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公子,你這是怎麼了?你若是在嘆氣,我這卷宗都看不下去了。”
凌若瑤雖是如今已經知道了沈蔓兒的身份,但還是習慣的叫她沈公子。
沈蔓兒將茶盞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右手撫上自己的額頭。
“還不是你那好妹妹。”
凌若夢?
她又怎麼了?
“她去找我麻煩了?”
“麻煩倒算不上,但是卻比麻煩更讓人頭疼,你妹妹讓我帶着她私奔,還讓我臨走之前好好地教訓你一頓。”
凌若瑤直接噗嗤樂了。
“的確是夠麻煩的,那沈公子你作何打算啊?”
沈蔓兒仰躺在椅子上,一臉生無可戀。
“怎麼打算啊,當然是想個辦法,讓你那好妹妹放棄這個念頭。
只是今日不是你父親的喪期嗎,怎麼你妹妹去酒樓找我,你卻在這衙門,你們不是應該替你的父親守靈嗎?”
聽沈蔓兒說到這個,凌若瑤的臉色當即垮了下來,人也變得焉焉的。
“怎麼了?”
沈蔓兒看着凌若瑤,怎麼會是這種表情。
凌若瑤面露苦笑。
“如今我雖然讓我當了這一城之主,但是凌家還是我大哥做主,大哥不讓我出現在父親的靈堂跟前,他認爲我這城主之位,是欽差大人逼迫父親得來的,不然父親怎麼會這麼快就死去。
可是他們可曾知道,這城主之位對我而言,如同一個枷鎖,說我間接害死父親,可是父親之前明明就已經病入膏肓了。
父親病重的時候,他們忙於鑽營,沒有去看過父親一眼,如今父親死了,又將責任推在別人的身上。
我雖知道他們這樣做是不對的,可是卻不想再與他們爭辯,他們若是不想我出現,那我便不出現便是了。”
沈蔓兒看着面前的人,自己將她推向這城主之位是不是錯了。
“沈公子,您別放在心上,我剛剛那樣說,只是心裏還有一點兒不甘心,當初我既然答應你做這個城主,就不會後悔。”
凌家祠堂,凌若風兄弟三人披麻戴孝跪在地上,往火盆裏燒着紙錢,眼看手裏的紙錢不多了,凌若寒起身往外去吩咐下人送來。
凌若雨見凌若寒出去,負氣的直接將手裏的紙錢全部扔在了火盆裏。
“大哥,你真的眼睜睜的看着凌若瑤坐上城主之位,你心裏的這口氣能嚥下。”
凌若風往火盆裏一張一張的撒着紙錢。
“那能怎麼辦,這城主之位是經過父親同意的,而且由欽差大人親自任命的,如今父親已經死了,就算是想將凌若瑤轟下來也不行了。
而且本家的那些老古董已經全都知道了,就算是你我合力,也要掂量掂量能不能贏得了他們。”
凌若雨極其敗壞的一跺腳。
“就算贏不了,那也不能就這麼算了。
其實大哥有一件事,我一直很奇怪,這欽差大人明明剛到莫雨城,怎麼會將咱們調查的這麼清楚。”
聽到這裏,凌若風冷冷一笑。
“誰?”
凌若風也將手裏的紙錢全都扔到火盆裏。
“誰,還不得問問你自己,竟然打開大門,親手將豺狼放進來。”
凌若雨一怔,大哥說的這是誰啊,親手?凌若雨腦筋一轉,一下子想到一個人。
“大哥,你說的難不成是那個沈公子。”
凌若風眼瞧着外面凌若寒回來了。
“除了他,還能有誰,先別說了,老三回來了。
這個仇當然要報,欽差大人咱們動不了,一個狗腿子,我還不怕他,具體的,一會兒到我房裏談。”
凌若寒回來,就見自己的兩個大哥,如今雖然安靜的跪在靈堂前,之前好像卻是在商議着什麼。
凌若寒心中一嘆,都這時候了,還看不清局勢,只希望兩人能夠懸崖勒馬,不要將自己的性命搭進去。
後幾日,莫雨城內平平穩穩,在凌若瑤的管理下,城門再也不是每日只開一個時辰,百廢待興,一片欣欣向榮。
沈蔓兒正在屋裏和鷹鷹商議着在這莫雨城也開一間百味樓,這邊下人來報,凌若夢又來了。
“蔓兒,你最近豔福不淺啊。”
鷹鷹打趣道,她那日本以爲會看到凌若夢被尊上扔出去,結果卻看着凌若夢摟着美人走了,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這豔福不要也罷,你要是想要,我送給你啊。”
鷹鷹連連擺手,自己可是個女人,沒有蔓兒那種愛好,而且就算自己是男人,這種女人自己也享受不了。
“蔓兒,你還是留着自己慢慢享用吧,我先走了,你放心,剛剛你交代的那些,我都會去好好地辦得。”
說完,撇下沈蔓兒,腳底抹油,跑了。
凌若夢剛過來,就看到欽差大人從沈公子的屋子裏出來,當即眉頭一皺。
這欽差大人怎麼會在沈公子的屋子裏?
“沈公子…”
凌若夢嬌滴滴的聲音一想起,沈蔓兒就覺得自己四肢痠軟,病入膏肓了。
“夢兒,你怎麼又來了?”
這幾日沈蔓兒最終被凌若夢纏着,改了稱呼。
“沈公子,我今日是來請你去遊湖的,你昨日說身體不適,我想着出去走走,對身體也好一些。
沈公子,不會你今天還不想和夢兒一塊出去吧。”
沈蔓兒頭疼的看着眼前的境況,該怎麼辦,凌若夢這幾日聽話的很,她連一點兒錯都找不出來。
可是她跟凌若夢根本就不可能啊,不能這樣下去,沈蔓兒當下就決定和凌若夢說清楚,實在沒辦法,就用自己的老招數,說自己是斷袖,喜歡的人就是無夜。
“好啊,夢兒在樓下稍等,我換一身衣服,就隨你去。”
無夜站在窗前,看着樓下兩人遠去的背影。
“尊上,沈小姐和凌若夢去遊湖去了,屬下要不要找個藉口把小姐騙回來。”
無夜半天沒有說話,直到兩人的背影再也看不見。
“不用了,派人在暗地裏跟着,保護好她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