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道開天門 >第031章 就範
    林徽羽接着武管事的話緩緩開口:“謝隊長是吧,林壞是我弟弟,您扣的貨物和人都是我的。”

    謝龍已經穿好軍靴,滿臉發紅的起身,臉色越發難看,但也不知道林徽羽到底何方神聖,有點摸不準。

    略帶倨傲道:“要人?哈哈,閣下是哪位?憑什麼來要人,難道閣下不知道王朝律法規定?

    無故毆打軍官,販賣兵工物資,只要我上報,無論哪一條都夠你們吃不了兜着走的。”

    林徽羽只是一臉平靜的看着謝龍,也不說話,只是平靜的盯着。

    氣氛有點微妙,武管事輕咳一聲道:“人我已經帶到,你們二位談,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林徽羽微微一笑,嘴角扯起一抹極爲動人的弧度,她柔聲開口道:

    “武管事,您不急着走,我今天來是給謝隊長道歉的,您做個見證。”

    說完也不管武管事,徑直從袖中掏出一應幷州府的官方路引文憑放到桌上,路引憑證上一張3000兩銀票的書帖,緩緩推到謝龍眼前。

    謝龍也不說話,他倒想看看這個女人到底想做什麼。

    只聽林徽羽緩緩開口道:“謝隊長,昨天的事是我弟弟不對,我來給您替他道歉。

    官方路引憑證,還有我的誠意,都在這裏,您看這件事是否有的通融。”

    謝龍看都不看,冷哼一聲道:“我用不着道歉,這些話你留着去跟官府衙門說吧。”

    林徽羽依舊淡定,點頭道:“好,看來謝隊長是覺得我誠意不夠。”

    一邊說話,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從她袖中掏出。

    武管事和謝龍臉色都變了變,但想到自己身爲男人,怎麼能怕一個弱女子,身體便越發挺的筆直。

    “噗嗤”一聲,林徽羽拿着匕首扎到自己左肩膀處,一絲鮮血順着匕首流出,林徽羽卻彷彿沒事人一般,平靜淡然。

    武管事和謝龍真是被驚呆了,就算這個女人拿匕首捅了謝龍,武管事都不一定會喫驚,但哪能想到她會對自己這麼狠。

    林徽羽只是平靜望着謝龍,沒有一句廢話,她仿若沒事人一般,將匕首緩緩抽出。

    “噗嗤”再次一聲,林徽羽拿着匕首扎到右肩膀處。

    左肩膀鮮血隨着匕首的抽出,瞬間噴涌,右肩膀的血跡滲出,畫面格外詭異震撼。

    但林徽羽的臉色卻彷彿從未變過,除了慘白以外,沒有任何表情,彷彿刀鋒沒入的不是自己身體。

    武管事和謝龍看着這一幕打起了寒顫,今天站在這裏的要是一個男人,他們也許會佩服。

    但一個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女人,卻如此剛猛,他們就不只是佩服,而是心底的寒意止不住的往外滲。

    林徽羽看着謝龍,手再次落到匕首上,武管事知道自己碰上了狠人。

    挺身而出道:“謝隊長,我看此事就此作罷,林姑娘你也不要這樣,我帶你去治傷。”

    林徽羽笑了笑,手上動作不停,淡然說道:“謝隊長不點頭,我今天就扎到讓謝隊長點頭爲止,謝隊長總會體會到我的誠意的。”

    “好了,好了,你們的貨物現在就安排人提走,林壞的事情我也不再追究了。”

    謝龍忙不迭擺手說道,他今天算是見識了什麼叫狠人。

    林徽羽卻沒有動身的意思,繼續雲淡風輕道:“謝隊長,該罰的罰了,該給的也給了,您該出的氣也出了,以後不會再有這樣的事了吧。”

    謝龍知道今天碰上了硬茬,也不敢再作,有點猶豫的說道:

    “林姑娘,實不相瞞,不是我要難爲你們,是最近上面壓下了任務要注意從幷州府這邊過來的鐵礦運輸,讓我們關照。”

    林徽羽的整個衣裙已被鮮血染成了紅色,頭也不擡的問道:“是誰?”

    謝龍此刻只想早點打發走這位猛人,毫不猶豫的答道:“我們也是上頭交代下來的,但聽說是單九爺跟上邊打的招呼。”

    林徽羽點了點頭道:“那我明白了,今天的事情就感謝謝隊長的照顧了。”

    說完轉身便走,乾脆利落,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武管事跟謝龍對視一眼,頗有點心有餘悸道:“趕快去把人放了,是什麼人能讓這麼個女煞星效力。”

    林徽羽走下閣樓的時候,林壞就已經在城門處等着,看着一身鮮血的林徽羽。

    林壞登時大怒,雙目呲裂道:“是誰幹的,我這就去找他。”

    林徽羽此刻才露出一絲虛弱,擺了擺手虛弱道:“我沒事,就是有點失血,讓兄弟們拿了貨物趕緊送去,現在不要節外生枝。”

    武管事也勸道:“此刻找個郎中趕緊給林姑娘看傷要緊,其他事情等給林姑娘看好傷再說。”

    幾個人用馬車載着林徽羽去看傷,小谷帶人去提貨物並交驗。

    武管事看着遠去的馬車,不禁感慨道:“真不知道什麼人才能駕馭如此烈性的女子。”

    等到林壞帶着林徽羽找到一家醫鋪,嚇了一跳的醫生急忙安排林徽羽坐下,開始包紮。

    一番忙碌,包紮完畢,醫生才鬆了口氣道:“太危險了,幸虧扎到的地方都沒傷及要害和血管,否則恐怕早失血而亡。”

    林壞聽着醫生的話也鬆了口氣,自然問道:“姐,到底怎麼回事,你怎麼會傷成這個樣子。

    是不是那個姓謝的,老子這就去宰了他。”

    林徽羽搖了搖頭道:“是我自己扎的,不礙事,我知道往哪扎不會傷到要害。”

    從小就在街頭廝混打架的她是真的知道人體的每一個部位,哪個地方傷害大,哪個地方傷害小,爲了保護自己和弟弟,這些早印入她骨子裏。

    “啊…”林壞剛要開口,隨即像是明白了什麼似的,雙眼泛紅道:“姐,是我衝動害了你,我錯了。”

    林徽羽露出一個外人從未見過的溺愛笑容,柔聲道:

    “沒事,不怪你,姐知道是那謝龍太過分了點。但以後他應該不會了,這件事也不要再跟任何人提起。

    派人去通知許公子一聲,我們的鐵礦生意已經有人盯上了,是單九爺。”

    林壞咬了咬牙,心下記下了謝龍這筆賬,隨即說道:“上次得罪了單九,這次怕是衝我們來的。”

    林徽羽搖了搖頭道:“不是,他們不知道是我們運送貨物,既然吩咐下來,應該盯的是這門生意,讓兄弟們在晉陽城都小心一點。”

    “我知道,姐,你不用擔心這些了,你最近好好養傷就是,其他事情我來處理。”

    林壞柔聲道,頓了頓又道:“姐,那要是謝龍一直不肯放我,你今天豈不是…”

    林徽羽再次一臉寵溺的說道:“傻弟弟,姐姐能那麼傻麼。他今天要一直不點頭,我下一次匕首就是捅在他身上的。”

    林壞一臉自責的低下頭,再不說話。從小到大,都是這樣,每次惹出禍事,都是姐姐一力擔當。

    林徽羽自然知道自己弟弟的心思,柔聲安慰道:

    “我們姐弟從小相依爲命,沒有彼此,弟弟有事,姐姐怎麼可能看着你出事不管呢。以後做事前只要多想想還有姐姐就夠了。”

    林壞鄭重點頭道:“姐,我以後一定不再這麼衝動誤事了。”

    林徽羽卻板起臉,沉聲道:

    “林壞,你記住,這一次你沒有做錯,任何時候思慮周全沒錯,但該忍的時候忍,該出手時一定不要給對方留有餘地。”

    林壞一看看姐姐動怒,自然點頭道:“姐,我知道了,你快躺下休息,等今天換一次藥,晚上我再過來接你。”

    林徽羽不知道的是這一次的事情已經讓她在晉陽城某些權貴的耳朵中留下了黑薔薇這麼一個稱號。

    許浮生得知這個事情時,已經在半月後,他還是偶然從林壞手底下的幾個兄弟口中討論得知的。

    經不住他的再三逼問,那些人才將事情的大概經過描述給了許浮生聽。

    聽到是林徽羽拼着受傷出面解決了這件事情時,許浮生當時什麼話都沒說,但許家舉家遷往晉陽城的進度卻是快了很多。

    這次遷往晉陽城的人中,許浮生只挑了許一品和夢幻大師帶的幾位裁縫,其他原來許家的掌櫃和幫手,還有其餘裁縫都沒帶走,留在了幷州府主持京東衣品的工作。

    許家挑選的良辰吉日比原計劃搬往晉陽城的時間提前了半個月,十幾輛馬車浩浩蕩蕩從幷州府出發,引來的動靜自然也不小。

    趙府尹首先前來相送,緊跟着就是聞風而來的大小官員,家族,反正都在傳許家傍上了國公府。

    再加上白家也是在今天搬往晉陽城,大小路徑都被擁擠的水泄不通。

    許浮生一看這陣勢就已經頭大,照如此方式趕路,最快也得5,6天。

    他自然受不了這麼慢的效率,於是以打前站的名義帶着夢幻大師和許一品先行一步。

    三人幾乎是馬不停蹄的趕路,許一品好奇的問道:“公子,我們這麼着急趕路是有什麼急事要辦嗎?”

    許浮生雙眼微微眯起,想起前幾天關於底下人說的關於林徽羽的事情,點頭道:“是的,很急。”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雙眼微眯的時候內心一定波濤洶涌。

    遠處,夜幕緩緩降臨,籠罩了晉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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