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提這個做什麼？南安不解，卻還是如實地回答了。
“魯菲尼拍賣會所是榮城鮮有的，只爲上流社會少數人服務，以低調神祕、無條件保護客戶隱私備受客戶信賴的拍賣行，在全世界各地都有分會所，總部在蘇黎世。”
南安能知道這些是因爲她早已去世多年的外公，她外公溫老爺子特別喜歡收藏各種昂貴的文物字畫。
小時候她養在溫老爺子膝下，耳濡目染因此也知道一些。
傅霖山深海般的黑眸裏多了一絲讚賞，他不知從哪裏拿出一本封面寫有“拍賣目錄”字樣的精美燙金冊子遞給了她。
“看看裏面的東西，有沒有眼熟的？”
他話裏有話。
南安狐疑地接過，翻開仔細來瞧，頭幾頁她沒看出什麼名堂，不是寶石就是抽象畫，鮮有古董字畫，有的也都是靠近近現代的東西，年代最久遠的是一個明宣德年間的銅鎏金掐絲琺琅纏枝蓮紋尊。
直到一副唐代韓愈絕跡山水畫出現在她的視線裏。
南安變了臉色，咬着牙關，飛快地翻完了剩下的藏品，怒目看向傅霖山，“這是怎麼回事？拍賣行怎麼會有我外公的遺物？”
傅霖山斜眼看她，語氣略有些嘲諷，“你家的東西，你問我？”
南安回過味來，意識到自己遷怒人了，“抱歉，我氣昏了頭，不該遷怒你的。”
說着，她就拿起剛剛他送給自己的手機撥號。
“給南鎮海打電話？”傅霖山似乎早有預料。
媽媽不在了，這些古董字畫卻出現在拍賣行了，除了南鎮海，她想不到還有別的人跟這事有關。
電話鈴聲響到第三聲才被南鎮海接起。
“是我！”不等南鎮海問，南安直接道明來意，“南鎮海，你憑什麼拍賣我媽的遺物！”
南鎮海還想是什麼騷擾電話，一聽是南安，記起上次在傅家遭遇的冷落，又因她的語氣裏絲毫沒有半點拿他當長輩來尊敬，露出本來的嘴臉。
“就憑我是你爸！”
他拍賣溫櫟的東西連張林嵐都瞞着，沒有告訴任何一個人，南安是怎麼知道的？
“那又如何，那是我媽的東西，不是你的。”南安辯駁。
她辯詞太蒼白了，南鎮海一句話將她堵死。
“你媽的東西就是我的東西，那是我們夫妻的共同財產，我沒有權利，難道你有權利不成！”
他理直氣壯的怒道：“我說你能不能有一天讓我省心的，你媽死了還不夠，你還想氣死我不成！”
南安瞳孔大振，本就素白的臉灰敗得幾近透明。
南鎮海這話太狠了，哪裏有半點父女溫情？簡直就是拿刀再戳南安的心窩子。
殺人誅心，也不過如此！
傅霖山不知道南安聽到了什麼，見她神情變成這樣，妖冶邪魅的眸子裏醞釀起一場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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