候白水軍決戰吧?”

    “不可以麼?”劉晴淡淡說道。

    “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某人昨日說什麼哀兵必勝沒打算要跟白水軍死磕啊……”

    劉晴聞言也不轉頭,平靜說道,“那具秦王李慎的屍首不過是假貨罷了,你不是都猜到了麼?”

    “可問題是白水軍的士卒可不知道這件事啊······你瞧那幫人,憋足了勁要替其主公報仇雪恨,這會兒跟他們決戰,是不是有點不明智?——我記得你說,隨便應付一下,就將那個假李慎的屍首還給陣雷的……”

    “此一時彼一時!”目視着遠方白水軍本陣帥旗之下的陣雷,劉晴壓低聲音說道,“我忽然有種預感那個陣雷······可能比秦王李慎還要難對付!——假李慎的屍首暫且不提,先試試能夠將此人剷除!”

    “眼下?”望了一眼遠處戰場上氣勢如虹的白水軍士卒,謝安長長吐了口氣皺眉說道,“這可不容易啊…···”

    “相信我!——只要能除掉陣雷,就算因此犧牲大半的兵力都是值得的!”

    “…···”謝安聞言愕然地望向劉晴,畢竟劉晴所說的話,跟當年長孫湘雨在長安時針對梁丘皓所說的話一模一樣。

    或許,這就是智略之士的直覺吧,本能地察覺到了某些能夠以個人勇武逆轉戰場不利的猛將的恐怖。

    “不惜一切代價麼?”

    “不惜一切代價!”

    “…···”謝安沉默了,畢竟他的性格決定他無法成爲殺伐果斷的上位者,但是他也明白事分輕重。

    “有把握麼?”瞥了一眼劉晴,謝安皺眉注視着戰場低聲說道,“我若是沒看錯的話,你在指揮作戰上,可是被那個陣雷壓制着……”

    劉晴聞言眼中閃過幾絲怒意,回頭過來嗔怒道,“每日不說幾句打擊我的話,你就閒着渾身難受是吧?”

    “喂喂,我可是就事論事……”

    “什麼就事論事?——你就這麼期待我輸?”劉晴恨恨地瞪了一眼謝安。

    “……”張了張嘴,謝安啞口無言。

    不知爲何,謝安感覺劉晴這小丫頭最近越來越不正常了。

    前些日子在營中時,對她極爲不滿的某些大梁軍將領當着面質疑她,她也是面不改色、全然不放在心裏,可是隻要謝安說兩句,哪怕只是幾句輕飄飄的壞話,她便當即暴跳如雷,漲紅着臉跟謝安爭吵。

    再好比眼下,明明是就事論事,結果這丫頭卻暴怒了,完全是一副容不得外人,不對,是容不得謝安說她一句壞話的模樣······

    差別待遇過於明顯了吧?我哪招惹你了?

    莫名其妙-!

    不悅地哼了哼,謝安繼續關注戰場了,畢竟劉晴有時候那些看似無理取鬧的舉動,他着實有些不喜。

    見謝安不再理睬自己,劉晴咬了咬嘴脣,偷偷張望了一眼謝安的表情。

    事實上,就連她自己也想不明白,爲何每回只要謝安說句針對她的話,哪怕是並沒有什麼惡意,她都會不由地感到懊惱與憤怒。

    “看運氣······”抿了抿嘴,劉晴放軟了語氣,低聲說道。

    “啊?什麼?”可能是沒想到劉晴還會再跟自己搭話,謝安疑惑地望了一眼她。

    小臉莫名地一紅,劉晴哼哼着用一副強硬的口吻說道,“我說看運氣!—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運氣好的話,這次有可能將那陣雷留下!”

    “運氣?”謝安愣了愣,倒也不再在意劉晴方纔的無理取鬧,疑惑問道,“我說的是你佈陣···…運氣,這跟你那般佈陣有什麼關係?”

    “北面有什麼呀?”劉晴慢條斯理地提示道。

    “北面?”謝安皺了皺眉,疑惑說道,“北面能做有什麼?當陽……”說到這裏,他的聲音戛然而止,驚訝地望了一眼劉晴,露出一臉若有所思之色。

    而與此同時,在白水軍的本陣,白水軍總大將陣雷正跨坐在戰馬上,凝神注視着遠方,但奇怪的是,他眺望的方向卻並非是戰場,而是遙遠的北方。

    “大帥,我軍右翼喫緊!——周軍也不知抽的哪門子風,死命向其左翼的王淮軍添兵,符敖軍團長快頂不住了······”一名匆匆而來的傳令兵,打斷了陣雷的思緒。

    “唔!——調五千兵去右翼!另外……”擡手指了指空曠的左翼,陣雷沉聲說道,“再調一萬兵,守左翼的北側!——不必出擊,只要結陣阻截來敵就好!”

    “來敵?”周圍的將領面面相覷,其中一人疑惑說道,“大帥,我軍左翼北側沒有周軍啊……”

    陣雷望了一眼遠方周軍本陣帥旗下的那輛戰車,眼神依舊平靜而漠然。

    “會來的!”

    或許劉晴的感覺是正確的,眼下指揮作戰的陣雷,與那日跟費國、唐皓、狄布等人廝殺單挑時的陣雷,簡直是判若兩人。

    彷彿從勇冠三軍的猛將,一下子轉變爲了運籌帷幄的智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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