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妻乃上將軍 >第四十八章 強援
    “太遲了吧?那兩個混賬……”

    方纔還一臉凝重表情的廖立,此刻臉上竟露出了釋然的神色,眼眸含笑地望向廣陵城的城北方向。..

    枯羊見此大感不解,待細細一想後,他這才意識到,或許廖立是察覺到了援軍的到來。

    可是,他如何知道的?

    要知道這裏距離廣陵城北少說也有近二十里地,這可不是能用肉眼就能瞧見的距離,更何況是在這等黑夜。儘管月色依稀,朦朧可以瞧見遠處的景物,但那頂多也就三十來丈而已,再遠就是一片漆黑,只不過隱隱有些光亮罷了。

    既然如此,這廖立是如何意識到援軍的到來的?

    [難道就是單純憑藉直覺?那這傢伙的直覺……究竟有多敏銳啊?]

    “怪物麼……”枯羊喃喃自語了一句。

    倘若換做別人,枯羊絕對不會相信有人竟然能在城南附近察覺到城北位置的變故,但若是廖立,因爲方纔已見識過廖立那堪稱怪物般的敏銳直覺,以至於枯羊隱隱因爲廖立的話心生了幾分希望與期待。

    [當真會有周軍的援兵及時趕來援救麼?但願是有的吧……如果真有援軍,那領兵的……]

    也不知是否是因爲當前的局勢實在是太過於不利,以至於枯羊迫切想給自己喫一顆定心丸,他竟暗自猜測起廖立口中的“那兩個混賬”起來。

    這種語氣,枯羊斷定廖立指的絕對不是他姐夫謝安,畢竟廖立可是謝安的心腹愛將;也不能會是八賢王李賢,因爲就算有謝安的寵信,廖立也不可能有膽量在背後說這類詆譭李賢的話。

    換而言之,廖立既然用這個語氣。想來指也只有與那些他平級的周軍將領了。

    剎那間,枯羊腦海中浮現出兩位周軍猛將的姓名,那便是他姐夫謝安麾下無比器重的兩柄無堅不摧的利劍,冀州軍主帥費國與冀州軍副帥馬聃!

    [費國與馬聃……竟然是費國與馬聃?!可他二人不是還在與伍橫的五方天將糾纏麼?如何前來救援?]

    枯羊心下驚疑不定。

    ——時間回溯到一刻辰之前,在廣陵城的北城門——

    就在太平軍第四代總大帥伍橫率領着將近六成的兵力圍殺城內的廖立軍與枯羊軍時,廣陵城的北城門卻遭到了襲擊。大批身着冀州軍式樣鎧甲的騎兵迅速地殺入了城中。

    儘管城門處的吊橋頗爲寬敞,然而驚人的是,這些騎兵竟是十騎爲一列整齊地駛出城內,兩側最外邊騎兵距離吊橋邊緣竟只有兩寸之地。然而即便如此,這些騎兵亦是從容不迫,無驚無險地迅速闖入了廣陵這座太平軍最後的城池。

    “論騎術……”

    在城門口吊橋外側,有一位騎將座跨戰馬,手搭靈棚眺望北城門的城樓,面容上流露出幾分自負。

    此人便是出身北地雁門的冀州軍副帥。馬聃。

    “論騎術,就算是老費手底下那些騎兵,恐怕也及不上我等!”就在馬聃剛說完話的時候,身後一名周將順嘴接上了話茬,此人正是馬聃的副將兼至交好友、曾經與馬聃同樣淪落爲叛軍的北地將領,吳興。

    馬聃聞言回頭望了一眼吳興,搖搖頭笑着說道,“話可不能這麼說……”

    雖說看似是在替費國說話。可看馬聃那神色,卻顯然不是那麼一回事。由此不難看出。冀州軍內部的競爭實則非常激烈,就像費國所說的,軍中有不少人時刻盯着他主帥的位置,一個個憋足了勁攢着軍功,希望有朝一日能將費國從主帥位置上拉下來,取而代之。

    而對於這種正面且有推動作用的競爭。謝安自然不會加以干涉,畢竟他深明沒有競爭就沒有進步的道理。倘若冀州軍因爲一兩場的勝仗變得自滿驕傲起來,總有一日會被另一支強軍打成篩子。而這,是謝安所不想看到的。

    言歸正傳,當馬聃軍順着放下的吊橋殺入城中時。北城門城樓上,一名太平軍將領正暴跳如雷,怒聲喝罵着周遭的麾下士卒。

    “怎麼回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敵軍何以會殺入城中?!”

    這名太平軍將領姓白名達,是北城門的一名副將,只因北城門主將奉總帥伍橫之命前往圍剿廖立軍與枯羊軍去了,這才臨時肩負起北城門的城防職責。

    見子時前一切正常、無絲毫異樣,白達便在城樓上的角落閉着眼睛打了個瞌睡,然而待他被麾下士卒們搖醒時,卻聽說城門有失、情況危急,大批的周軍騎兵沿着放下的吊橋、敞開的城門殺入了城中,這讓白達如何不急?

    面對着白達近乎怒吼的質問,被問話的太平軍士卒嚇地全身顫抖不已,唯唯諾諾地解釋道,“是……是城內……城內有人打開了城門,放……放下了吊橋……”

    這名太平軍士卒不解釋還好,一解釋白達心中更是震怒,右手伸出一把抓住那名士卒的衣襟將其拎了起來,劈頭蓋臉地吼道,“老子就是在問你,究竟是何人打開了城門!”

    “小……小的不知……”那名太平軍士卒被嚇地連話都不會說了。

    而這時,旁邊另外一名渾身鮮血的小校低聲說道,“將軍息怒,絕非是我等疏於防守,只是來敵太過於厲害,我等難以抵擋……”

    見說話的小校渾身鮮血,不像是逃兵,白達的面色稍稍好看了一些,鬆口將前一名士卒放了下來,沉聲問道,“是城內的敵人麼?有多少人?莫非是牛渚軍的叛軍們?”

    “不像……”那名小校的臉上露出幾許古怪神色,猶豫說道,“那人身穿我軍士卒衣甲……”

    “什麼?那人?身穿我軍士卒衣甲?”白達越聽感覺越不對,皺眉問道,“敵軍究竟有多少人?”

    小校聞言舔了舔嘴脣,低聲說道。“一人……”

    “一……一人?”白達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要知道他北城門的守兵儘管被抽走了大半,但是由於先前有近乎一萬六千的兵力把守,因此,就算被抽走了兵力,依然還剩下七八千之衆。除了大概兩千士卒駐守於城牆。四千士卒在城北附近駐防、防止被牛渚軍趁虛而入外,城門附近的士卒,至少也有千人上下。

    然而這一千人左右的守兵,竟然敵不過對方區區一個人?

    “究竟……究竟是怎麼回事?”白達驚聲問道。

    “是這樣的……”那小校舔了舔發乾的嘴脣,一副驚駭莫名地說道,“來人初至我北城門時,因爲此人身上穿有我軍式樣的鎧甲,因此我等皆以爲是哪個去角落方便解急的弟兄,倒也不曾太關注……然而沒想到。此人在接近吊橋輪索的時候,驟然發難,一下子就殺死了許多我軍的弟兄,旋即放下了吊橋。當時我等大急之下圍攻此人,卻不想,那人甚是厲害,單憑一己之力竟將我等殺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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