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馬城西南邊有一家名叫“天涯”的小旅館,近六七天以來,這家小旅館的生意特別火紅,客房爆滿,食客雲集。
姓馬的店主樂開了花,可是也忙得焦頭爛額,他把家人都叫過來幫忙,才勉強應付下來。全家人辛苦着,也快樂着。
帶來財運的是飄蕩幫的幫主陸定葆,據說,陸幫主來這家旅館住宿,是爲了追蹤調查前任幫主魯中原遇害的情況,兩三天後他就要離開。
更讓走馬城老百姓欣喜的是,陸幫主順便在走馬城招收一些煉體境的外門弟子,年齡限制在八歲至十二歲。
新招收的弟子都必須經過嚴格考覈,最後還需繳納兩萬金幣的培訓費,才能進入飄蕩幫的外門。
今天是飄蕩幫新外門弟子繳納培訓費的日子,天色還沒有大亮,一些考覈合格的弟子們由家人陪着,就在“天涯”旅館門口排着隊。
一位敦實身材的中年男人來到“天涯”旅館門前,他頭上戴着一頂褐色寬沿帽,幾乎將整個額頭遮蓋住,只現出了下半邊臉,白眉大眼,大鼻子,尖嘴巴。
中年男子對排在第一位的男孩父親說“我是飄蕩幫的長老,等一會兒,我陪同你一起去繳費,可以打九折,行不行”
“你是飄蕩幫的長老有沒有長老腰牌”年輕男子疑惑地問道,怎麼又碰上了天上掉餡餅的事情
中年男子正是龍大盆裝扮的,他左手一揮,手中便多了一塊靈玉牌,它大約半個巴掌大,火紅如丹,堅實溫潤,上方還有一個小圓孔。
年輕男子雙手接過靈玉牌,仔細查看,只見正面雕刻着飄蕩幫的飛天標誌圖案,圖案下鐫刻着“長老”兩個大字,皆爲陽文;腰牌的背面,上面刻着“精誠奉獻”,下面刻着“公正嚴明”,皆爲陰文。
年輕男子見腰牌製作極其精細,裏面的符紋複雜,不像是假冒的,便趕緊將腰牌還給龍大盆,並躬身行禮,誠懇地說道“小人有眼無珠,還請長老海涵,我這個小子就交給您了。憨頭,快給長老叩頭”
憨頭大約八九歲年齡,長得圓頭大腦,啪地一聲就跪在地上,對着龍大盆接連叩了八九個響頭,然後擡頭向父親問道“行了嗎”
“再叩幾個”年輕的父親叫道。
“起來吧”龍大盆笑問道,“孩子,你開靈了嗎”
憨頭又叩了四五個頭,擡頭望着父親,希望父親回答龍大盆的問題。
“長老,我兒子只開出了半釐米靈光,陸幫主說,你們飄蕩幫有靈藥,能夠把我兒子的天賦提升到上佳水平,不過還得交兩萬金幣的靈藥費。”年輕男子回答。
“你家裏很富有嗎”龍大盆見年輕男子的衣着十分普通,不像有錢人。
“我是普通的人家,賣了家裏的房子,又向親戚朋友借了一些錢,剛剛湊足了四萬金幣。哎爲了兒子能到大門派去修煉,花這些錢也值啊”
年輕男子搖了搖頭,解釋說“美靈幫外門只收天賦高的孩子,即使花一百萬金幣,也進不了啊。”
“你難道沒有想過,飄蕩幫外門也只招收天賦高的弟子”龍大盆笑問道。
“我看到過陸幫主的腰牌,還有鐵竹權杖,都不像是假的,就跟您的腰牌差不多。再說陸幫主的外貌跟南陵聆訊上的畫像一模一樣,哪裏還會有假的如今您也來了,我就更加放心了。”年輕男子透了一口氣。
“天涯”旅館的大門終於打開了,馬店主走出店門,看着門外長長的隊伍,十分滿意,大聲叫道
“陸幫主說了,沒有考覈的孩子,今天還可以繼續考覈,一邊考覈,一邊繳費,你們快去準備,名額有限現在開始繳費,地點就在二樓的第三個房間,一個一個上去,不準插隊”
龍大盆正要偕同年輕父子一起進去,卻被店主攔住“陸幫主說了,一個孩子,限定一個陪同人員。”
龍大盆對年輕男子說“我帶你的兒子上去吧,要交的錢,我先幫你墊着等會兒下來再結賬。”
“那就麻煩長老了”年輕男子千恩萬謝。
龍大盆牽着憨頭走上旅館二樓,來到第三間客房門口,讓憨頭在門口等着,龍大盆低頭走進客房。
客房被兩張拼湊在一起的條桌隔成了內外兩部分,一位中年男子和一位年輕男子端坐在裏面。
龍大盆觀看那中年男子中等身材,頭上戴着一頂紫色窄檐帽,灰黑稀疏的眉毛下有一雙小眼睛,兩撮八字鬍鬚微微上翹,穿着一件青色長袍,身體筆挺如槍桿,一副威風凜凜的模樣。
除了威風凜凜的模樣有點假之外,其他的裝扮還真像龍大盆不禁冷哼了一聲,躬身請求道
“對不起,我是賣了家裏的房子,又向親戚朋友借了一些錢,才湊足了四萬金幣,我可不想上當。陸幫主,聽說您是頂級靈皇修爲,您能不能綻放一下靈光,也讓我安心一些”
“之前讓你們查看過陸幫主的腰牌和權杖,你怎麼還這樣多事真是刁民我們堂堂飄蕩幫,好歹也算南陵靈國六大門派之一,怎麼會欺騙你們”裏面的年輕男子站起身來,向龍大盆高聲呵斥。
“童言忌啊,不是我說你,怎麼還是這樣大的脾氣不就是讓我綻放靈光嗎,輕而易舉的事情,你何必生氣”說完,假陸定葆將右手伸到後背,就見他的頭頂綻放出一束綠色的光芒,高度恰好八十九釐米。
龍大盆心中好笑,這簡直就是銅毫光直徑兩至三毫米的靈光,陸定葆的綠色靈光可是金絲光,直徑只有一絲米一毫米等於十絲米。
其實龍大盆早就弄清了這兩人的修爲,那個假陸定葆是通脈境修爲,年輕人只是一個煉氣境修士。
龍大盆隨手一揮,將假陸定葆頭上的窄檐帽抓到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