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還是個小女孩，恩恩那麼可愛，他相信任誰看了都捨不得。
“那，如果有人欺負的話，哥哥會保護我嗎？”恩恩盯着鏡頭，天真無邪的問。
一雙亮晶晶的眼裏，充滿了期待。
“會的，所有的哥哥都會保護妹妹，如果有人敢欺負你，哥哥一定會在第一時間出現，幫恩恩趕跑那些欺負你的小壞蛋。”
恩恩聽到顧夜白的話，咯咯的笑出聲，似乎非常高興，而她的笑聲，彷彿有種魔力，讓男孩兒的那顆心，莫名軟得一塌糊塗。
“那恩恩要哥哥，拔拔，你把哥哥帶回來吧。”
女兒接受了，這讓顧夜白格外欣慰，同時也鬆了口氣，“好，拔拔會很快帶哥哥回家的，到時候恩恩要對哥哥好，要心疼哥哥，要每天陪在哥哥身邊，乖乖的知道嗎？”
“嗯！！”恩恩很開心，重重的點頭，然後把小臉一偏，朝一旁的人歡喜，“噢噢，麻麻，恩恩要有哥哥了，拔拔說，要給恩恩帶個哥哥回來！！”
“拔拔還說，哥哥不會欺負恩恩，還要保護恩恩！！”
“恩恩明天上幼兒園，要告訴琪琪，恩恩也是有哥哥的人了，要她以後不許再在我面前炫耀她的哥哥！！”
恩恩小嘴叭叭，把顧夜白逗得不行，“看到沒，我女兒多喜歡你，知道你要跟我回家，這開心得小模樣，就說看了心不心疼？”
“誰要跟你回家？”男孩兒沒好氣的丟下一句，然後跳下椅子，頭也沒回的跑了，只留下了一個冷冰冰的背影，但顧夜白說不上爲什麼，總感覺和之前比，還是不一樣。
“喂，你拒絕我就算了，你忍心拒絕恩恩嗎？她現在可高興了，都已經把你當成她哥哥對待了，你忍心讓他失望啊？”
男孩兒腳步微微一滯，但也就那麼一瞬，眨眼間便恢復如常，往樓上跑步。
伴隨着“吧嗒吧嗒”的腳步聲，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顧夜白的視線裏。
這性格真是彆扭得要緊，雖是這樣想，顧夜白的眼中卻寵得很，對待孩子，他一向如此，更遑論這孩子本來就讓人心疼得要緊。
“拔拔，怎麼了？”恩恩有些委屈，“哥哥他不喜歡恩恩，不想當恩恩的哥哥嗎？”
“怎麼會呢，恩恩？”顧夜白一見女兒可憐兮兮的樣子，立馬解釋和安慰，生怕惹哭了她，“哥哥他喜歡恩恩，哥哥只是不懂表達，因爲哥哥很可憐，從小就沒有爸爸媽媽，所以沒人教他怎麼去跟人相處。”
“以後恩恩就會明白的，要是哥哥不理我們，我們也不理他，那他的世界就太孤獨了，什麼都沒有，連個可以和他說話，逗他開心的都沒有，這就是爲什麼拔拔想把哥哥帶回來。”
“因爲至少有我們在，以後我們就是哥哥的親人，我們就可以陪伴在他身邊，讓他跟個正常的孩子一樣，開開心心，快快樂樂的長大，而不是孤零零的留在不屬於他的地方，過冷冰冰沒有人情味的日子。”
“哥哥好可憐，沒有拔拔麻麻，也沒有朋友。”恩恩摸了摸眼角的淚花，“拔拔，恩恩相信你，恩恩也相信哥哥，恩恩喜歡哥哥，恩恩也會對哥哥好，所以，拔拔一定要把哥哥帶回家。”
顧夜白點了點頭，表揚道，“爸爸就知道，恩恩是個乖孩子，全世界最乖的孩子，從小就知道體貼人，恩恩就是爸爸的驕傲。”
恩恩被誇得笑出聲來，眉眼彎彎如月牙，可愛極了，“麻麻，拔拔誇我耶！”
“瞧把你得意的。”
唐果兒接過了電話，視頻裏，她的那張臉和恩恩神似，即便這個年齡，看上去依舊顯嫩，娃娃臉，首先在先天就佔了優勢，更何況被寵了這麼多年，沒有絲毫煩惱可言，所以愣着看不到半點歲月的痕跡。
“老婆！！”大半個月沒見，全靠電話和視頻，但這些，依舊解不了顧夜白對她的思念，“天，我太想你了，都要想瘋了。”
顧夜白對唐果兒的感情從來都是這樣，熱烈而直白，不屑隱瞞和遮掩，也沒必要。
“顧小白，我也想你。”唐果兒何嘗不是呢，四年了，他們第一次分開，還一分就是大半個月，說不想是假的。
況且，她已經習慣了每晚上都睡在他身邊，顧夜白走後的這些時日，唐果兒每個晚上都睡不好。
但她不想告訴顧夜白，不願意讓他擔心。
“拔拔，麻麻，羞羞！！”恩恩在一邊羞他們，卻笑得咯咯咯。
“恩恩，跟阿姨出去玩會兒。”唐果兒把恩恩交給保姆後，沒有再和顧夜白互訴衷腸，而是直接切入了主題，“那孩子怎麼樣，還是不願意和你回來嗎？”
男孩兒的事，顧夜白一開始就跟唐果兒說了，她聽到後，先是從不敢相信，到哭得稀里嘩啦，情緒格外激動，“我一直以爲盛醫生是好人，他怎麼忍心做出這樣傷天害理的事來？”
“對，盛又霆是不值得原諒，但法律可以制裁他，柳柳也可以懲罰他，怎麼都輪不上他這樣自以爲是，害人害己，他太殘忍了，用一個錯誤的決定，害了兩個人的命，也害得這個孩子從小沒爹沒媽。”
“如果當時他能說出真相，柳柳就不會死，這個孩子也不會沒人疼愛，他以爲他自己以死謝罪就可以抹滅掉他做出傷天害理的事，就能解脫？他死不足惜，哪怕死後也會下地獄的。”
他能理解唐果兒的心情，畢竟柳柳是她最好的姐妹，柳柳這輩子過得無比悽慘，好不容易有機會從過去走出來，過簡單平凡的日子，結果卻慘死在手術檯上，再也沒能醒過來，換誰誰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