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他帥,算不上,最多長得比較清秀乾爽,相貌並不是特別出衆,而他流利地將鬥茶品的標準有條有理地說出來,引人深思。
之前並未真正掌握鬥茶的人,耳目一新,好像突然被上了一課。而之前有所掌握茶道的人,又會在腦海中印證,看看這位年輕人講的是否正確,但印證確認無疑,不得不對這位年輕人刮目相看。
甚至有人開始竊竊私語,低聲耳語,“田少輸得一點都不冤,這個叫陳龍的年輕人真正懂茶,是個高手。”
“有道理,一個不懂茶道的人,想要附庸風雅裝點門面,很容易就露餡了。”
“可不是,剛纔你也看見了,田少那哪叫泡茶,純粹就是把茶葉丟進茶杯裏,開水過一遍,就倒出來了。這也叫茶,真是讓天下人笑話。”
“唉,不得不說,我泱泱華夏,幾千年茶文化,絕非浪得虛名。”
“是啊,今天這場鬥茶,剛開始,還真以爲不過就是田少個人秀,但最後還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
陳龍耳聰,或多或少聽見了鬥茶室坐着的觀衆席位那些議論紛紛的隻言片語,他講述完畢,轉而對李長天說道:“李董,不知我所講的,是否正確?請多多賜教!”
夠謙卑、懂禮數、曉茶道!
李長天心中讚許,突然,腦海中閃現了一個畫面,咦?這年輕人……不就是有人提名擔任我公司中華片區區總的年輕人嗎?那照片與陳龍太像了,怎麼最後深圳分公司主管陸瑤沒有提交材料呢?到底怎麼回事?回去得問一問陸瑤,這陳龍是不是就是那位提名中華片區區總的年輕人。
這要是這位年輕人,那實在太好了。多一個懂茶道的人,多了一位志同道合的人。
可是,爲什麼小曦又說,這位陳龍是她有間茶館的品茶師?難道是同名同姓?不可能這麼巧合吧!
李長天從思緒中回過神,微微一笑,點頭讚道:“完全正確,看來,你果真是通曉茶道。”
“不敢、不敢,我也不過是略懂皮毛,李董過獎了。”
“哈哈哈,很難得啊,年輕人,在這個浮躁的社會環境裏,能有一顆恬淡的茶道之心,非常不容易。”李長天感慨地說道,轉而緩步上前,面對鬥茶室的所有人繼續說道,“諸位,你們可知剛纔爲何我久久不飲茶?”
有人沉思,有人翹首以待,對李長天來說,很多茶商也好,愛茶人士也罷,都知道李長天。他可是一位名副其實的茶癮君子,甚至可以叫,愛茶如命。
但也說明他對京域國際勵精圖治、日理萬機,喝茶一方面是提神,但另一方面在品茶的過程中,他也悟出了很多,諸如商道如茶道,並且將茶道應用於商道,讓他在商界如魚得水,財富聲望與日俱增。
李長天將整個鬥茶室氛圍把握得很好,見大
家都豎起耳朵聆聽,“從陳龍將這一杯茶送過來,我仔細地觀察他泡的茶,茶湯色澤鮮白,而這茶是羅曦去往潮州鳳凰鎮新採摘的單樅茶,新茶加工,茶湯純白,可見採茶肥嫩,製作恰到好處。這是其一。”
李長天說完,臺下頓時一片雷鳴般掌聲,連陳龍都不得不拜服,看來這位李長天果真是茶道高手,能夠將這其中的一二說得如此透徹明白。
這樣一說,即便你田榮華心裏一萬個不樂意,十萬個不爽快,也讓你心服口服。
李長天像是有意爲之,沉然問田榮華以及林旭,“榮華兄、林會長,不知我李長天這番點評,能否讓幾位茶行大佬級人物滿意?”
“滿意、滿意,太滿意了!”林旭當即迴應,但看見田榮華臉上抹過一絲不易覺察的陰冷,又急忙緊緊閉上了嘴。
一旁的省茶協會副會長賈正義、茶商代表委員孫中燦點頭如搗蒜,不得不服李長天的點評。
田榮華臉色很難看,但李長天開口問了,也就只好勉強擠出一絲笑意,表示認可,“長天不愧是精於茶道,今日聽了你的點評,讓我醍醐灌頂,佩服、佩服。”
“哈哈哈,榮華兄,今日鬥茶一事,輸贏並不重要,莫要放在心上。”李長天笑着說道。
“那是、那是!”田榮華只好應聲,但內心裏卻是暗道:“好你個李長天,風頭你出盡了,嗯哼,要是你敢借着今天鬥茶輸贏,對李萱玲與書鵬婚事反悔,我一定要你好看!”
李長天走過去,手搭在田書鵬肩上,語重心長地說道:“書鵬啊,你也別往心裏去,不可記恨陳龍,讓你上了一課,應該感謝人家,明白?”
田書鵬臉憋得通紅,本來咬牙切齒,被李長天這麼一說,只好點頭應道:“是,李叔叔,侄兒記住您的教誨了。”
他心裏面卻是恨不得扇李長天幾耳光,老東西,要不是看在你女兒李萱玲面子上,定要讓你掛彩!
田榮華站起來,“長天,時辰也不早了,耽誤了大家太多時間,今天鬥茶,到此結束吧!我下午還有一個重要會議,先告辭了。”
李長天愕然臉色,隨之又點頭,握着田榮華的手,“好說,改天我們兄弟倆再聚上一聚。”
“好!”
田榮華一轉臉,低沉地對田書鵬喝道:“還愣着幹什麼,回去!”
林旭畢竟是市茶協會會長,鬥茶結束,他起身對着觀衆席位的人說:“各位,今天鬥茶就此結束,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