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一品容華 >番外之立儲
    元熙心結一解,再看弟弟,就分外順眼了。

    她每日都要去椒房殿,陪着梁皇后說話,再抱一抱弟弟。

    男嬰剛出世的時候,全身紅通通的,看不出半點俊俏。如今漸漸長開,臉上紅色退去,皮膚白嫩,眉眼十分俊俏。

    元熙抱着弟弟,笑着讚道:“弟弟越長越俊了。”又轉頭問梁皇后:“父皇怎麼還沒取好名字?”

    躺在牀榻上的梁皇后,抿脣一笑:“當年你出生後,你父皇在你滿月的那一天才取出了名字。我估摸着,你弟弟也得等滿月纔有名字了。”

    元熙笑着嗯了一聲,轉頭逗弄弟弟。

    待到小皇子滿月那一日,梁皇后也能下榻走上幾步了。不過,梁皇后聽程錦容的囑咐,並未出席宮宴,依舊做月子養身體。

    裴太后親自主持了皇子的滿月宴,元熙跟在皇祖母身邊,一派天家公主氣度。

    此次宮宴,京城有品級的誥命都進了宮。程錦容身爲國公夫人,正經的一品誥命,自然有份列席。而且,和裴太后秦王妃還有幾位太妃同席。

    這份體面,也是獨一份了。

    秦王妃近來心情也好得很。

    梁皇后生了嫡子,大楚有了儲君。她的兒子元衡也不必被架在火上烘烤,等明年初成了親,就可以求聖旨就藩離開京城。

    宮宴還沒結束,宣平帝的聖旨就來了。

    宣平帝給皇子取了名字,單名一個煦。而且,在這一日立元煦爲儲君。

    在滿月當天被立爲儲君的皇子,也是均無僅有了。

    衆誥命夫人紛紛道賀。

    裴太后眉眼舒展,笑着說道:“皇上這性子也太急了,煦哥兒還這麼小,就立了儲君。怎麼着也該等幾年。”

    瑜太妃含笑道:“臣妾不懂什麼大道理。不過,臣妾也覺得皇上早立儲君爲好。”

    顧淑太妃笑着接了話茬:“臣妾也覺得好。如此一來,朝堂衆臣的心也就定了。”

    人心定,江山才能安穩。

    天子膝下空虛多年,總算盼來了一個皇子。看皇上的專情,怕是要守着皇后過一輩子。反正有了太子,衆臣也不必再多管後宮閒事了。

    ……

    宣平帝立儲的旨意,倒不是獨斷專行。之前幾日,他召了衛國公等衆臣商議此事,得了衆臣支持,才下了聖旨。

    立儲是國朝喜事,按慣例,要大赦天下。

    這些事,宣平帝直接交給重臣們商議。他得了空閒,就去椒房殿抱兒子。

    進了椒房殿,正聽到兒子的哭聲。宣平帝快步上前,抱起兒子,一邊拍一邊哄:“煦兒不哭。”

    姿勢十分熟稔。一看就知道,平日沒少抱過。

    元煦才滿月,聽不懂親爹的話。不過,被這般抱着哄着,頗爲舒適自在。元煦很快就不哭了,睜着一雙黑溜溜的眼看親爹。

    宣平帝看兒子是越看越喜愛,笑着對梁皇后說道:“煦兒生得真俊,這雙眼也格外靈透。以後定是個聰明的孩子。”

    梁皇后抿脣輕笑:“是啊,臣妾也覺得煦兒格外聰慧。”

    一旁的元熙心裏暗暗嘀咕。

    弟弟才滿月,只會喫喝拉撒睡。真不知道父皇母后哪隻眼睛看出了聰慧來。

    不過,元熙也很疼弟弟。她走上前,伸出手接過弟弟:“父皇和母后說話,我先抱着弟弟出去轉一轉,待會兒再送回來。”

    宣平帝笑着嗯了一聲。

    夫妻兩個看着女兒耐心溫柔地抱着弟弟出去,心裏俱十分欣慰。

    梁皇后悄聲笑道:“熙兒嘴硬心軟,其實,她比誰都疼煦兒呢!”

    宣平帝笑道:“做姐姐的,哪有不疼弟弟的。”

    就如他和程錦容,這麼多年沒能相認,可他知道,不管何時何地何事,只要他張口,姐姐一定會竭力幫他。

    梁皇后自然不知道宣平帝在想什麼。不過,夫妻多年,自有默契。

    梁皇后笑着嘆道:“當日多虧了容表姐留在了宮中。我臨盆那一日胎位不正,差一點難產。”

    是啊,沒有程錦容,哪來的母子平安。

    宣平帝目光柔和,聲音也格外溫柔:“容表姐是你我的福星。這麼多年,你一直沒有身孕。她回了京城,爲你我調養身體,結果,你就有了身孕。”

    梁皇后笑道:“可不是麼?一想到這些,我就滿心感激。”

    “如今,我們和容表姐做了親家。以後,阿曜是熙兒駙馬。等他們成親後,要住進公主府。我們可得對阿曜好一些。”

    宣平帝隨口笑道:“這是當然。”

    既是親外甥,又是女婿。他豈有不疼的道理。

    梁皇后又道:“容表姐在京城待了這麼久,怕是早就想回邊關了。眼下煦兒滿月了,我身體也恢復得很好。還是讓容表姐回去吧!現在啓程,還能趕上和賀祈一同過年。”

    宣平帝笑着點了點頭。

    ……

    其實,不必梁皇后說,程錦容也得走了。

    程錦容帶着好幾輛馬車的賞賜回了府。衣物行禮早已收拾妥當,也不必一一再去道別,向衆人送個信也就是了。

    兒子們都大了,各自成了家,程錦容沒有什麼不捨。唯一捨不得的,是出世不久的孫子孫女。惦記的是朱巧兒肚中尚未出世的孩子。

    賀陽對賀朝唏噓道:“我們兩個現在就是兩根草,爹不疼娘不愛。”

    衆人一同笑噴了。

    賀朝笑着踹了賀陽一腳,賀陽敏銳地閃過。無奈賀朝早料到他會躲,虛晃一腿,另一隻腳飛踢過來,到底還是被踹中了。

    程錦容也抿脣笑了起來:“你們兩個,都是當爹的人了。怎麼還這般愛鬧騰。”

    賀陽一臉冤枉:“我哪裏是愛鬧騰。我生性穩重,是大哥總欺負我。”

    賀朝一捏拳頭,咔嚓咔嚓作響。

    賀陽立刻改口:“長兄如父。爹孃不在京城,我找個做弟弟的,本就該聽大哥的。”

    衆人又是鬨堂大笑。

    賀晨抱着程錦容的胳膊,眨巴着眼:“娘,我們什麼時候走?”

    程錦容溫柔地撫摸賀晨的臉:“兩日後就啓程。”

    賀晨連連點頭:“爹一個月給我們寫兩封信,一直催着我們回去。我也想我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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