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傑站起來，“看樣子江總也沒有想要有話問我了。那我就先走了。”
江莫寒未置啄，算是默許了。
等到李成傑出門，南城問，“他說了什麼？”
“我讓你查的事情，怎麼樣了？”江莫寒答非所問，現在他更想知道林蕊曦這個人，和她有沒有關聯。
南城搖頭，“查到的資料基本和她的簡歷一樣。”
別的都查不到。
“一樣？”江莫寒明顯不相信，他眯了眯眸子，“你和我去一趟警局。”
南城微微低眸，沒再問，說是。
他們離開公司，南城開着車子，從後視鏡中看江莫寒，心裏的好奇始終都在，那個男人在辦公室裏到底和他說了什麼？
宗言曦真的不是自殺？
那麼又是怎麼死的？
“江總，那個男人是什麼人？”南城問。
江莫寒神色冰涼，眼底藏着令人不易察覺的巨大怒意。
他緩緩的擡起眼眸，“你覺得她會自殺嗎？”
南城並沒有第一時間領略她話裏的意思，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他指的是什麼。
過去這麼久，這一直是個禁忌話題，沒有人敢在他面前提起。
這次，忽然提起是因爲那個男人的話？
他想了想，“我不知道。”
他確實不清楚。
“以前我覺得，她可能是因爲我太傷她……”
說到後面他的聲音啞的成樣子，“南城，我後悔過。”
南城抿脣，他知道，這一年他的痛苦，他都知道。
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就無法彌補。
當初他也曾說過，不如放下。
可是那個時候的他，眼裏什麼也看不見。
一心只想報仇。
如今他什麼都有，可是，他卻不快樂了。
臉上再也沒有過笑。
這個世界上，沒有後悔藥。
“已經過去，就不要想了。”南城安慰道。
他也只能想到這麼一句話，事已至此，不可迴旋，後悔也於事無補。
車子停在了警局門口。
南城下車給他開車門，等到他走到車門前，江莫寒已經推開車門，在車上那一時的軟弱都隱藏的不見蹤影，此刻的模樣十分的冷漠。
南城說，“之前我打過電話了。”
他淡淡的嗯了一聲，“走吧。”
南城走在他身旁，一去邁步走進去。
南城提前找過人，免了不少繁瑣的手續，很快就安排見面了。
在警局的會見室，屋子裏面沒有人，只有人在門口守着，凌薇手上戴着手銬。
看到江莫寒來看自己，激動的眼眶都紅了。
“莫寒……”
江莫寒冷漠的坐到椅子上。
她想過來，被南城攔住，“還是坐下來說吧。”
凌薇看着江莫寒，“你要相信我，我沒有殺人，都是被那個林蕊曦陷害的，是她想要害我，你一定要保釋我……”
“凌薇！”江莫寒厲聲打斷他。
如果他沒看過那個視頻，此刻可能會相信她的話，但是他看過了，看到了她從未在自己面前有過的模樣，猙獰，惡毒。
凌薇愣了一下，“莫寒。”
凌薇忽地睜大了眼睛。
南城同時也不敢置信的看向江莫寒，宗言曦是凌薇害死的？
“你……是不是聽那個林蕊曦說什麼了？”凌薇攥着手，心裏還在想說辭，她是絕對不會承認的，“她是嫉妒我在你身邊，想要陷害我。”
“她嫉妒你？”江莫寒冷笑了一聲，“她爲什麼要嫉妒你？”
“她……”凌薇有些慌亂，“她可能喜歡你……”
“所以你就想害死她？”江莫寒毫無溫度的眼神，淡淡凝視她，“我最後再問一遍，言曦，是不是你害死的！”
“我沒有……”
忽地江莫寒一把抓住她的衣領，隔着一張不寬的桌子，幾乎將她提的雙腳離地。
江莫寒面容陰冷，眼裏滲着紅血絲，“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狠毒？！”
領口太緊，勒的她幾乎喘不過來氣，臉色憋的通紅，還在死不承認，“我沒有！”
她竟然這般嘴硬！
江莫寒一把將人甩開！
凌薇摔倒，撞翻了身後的椅子，動靜太大守在門口的警務人員推開門，“怎麼回事兒……”
南城忙走過來，笑着，“沒事兒。”
“犯罪嫌疑人不能有事。”那位警官往屋子裏瞅了一眼，這人還沒審判，不能無緣無故的死了。
“我知道，你放心，不會讓你難做。”南城走出來將門關上，和那位警官說，“江總只是問她一些話，脾氣大了些，不會傷人的。”
屋裏，江莫寒走到了凌薇跟前，他蹲下，凌薇攥着拳頭，身體的疼，並沒有讓她退縮，而是試圖蠱惑他，“莫寒，她是你的仇人，她死了，只是給你母親抵罪，她該死，怎麼，難道你喜歡上仇人了？不怕你母親在地下也不得安寧？”
“你給我閉嘴！”江莫寒怒不可歇，死死的捏住她的下巴，“凌薇，殺人償命，你得死！”
聽到死這個字，凌薇終於害怕了，以前只要她提起他的母親，他就會失去冷靜，而被她的話左右。
這次，好像不能觸動他了。
他真的在生氣嗎？
爲宗言曦生氣？！
“她都死了！”凌薇痛苦，心都快要被撕碎了，“我這麼愛你，一心一意爲你，你爲什麼看不見？爲什麼眼裏只有那個殺死你母親的女人？你被豬油蒙了心了嗎？”
“是，我沒豬油蒙了心，多少次後悔，現在我什麼都不想要，只想她在我身邊！”
他瘋狂的想她，想她留在他的身邊，窩在他的懷裏說愛他。
她的笑那麼溫柔。
可他卻再也看不到，永遠的失去了。
“凌薇，我一定會讓你給她陪葬！”說完他站了起來。
凌薇慌了，一把抓住他的褲管，“莫寒，她是你的仇人啊……”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江莫寒踢開，邁步走向門口。現在他不想聽凌薇多說一個字。
房門打開，南城看見他出來，說道，“江總。”
他面無表情說道，“走吧。”
南城點頭，往屋子裏看了一眼，此刻凌薇趴在地上，朝着門口喊，“江莫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