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之後,林煙撥通了一個號碼,對方很快就接通了,男子的聲音雖淡卻也可以聽出是極尊敬的:“冷姐,我是韓冷。”
“你身邊有個女人?”
雖是疑問句卻已然確定,韓冷沒有隱瞞:“是的,她叫翟生,當初拖住程沐的事就是交給她做的。”
“她是你的女人?”
這一次韓冷倒是猶豫了些許,但最後還是說道:“我可以保證她的忠心。而且關於冷姐的事她基本上不知情。”
“你明天來z國,安城那邊的事務交給她。”
知道這是默認翟生可以爲她做事了,韓冷應了下來,既而又聽到林煙說道:“祕密聯絡司澤,讓司澤也來z國,在我沒有說話之前先不要有任何接觸。”
“程森恐怕會找上司澤。”
“讓他看着應付。”
“好,我馬上安排好這邊的事情,明天就趕過去。”
翟生這時正好推門進來,見到的便是韓冷收起手機的動作,隨意的問道:“誰的電話?怎麼這樣嚴肅。”
將後窗打開,映入眼簾的便是開的正豔的玫瑰花,林煙和程森攤牌後,前院的白木棉便換回了紅玫瑰,那些白木棉也沒有丟棄,寄養在了私密的後花園中,但隨着時間流逝,韓冷掌管安城,因私人對程森的厭惡,還是做主將所有的白木棉丟棄,換成了紅玫瑰。
安城之主的房間一直是八角樓一樓最後方的一間屋子,屋子的後窗打開便是隻有屋子主人才知道的後院,以及一道可以進入後院的側門。
韓冷的沉默讓翟生有些疑惑,自從幫韓冷拖住程沐事成後,韓冷便帶自己來了安城,說是從別人手裏買下來的。
但翟生很聰明的漸漸發現,恐怕並不是買來的那麼簡單,安城的生意極好,名望極大,八角樓的各種名酒各種自釀酒也從未斷過,這麼好的地方誰會賣呢?
可是跟着韓冷時間長了,知道他一向不喜歡別人追問過多,自己的日子也算平穩,便不再多想。
把手中的托盤放下,翟生走到韓冷身邊,從背後抱住他的腰身,還未開口,韓冷卻是扭轉過身子,將她拉到窗前。
二人並立看着窗外,韓冷突然說道:“我明天會出發去z國,歸期不定。”
翟生扭頭看向男人,好像在期待着男人的解釋。、
可是韓冷只是看着觸手可及的大片大片地紅玫瑰,語調平穩的說道:“我走之後,你全權打理安城,規矩和我在的時候一樣,頂樓的唐王宮不可踏足,安城所有的紅玫瑰也不可凋落。”
仿若是沒有感受到翟生逼視般的目光,韓冷右手伸出窗外,撫摸着近前的一朵紅玫瑰:“翟生,我允許你有疑惑,但不要來問我,知道的越少越安全,我說過,只要你聽話,你會是我身邊唯一的女人。”
翟生看着男人的側臉,似乎想要探視一下男人眼中是否不像話語這般冷漠,但她目光所及之處,只是冰冷的銀色眼鏡邊框而已。
收回目光,將心中的酸澀嚥下去,翟生如往常一樣乖乖應道:“我知道了。”
而懷裏的林煙睫毛微動,最終還是沒有動作。
早上醒來的時候,身邊的溫度已經消失了,林煙梳妝以後,穿着睡裙便去了樓下,和曾經的衆多早晨一樣,程森已經做好了早餐,也和曾經的衆多早晨一樣,兩個人一同吃了早餐。
放在桌子上的手機振動,程森拿起來看了一眼,又默默地放了回去,林煙重新夾起一個灌湯包,不經意的問道:“怎麼不接電話?”
“騷擾電話。今天去不去公司?”
“不了,瑋宸就要回國了,我陪陪他。”
喝湯的手一頓,程森露出一抹完美的笑:“這樣也好。”
飯後,林煙便去了對面別墅,程森看着林煙出了大門,將那通電話回了過去。
是一道很機械的聲音:“司澤來z國了,據調查,不是因爲公事,林小姐那邊依舊沒有和司澤聯繫過的任何線索。”
程森也有些意外,四年前,司澤作爲他的好兄弟,卻是親手將他的酒店安插了毒瘤,是林煙計劃中關鍵的一步,可自那以後,再也查不到林煙與其聯繫的任何蛛絲馬跡。
本以爲司澤是拿錢辦事,而非同夥,所以事後纔沒有聯繫。
那麼現如今司澤突然又來到z國,莫非僅僅是巧合?
“盯着他,和誰見過面,都要仔細調查。”想了想林煙的本事,如若司澤真是林煙的人,那麼......
還是說道:“挑謹慎的人過去,不要輕視。”
嫣集團大樓地下停車場,林司韌將車停好後,便打開車門,剛下車,便感受到身後的些微聲響,不屑的無聲扯了扯嘴角,林司韌口袋裏的手機悄悄地發送了短信,依舊不緊不慢的向電梯走去,背後襲來一陣風,林司韌回頭側過身,堪堪躲過刀鋒,卻並不戀戰,退步說道:“你是什麼人?”
對方步步緊逼,林司韌閃躲越發困難,正在危急時分,一道女聲傳來:“誰在那裏?保安過去看看。”
人已經離開,動作很迅速,林司寧讓保安離開,看向一旁的林司韌,剛剛還狼狽逃竄的男人現在卻是一片淡然,諷刺的說道:“看來是有人耐不住來試探我來了。”
林司寧也笑笑:“收到你短信我剛好在樓下,不然你恐怕得暴露。”
兩個人走進電梯,林司韌繼續說着:“咱們三個,你的功夫可是最到家的。”
“管好公司上的事吧,小姐那邊調人來了。”
“四哥?”
“四哥得留在l國主持大局,來的是韓冷。在人家面前,我們只不過是花拳繡腿罷了,你我在商業上纔要多幫幫小姐。”
“我明白。”
頂樓很快到了,出了電梯,兩個人便謹慎的不再多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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