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柳心臟一悸。
側過頭,順勢靠在了他的肩頭。
察覺到了她的動作,男人翻雜誌的手指微頓,聲音低沉,“要是覺得困,你就睡一會兒,到機場還有段路程。”
“不困,就是想靠着你一下,你看你的雜誌,不用理我,也許等下我困了,自己就睡着了。”
“好。”
淡淡的字音落下,脣畔隨之漾出了淺淺的弧度。
他喜歡她主動親近他。
非常的喜歡。
結果柳柳還是沒有睡着,跟着盛又霆進了航站樓,遠遠看見了立在玻璃巨幕前的宋離和薄藍,稍稍有些喫驚。
宋離和薄藍也要一同去嗎
盛又霆之前,沒有對她說過。
尤其薄藍看到了她,喫驚的程度並不比她小,眼珠子瞪的都快出來了。
柳柳想,大抵是他們沒有料到,不過不到一週的時間,秦詩佳的死居然就這麼翻篇了不說,她還和盛又霆相處和諧的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只是他們終究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眨眼間便收斂了情緒,恢復了正常,甚至走過來,連盛又霆都沒有顧,率先笑着跟她打招呼,“哈嘍,柳柳”
柳柳眉眼彎彎,“宋公子,薄少,你們好”
不過剛打完招呼,還沒有來得及說別的話,肩膀處就壓下了一條手臂,狠狠的把她的身體掰了個方向。
她本能的擡眸,瞳仁裏出現一張暗沉到了極點的臉,聲音低冷蘊着怒氣,“你忘記你答應過我什麼了”
柳柳思忖了半響,呆呆的反問了一句,“我答應了你什麼”
湛藍的眼眸眯了眯,“你果然忘記了,騙子”
媽噠,順着他說過的話太多,真忘了他具體指的哪一句。
現在腫麼辦
不回答,是個死字,回答錯了,也是個死字
她扯住他的衣袖,輕輕搖了兩下,用了撒嬌的口吻,“那個,你提示我一下唄”
“你答應過我,只准對我這樣笑”
湛藍的眸子牢牢的鎖定住她,幾乎是咬牙切齒道,“你居然敢給我忘記”
柳柳無語望天,宋離和薄藍傻眼,隨即爆發出殺豬一樣的笑聲,尤其是薄藍,笑的上氣不接下氣,“哎喲喂,這還是我們平日裏高高在上的盛大少嗎”
連宋離都忍不住吐槽了,“阿霆,你也忒小氣了,柳柳笑着跟我們打招呼,不過是基本的禮貌而已,你這醋罈子都能被打翻”
“好酸好酸。”
薄藍笑的直不起腰來,“我們是不是該你給封個稱號,亞洲醋王,哈哈,亞洲醋王”
連候在一旁的程池,都忍不住差點笑出了聲。
“你們想死”
男人的目光似是利箭,射向了跟前的兩人,聲音冷的好似千年寒冰,就要將人的骨頭都凍成渣子。
宋離抿着脣笑,沒有再繼續說話。
薄藍卻笑的變本加厲,捧着肚子直跺腳,眼角有淚花泛着,嘴裏還
在不斷念叨着那幾個字,“亞洲醋王亞洲醋王”
不過想來,這件事似乎是因她而起,薄藍要作死她不攔着,可到時候肯定殃及到她啊啊啊
思及此,柳柳飛快的踮起了腳,在男人的脣瓣上親了一下,眨巴着眼,用了哄小孩子的語氣,“好了,親一下,就不生氣了,好不好”
嘴脣上還留着她香甜的氣息,低眸又看到她這幅乖巧的模樣,眉目間的冷冽一瞬間就消散了,他哪裏還有什麼氣
“醋王就醋王,我有醋喫,你們有嗎”
冷冷的丟下這句話,他一邊攬着柳柳的肩頭往登機口走去,一邊警告她,“下不爲例,以後你要是再對別的男人傻笑,我就把你的嘴給縫上。”
柳柳好脾氣的回,“好。”
薄藍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傻眼了,“臥槽,他剛剛分明在嘲笑我們”
宋離的脣畔勾起了笑,“誰讓你先嘲笑他來着,他當然得還回來,順便塞你一嘴的狗糧,他又不是第一天才認識他,他哪裏是個肯喫虧的人。”
薄藍不服氣,“尼瑪,誰還沒有個女人來着,他以爲就他有啊,我也有,還一抓一大把,每天換一個不帶重樣。”
宋離眯了下眼,糾正,“你還真沒有,你那隻能算牀伴。”
薄藍被堵的說不出話來,“呃。”
扎心了,會心受到傷害一萬點傷害值。
看到薄藍呆呆傻傻的杵在原地,宋離搖了搖頭,“傻了吧”
薄藍耷拉着腦袋,“有一點,畢竟受到的傷害值太深。”
腦海裏突然閃過一個畫面,他立刻又來了精神,“對了,剛剛我沒有看錯吧,柳柳親了阿霆”
“你沒有看錯。”
薄藍怕宋離沒有明白,強調了三個字,“是嘴巴”
宋離瞥向攬着柳柳的那道身影,聲音聽不出有多大的情緒,“我知道是嘴巴。”
“你怎麼都不喫驚”
“有什麼好喫驚的,不是早知道了,柳柳對他來說,是不一樣的存在嗎”
“知道是知道,看到了還是覺得有些不敢相信,阿霆這次算是徹底栽了,栽倒在了一顆叫柳柳的樹上,連秦詩佳和小依的事,都這麼快翻篇了。”
“栽了就栽了,他甘之如飴。”
薄藍扁了扁嘴,嘆氣,“唉,什麼時候能出現一個讓咱倆也不顧一切愛着的女人啊”
話剛說出口,薄藍就立刻糾正,“算了,不顧一切愛着的,要求似乎太高,我只需要一個能讓我有點心動的就好了。”
宋離瞧了眼他氣鼓鼓的娃娃臉,嗤笑了一聲,“我還能搶救一下,你就甭想了。”
薄藍怒,“靠”
宋離笑了笑,轉過身,“走了。”
薄藍像是突然想到什麼,連忙追了上去,“跑這麼快做什麼,秀腿長嗎”
“等等我啊,你妹的”
幾人一同上了飛機,坐進了頭等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