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八方!
如同一朵花開!
絢爛異常!
而這還沒完!
一朵花開,盛極必衰。
花朵迅速凋零!
全部的銀針,再次沒入鬥天的體內!
再次花開!
現場的人,眼珠子都要掉了!
殘忍至極!
衆人驚駭的看着臺上已經眼神渙散的鬥天,於心不忍。
這朵殘殺狂花,足足開了一百遍!
也就是說,每一根銀針,都扎入鬥天的體內一百遍!
鬥天的身子,已經滿滿都是血!
而那些花,像是在經歷無盡的輪迴。
一遍又一遍。
初看驚豔,再看殘忍!
最後一遍後,百根銀針在空中齊齊爆出妖異的紅光!
其中一根銀針的針尾,銜着一滴紅光滿滿的血珠,如燕歸巢一般,朝陸葉飛去。
血珠,再次融入陸葉的手掌之中。
而鬥天的身子,衆人轟然倒塌。
大家眼神發直地看着此刻臺上的陸葉,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一百根銀針,就像有生命一樣,就那麼懸在陸葉的身前。
陸葉對着銀針微微拱手,像是在答謝銀針。
銀針齊齊飛入了陸葉的體內。
這一幕,再度令人震撼!
這陸葉,難道是在以身養針!
簡直是邪魔歪道啊!
看他殺人的手法,也殘忍到了極點!
所有人的眼神變了。
變得憤怒無比!
“陸葉!雖然說在臺上生死各安天命,但是你的手法,也太殘忍了吧!你這樣做就不怕遭到天譴嗎!”衆人紛紛喝道。
但是,下面的林江,卻有點佩服地看着陸葉。
他看出了別人看不出來的東西。
這個陸葉的實力,其實跟斗天差不多。
但是,他能贏,就贏在他多智而近妖!
他在佈局!
一開始,示敵以弱。
然後在最後,場上最不起眼的眼神,盡數爆發。
他,也看出了鬥天的弱點!
林江之前以爲,只有自己看出來。
但沒想到,這個陸葉也看出來了。
鬥天強則強矣,但是自視甚高。
隨着對手被他壓制,他的氣焰就會越囂張。
不可否認,鬥天是天生的戰士。
一往無前,百戰不殆!
但可惜的是,他只是匹夫之勇。
所以纔會在最後一刻,被陸葉絕地反殺。
這個陸葉,有點意思啊。
下面的人,不斷地謾罵着陸葉,但陸葉神色漠然,彷彿不爲所動。
他轉身就朝臺下走去。
衆人見他不知悔改,剛要暴起。
這時候,林江忽然笑了。
林江笑道:“你們再不去救鬥天,恐怕,他真的會死。”
“到時候,他就不是死在陸葉之手,而是死在你們手上了。”
衆人齊齊一愣。
鬥天難道還沒死?
這怎麼可能!
那可是一百根銀針,在他身體裏各自紮了一百下!
算起來的話,就是一萬下啊!
鬥天的身子,都已經被扎出窟窿來了,這還能活?
林江卻是淡然地微笑,不再說話了。
一萬下是嗎?
萬歲紅花,名不虛傳。
林江一開始確實被萬歲紅花的殘忍驚豔到了。
但是他越看越詭異,也越看越心驚。
他自小在爺爺的教導下,對人體穴道經脈熟悉無比。
整整一萬下啊!
全部避開要害穴位!
這需要何等精準的控制能力。
還需要何等的自信!
林江自問,自己都做不到如此精妙的程度。
陸葉,當真天下第一針!
而陸葉本來離開,在聽到林江的話後,腳步停了下來。
他回過頭,剛好和林江四面相對。
眼裏,滿是惺惺相惜。
也滿是心高氣傲。
他對林江微微頷首,便再度離開了。
而已經有人抱着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度上去檢查毫無反應的鬥天。
這一檢查,那人頓時驚呼了出來,“我靠!這鬥天真的沒死!氣若游絲!快!快叫醫者過來!靠!這怎麼做到的!針針避開要穴!”
這一聲喊,讓衆人都呆滯了。
還真特麼沒死!
這麼被扎一萬下都不死。
靠!
衆人想到一個恐怖的聯想。
若是落到這個陸葉的手上,那以他的殘忍和強悍,能把人折磨到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千萬不能得罪這個人!
這是衆人心裏這時候整整齊齊的心聲。
這時候,屏幕上已經打出陸葉勝。
而且,最終的大決賽,也自然而然出現了。
刀念心因爲受傷嚴重,無法比賽。
最後,是林江對陸葉!
衆人看着這兩個名字,一陣恍惚!
這兩個人,一開始的時候,可是十個人裏最不被看好的。
現在,居然會師總決賽了!
兩匹黑馬啊!
不對,不是黑馬!
這兩個人的實力,可都是經過了鐵血一般的考驗!
林江戰勝了匠人!
陸葉戰勝了鬥天!
各自揚名立萬,一鳴驚人!
明天,可就有得看了!
在場的人,已經都看出這兩個人的性格了。
林江狂!
陸葉冷!
是狂勝!
還是冷贏!
對於明天,衆人紛紛開始期待了。
而林江當夜,完全睡不着覺了。
看了今天陸葉最後一手,林江心裏隱隱有種明悟。
但是,去想的時候,偏偏又抓不住什麼。
這種百爪撓心的感覺,讓他很難受。
他索性爬起來走了出去。
此刻,院子裏月朗星稀,寒鴉陣陣。
林江忍不住擡頭望月,這一望,他眼神一凜。
月光之下,樓閣之巔,有個孤獨的身影,對月飲酒。
林江認出了那個身影。
心念一動,林江雙腳一縱,朝着樓閣之巔飛縱而去。
他輕巧無比地落在上面。
那人回頭,看到林江,微微一笑。
說出倆人相識的第一句話。
“陸葉。”
林江微微拱手,“林江。”
算是認識了。
陸葉似乎一點都不防備林江,隨手就將身側幾壺酒丟給了林江一壺。
林江隨手一接,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兩個人默默就着月光,喝了半個小時的酒。
沒有人開口說一句話。
直到酒快完了,陸葉忽然看向林江。
林江第一次看見他的眼神裏,流露出一絲迷茫。
那是一種對大道的茫然。
“林江,你可想過,先天境界,是否爲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