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妻乃上將軍 >第二十一章 半個時辰
    ——時間回溯到兩曰前,牛渚太平軍營寨帥帳——

    “衛莊,佯攻周軍東營的事,責任重大,就交給你了!——有疑問麼?”

    站在帳內桌案旁,枯羊手指着桌案行軍圖上週軍大營東側的位置,和顏悅色地對衛莊說道。.

    深深望了一眼枯羊,衛莊輕笑一聲,聳聳肩說道,“提問倒是沒有,衛某隻是擔心能力不足,辜負了枯羊大帥的重望,連累大帥妙計難以實施……”

    枯羊聞言平靜地回望着枯羊,亦輕笑說道,“衛莊將軍言重了,衛將軍可是總帥最爲得力的部將之一,豈會是能力不足?——此番那徐樂與我約定行裏應外合之計,本帥以爲周軍必然得情,多半會在其營內設下重重伏兵,倘若衛將軍能按照計劃將周軍營內的伏兵拖住,當居此戰首功!”

    “時辰幾何?”

    “半個時辰!”枯羊平靜地回答道。

    “半個時辰?”衛莊不易察覺地皺了皺眉,正色說道,“大帥的意思是,要衛某僅率三千兵拖住周軍營內至少兩萬餘伏兵多達半個時辰?——這可不易!”

    “對常人而言確實不易,可對衛莊將軍而言,也並非就辦不到,不是麼?——衛莊將軍可是伍帥麾下五位一方天將之一!還是說,衛莊將軍覺得身爲一方天將,卻要被迫受伍帥差使,屈居於本帥麾下,心中憤懣,不肯出力?”

    “……”似乎是聽出了什麼別樣的意味,衛莊眯了眯眼睛,死死盯着枯羊,但終究敗於枯羊那絲毫不改的眼神,抱拳說道,“是,末將遵命!”

    得見衛莊如此表情,枯羊這才滿意地笑了笑,轉過頭對心腹將領王建說道,“王建,待開戰之曰,你要密切關注幾支周兵的動向,尤其是廖立、唐皓、張棟、歐鵬等幾員周將!”

    “是!”王建點頭領命,旋即納悶問道,“大帥當真覺得周兵會給我軍可趁之機麼?——末將並非是有意要自滅威風,只是末將覺得,彼有東嶺衆充當斥候打探消息。待衛莊大人攻周軍東營時,就算周兵起初難以估算衛莊大人麾下兵馬,可憑藉東嶺衆,周軍片刻即能得知實情。既然如此,那廖立、唐皓、張棟、歐鵬等周將,又豈會受衛莊大人引誘?”

    聽聞此言,衛莊亦轉頭望着枯羊,畢竟王建所言,亦是他心中顧忌之事。

    “這個簡單!”在數雙眼睛的注視下,枯羊微笑着說道,“據本帥猜測,待我軍與那徐樂施行那所謂的裏應外合之計時,周軍必定會在營內設下重重伏兵……你等真道那些伏兵是爲我軍而設的?”

    與張奉對視一眼,徐常疑惑問道,“難道不是麼?——恕末將難以領會!”

    搖了搖頭,枯羊正色說道,“那些伏兵,只不過是個幌子罷了!——本帥可以斷定,只要衛莊將軍在周軍東營稍做引誘,不難猜測周軍營內的伏兵會傾巢而出!”

    “這是爲何?”衛莊忍不住詢問道。

    瞥了一眼衛莊,枯羊嘴角揚起幾分莫名的笑意,低聲說道,“因爲周軍總帥、即本帥那位好姐夫謝安,他想要叫本帥毫無顧忌地攻入其軍營之內!”

    可能是沒想到枯羊竟然自爆與周軍總帥謝安的關係,其心腹將領王建、張奉、徐常三人面露驚色,心中甚是緊張,下意識地轉頭望向衛莊。而衛莊亦是一臉震驚之色,張口欲言,但是最終卻也沒說什麼,相反地表情有些尷尬。

    “這個……恕衛某難以領會!——大帥的意思是,那謝安非但知曉我軍與那徐樂的事,甚至連我軍行聲東擊西之計亦清楚?”在王建、張奉、徐常三將詫異的目光下,衛莊竟有意略過了枯羊方纔故意爲之的爆料。

    深深望着衛莊,也不知從對方的表情出瞧出了什麼,枯羊淡淡笑了笑,解釋道,“不錯!——謝安、謝文逸乃八賢王李賢推崇的南征王師總帥,又豈是尋常庸庸碌碌之輩?據本帥猜測,他非但清楚掌握着徐樂的一舉一動,對此人暗中私通我軍一事瞭若指掌,而且也猜測得到,本帥多半不會聽信徐樂那個莽夫所獻計策……”

    “等……等等!”一臉愕然地打斷了枯羊的話,王建目瞪口呆地說道,“大帥,末將怎麼越聽越糊塗,感覺……”

    彷彿是看穿了王建的心思,枯羊輕笑一聲,沉聲說道,“正如你等心中所想,謝安欲順水推舟,假作不知我軍計策,將計就計,但是呢,又怕本帥顧及其軍營內的周兵人數,畏懼而不敢攻地太深,是故,他多半會叫營內的伏兵主動離開,好叫本帥安心……所以說,周營內的伏兵只不過是幌子罷了,目的就是要讓我軍清楚得悉他周軍究竟有多少兵力會跟隨衛莊將軍離營……只有營內留守的周兵遠遠少於本帥麾下兵馬,本帥纔會上鉤!——這纔是謝安的本意!”

    “竟……竟有此事?”望了一眼枯羊,徐常摸了摸下巴,驚疑不定地說道,“並非末將不信大帥所言,末將只是覺得,那謝安有必要如此犯險麼?”

    枯羊聞言默然不語,他很清楚,謝安之所以如此親身涉險,這其中未嘗沒有那個約定所帶來的影響在。就如當曰謝安的那句話一樣,他希望枯羊能夠回心轉意。

    身爲堂堂大周國朝廷一品刑部尚書令的姐夫,竟能爲只見過寥寥兩面的小舅子做到這種地步,不得不說這讓枯羊感覺有些心暖。

    而心暖之餘,枯羊心中那份屬於年輕人的逞強好勝亦被其姐夫謝安給挑了起來。並且,這份好勝心一直維持到他枯羊率軍殺入周軍營寨。

    [被小瞧了呢……]

    自聽說周軍的廖立、唐皓、張棟、歐鵬四員大將,各自率領着五千左右的伏兵,故意追趕着他枯羊帳下大將衛莊遠離周營,枯羊便不由地感覺心中憤懣。

    雖然他早已猜到了姐夫謝安的佈局,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那位親姐夫竟有如此魄力,爲了誘惑他上鉤,不惜直接讓己方暫時減員兩萬人,只留下不足七八千人的周兵來抵擋他枯羊麾下兩萬兩千左右的牛渚太平軍士卒。

    [就是說,單憑七八千人,亦足以擊敗我枯羊麼?]

    好似是隱約察覺到了其姐夫謝安這般佈局的隱晦意思,枯羊恨恨地咬了咬牙,儘管心中對謝安頗爲尊重,這會兒亦是火冒三丈,一心想着要儘快擊破周軍中營的守備,攻下週軍帥帳。

    能抓到姐夫謝安固然是好,可就算抓不到,至少他枯羊贏回了一仗,並且,大大重創了周軍的兵力與士氣。

    [那般倨傲,可莫要輸了之後再來後悔啊!]

    枯羊在心下暗暗說道,彷彿他已經得到了此戰的最終勝利。也難怪他一副勝券在握的心情,畢竟在謝安主動讓己方暫時減員了兩萬人左右的情況下,枯羊麾下的兵力呈現徹底的壓倒姓優勢,很難想象一支兩萬兩千餘上下的軍隊會打不過一支只有寥寥七八千人的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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