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偷。”
偷?
“整個西街做偷的不下千人,公子要是想找一個偷,可是不容易。”
“我想老滑頭你應該會有辦法的。”
無夜說着,伸進懷裏,將一張銀票拿了出來,放到了自己面前的桌子上。
老滑頭擡起身瞧了瞧,竟然是一千兩,出手夠闊綽啊。
“那你們便將遇到那個偷的情形,跟我說一說。”
接下來無夜便將他們進城,然後在保和堂發生的一切說了出來,丟的東西,沒說是寒寶,只說是一個很重要的寶貝。
老滑頭抽着手裏的旱菸,半晌沒有迴應。
“你說你們是昨日剛進城,在城門口幫了一個婦人?”
“正是。”
“那你們肯定是遇到城門口那個劉頭了?”
“是不是劉頭不知道,只不過那人長得十分不討喜,在城門口做個小頭領,卻口出狂言。”
老滑頭將旱菸杆子往桌子上敲了敲。
“看來就是他了。
你們也真是大膽,竟然敢惹他,都說閻王好過,小鬼難纏,那個劉頭可是出了名的比小鬼還難纏。
你們在城門口落了他的面子,後來又遭了賊,而且還是衝着那位小公子去的,我看這件事八成和這劉頭脫不了關係。
只是你的那件寶貝,在不在劉頭身上,我就不清楚了。”
沈蔓兒恨得咬牙切齒,她是真沒想過,自己遭賊會跟城門口發生的事有關。
她本以爲那個領頭的只是狗仗人勢,沒成想他暗地裏竟然還做這樣的勾當,勾結地痞流氓,真是該死。
“那你對這偷竊之人,可有眉目?”
無夜問出後,老滑頭竟是沒了下文,把玩着手裏的煙桿子不說話。
無夜再次將手伸進懷裏,摸出一千兩銀子放在了桌子上。
“這眉目自是有的,這劉頭雖是小人,但這人對手下卻是很講義氣,跟在他身邊辦事的人不少,但是手腳靈活的卻只有那麼幾個,其中一個人就很得劉頭的賞識。
只是你們來的不巧,那個人死了,昨天晚上被人殺死在家門口。”
死了?
怎麼這麼巧?
他們剛剛來的時候,也有一個人死了。
“這個人是誰?”
沈蔓兒再也忍不住問起來,一個名字呼之欲出。
“此人名叫張禿子,是西街上有名的偷,曾放出豪言,只要他出手,就沒有偷不到的東西。
今天早上被人發現死在家門口,死相十分悽慘,我老滑頭在這西街混了十幾年了,不瞞三位,張禿子的屍體我去看了一眼,殺死他的不是一般人。
張禿子整個脖子都斷了,上面還有深深地淤痕,更可怕的是他的身上還纏繞着一層黑氣,雙目赤紅,死不瞑目。
三位要找的若真是這個張禿子,三位可就要多加小心了。”
真的是張禿子!
可是殺死他的到底是什麼人?
黑氣,紅目,難道又跟神醫谷有關係?
不可能。
神醫谷這次大受重創,大長老已經瘋瘋癲癲消失不見,玉靈身上有傷,應該是躲在哪裏了,這個時候不可能會是他們。
那到底是誰呢?
三人從老滑頭的住處離開,待到身後的門關上,沈蔓兒才反應過來,這次問消息,他們竟是損失了兩千兩。
這賺錢速度,簡直逆天了。
“這兩千兩花的也不算冤枉,至少我們知道了該去找誰算賬不是。
如今張禿子已經死了,想要知道寒寶的下落,看來只能去找那個劉頭了。”
劉蒙!
沈蔓兒握緊了自己的拳頭,你可要好好地等着,別在自己去之前死了。
劉家宅院
劉蒙正坐在桌邊喫着小菜,喝着小酒。
今日真是太爽了,昨夜張禿子跟他提出那個主意的時候,他也是抱着試一試的想法,沒成想真的成了。
今日一大早他便去見了二小姐,將那個小東西拿出來後,二小姐一下子就喜歡上了,雖然那個小東西還是一直在睡覺,但是這個沒有關係啊。
二小姐對小東西簡直是愛不釋手,竟然破天荒的賞了自己一百兩,真是賺了,賺大發了。
劉蒙想到這裏,又嘿嘿的樂了起來,揚起脖子,將杯子裏的酒水一飲而盡。
“你還真有閒情逸致,竟然還在這裏喝酒,仇家就要殺上門來了,竟然還不知道。”
突然出現的聲音,將劉蒙嚇了一跳,剛剛喝到嘴裏的酒水,還沒嚥下去,就被他全數噴了出來。
劉蒙低下頭,就見自己面前不知什麼時候站了一個白衣女子,女子輕紗拂面,看起來甚是美麗。
劉蒙卻沒心思欣賞這美貌,這個女人出現在這裏,自己竟然毫無察覺,這個女人要殺自己,簡直是易如反掌。
“你是誰?”
“不用管我是誰?你只需知道,你昨日招惹的人就要來了便是。”
自己昨日招惹的人?
誰?
難道是那個小白臉?
“我爲什麼要相信你?”
出於直覺,劉蒙覺得面前這個女人比那個小白臉更可怕。
“你可以相信,也可以不相信,不過你信與不信,都跟我沒有關係。
我的話已經說完了,至於想不想活命,就看你自己的了。”
白衣女子說完一揮手,劉蒙再定睛一看,人已經不見了。
白衣女子走了,劉蒙卻是無法安下心來,不管女子說的是真是假,自己都要做好準備。
想到這裏,劉蒙進屋披了衣裳,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沈蔓兒回到客棧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這一路走來,已經打聽明白了劉蒙的住所。
想不到那劉蒙只是一個小小的城門領頭,竟是住在達官顯貴聚集的東街。
可見這劉蒙平時是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啊,若是一個小小的城門領頭便是如此,莫雨城腐敗成什麼樣子,可想而知。
這樣的莫雨城,自己一定不能讓它繼續下去了。
打定主意,沈蔓兒三人便決定夜闖劉府。
“小公子,您可回來了。”
沈蔓兒三人一回來,就見吳氏慌慌張張的來找他們。
“大姐,發生什麼事了?”
“小公子,您有所不知啊,今日下午酒樓裏來了一羣官兵,說是發生了一起命案,要搜查酒樓裏的人。
我跟他們說你們不在,那些官兵僵持了很久才走呢。”
官兵?
命案?
沈蔓兒渾身一警,難道是因爲張禿子?
可是這跟他們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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