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們趁勢殺進去!”
“馬······馬聃將軍討取敵軍大將黃守——!!”
“馬聃將軍討取敵軍大將黃守——!!”
“敵白水軍第二軍團長黃守,已被我軍馬聃將軍所斬——!!”
“喔——!!”
襄陽城東城門附近,遍傳周軍右路偏師主帥、冀州軍副帥馬聃陣斬白水軍第二軍團長黃守一事,使得周軍士氣大振,攻城的勢頭越加兇猛。
而這個消息,終究也傳到了周軍左路偏師主帥、冀州軍主帥費國耳中。
“馬聃那傢伙······動作還真是迅速啊!”嘴角揚起幾分笑意,費國緩緩舉起手中的長槍,對準了面前的敵將,似笑非笑地說道,“你知道麼?有那麼一位時刻惦記着你主帥位置,恨不得斬獲戰場上所有軍功藉此取而代之的副帥,還真是一件挺令人頭疼的事呢······對吧?白水軍第一軍團長,陳昭!”
“…···”那敵將,不,是白水軍第一軍團長陳昭面無表情地看着費國,記得最初唐皓所接觸過的陳昭,那是一位性格開朗、爲人風趣的將領,但是此刻的陳昭,眼中唯有對周軍的憎恨,以及,一些許的茫然。
黃守······是這樣麼?黃守死在周將馬聃手中了麼?丨
心中默默哀悼了半響,陳昭看似了無生機的眼眸中泛起絲絲悲傷,深吸一口氣淡淡說道,“是故,你盯上了我麼?——冀州軍主帥,費國!”
“呵!”費國聞言笑了笑,一臉理所當然地說道,“王對王、將對將、兵對兵,不是麼?——別人或許不知,可費某卻清楚地很·除陣雷以外,你陳昭······可要遠比你白水軍任何一名將領都強!比如說那個黃守……”說着,他頓了頓,用幾分好奇的口吻問道·“強多少?依費某看來,應該是兩倍實力……”
陳昭聞言默然不語,半響後深吸一口氣,淡淡說道,“事實上,是三倍!”說着,他一雙虎目綻放出無比強烈的殺意·幾步上前將手中的戰刀狠狠斬向費國。
倍?!丨
費國驚地倒抽一口冷氣,下意識地舉槍抵擋,只聽鏘地一聲巨響·站在城牆之上的他,竟然站立不穩,不由向後退了一步。
等力道……何止是三倍?!丨
硬接了陳昭一刀的費國在心中破口大罵,大罵唐皓那小子估錯了陳昭實力,以至於初次交手他費國竟然失利。畢竟在唐皓的估計中,白水軍第一軍團長陳昭的實力大致與周將廖立相仿,可如今在費國看來,就連他沒有十足的把握能穩勝這陳昭。
不過……
“似這般纔有意思啊!”眼中猛地炸開濃濃戰意,費國右手一掄槍身·那強勁的一記,硬是讓陳昭被迫防守。然而即便他用刀身抵擋,亦被陣雷擊地倒退三步。
“呵!”輕哼一聲·陳昭復身上前,手中的長刀連連往費國身上招呼。
一時間,刀槍亂擊、火星四濺·只看得附近的周兵心驚肉跳。
“費帥!”一大幫周兵簇擁過來,看情形似乎打算介入二人的單挑中,畢竟他們也看出自家主帥費國似乎並不能十拿九穩地斬殺那陳昭。
要知道,費國並不像陣雷那樣是一位熱衷於衝殺在前的衝陣之將,他乃一軍之帥,是一支軍隊的靈魂人物,因此·冀州兵說什麼也不願讓自家主將陷於危機。
轉頭望向陳昭,費國深吸一口氣,臉上的笑容逐漸收起。
或許我費國如今的武藝還不足以與大主母、與陳帥、與陣雷那等天下的大豪傑相抗衡,然終有一日……我費國亦能成爲名聲響徹天下的大豪傑,而在此之前……丨
“再來!”費國沉聲喝道。
陳昭當時正對周圍那些對他虎視眈眈的周兵心存警惕,聽聞費國之言竟愣了一愣,充滿憎恨的眼中意外地露出幾分讚許與欣賞,連帶着因爲陣雷被周兵所殺而導致的恨意亦減淡了幾分。
“喝退麾下部卒,是打算向我表達你心中的從容麼?”
“嘖!誰會去做……那種無謂的事!”
“呵!”
“嘿!”
相視一笑,陳昭與費國二人彷彿心有靈犀般收起臉上笑容,雙腳一蹬躍向前方。
“鐺——!”
一聲巨響,周圍的周兵只感覺好似有一團強勁的氣浪從二人所狠狠碰撞的兵刃上彈開,吹地人難以睜眼,只能聽到那急促而連綿不絕的金戈擊觸之聲。
突然間,兩人同時暴喝一聲。
可能是預感到了什麼,附近的周兵面色微變,下意識地擡頭望向費國,卻發現費國滿臉鮮血。細細一看,幾名周兵驚地倒抽一口冷氣,因爲他們瞧見,費國臉上自左肩到腹部竟有一道極長的傷口正在滋滋冒血,鮮血瞬間染紅了費國的衣甲。
“費帥!”周兵們驚聲大吼一聲,一臉悲憤地衝上前來,卻見費國擡手阻止了他們。
是······丨
周兵們心下一愣,仔細觀瞧,卻發現費國手中的長槍,貫穿了陳昭的心口。!
丨費……費帥勝了!丨
“喔——!”城牆之上的周兵們士氣更是爲之高漲,幾乎已壓制住整段城牆的周兵們高舉着手中的兵器慶賀着。
反觀費國,卻是用一種頗爲悲哀的目光望着面前被他洞穿了胸膛的陳昭。
“真是可惜呢!——最後一刀,竟然被避開了······”似乎是注意到了費國眼中的神色,陳昭淡笑一聲,用絲毫不帶遺憾的口吻平淡地述說着與截然相反的話。
說完,他的眼眸逐漸失去光彩,整個人緩緩傾倒下來,畢竟他不具備梁丘皓、陣雷那般堅韌的生命力,心臟被貫穿,只感覺全身漸漸無力的他·再也無法站穩身形。
“瞎說!”望着面前的屍體,費國心情複雜地嘀咕了一句,伸出左手將其扶住,輕輕放置在地。
而就在這時·只聽滋的一聲,他左額到左臉處迸出一道淡淡的血痕,繼而血痕逐漸變得明顯,溫熱的鮮血止不住地從傷口涌出來。
一想到方纔的事,費國心悸不已,要知道方纔若不是他在千鈞一髮之際下意識地向後仰頭,以陳昭那足以劈裂鐵甲的沉重刀勢·早已劈開他的腦袋。
不過話說回來,即便費國堪堪避過,臉上亦留下了一道此生難以消退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