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徽羽提醒了他這家客棧背後的老闆其實就是藍庫爾,但許浮生依然毫不猶豫的住了下來。
甚至因爲住這家客棧,連郡守大人準備的豪宅都沒去,誰也不知道他想幹什麼。
只有林徽羽大概明白一點,這是要給藍庫爾一個機會,也是找一個開刀的由頭。
深夜時分,藍庫爾府邸飛出了幾支獅鷲。
許浮生的衛隊中由於沒有能直接升空的武道高手,所以在獵殺中,還是讓走脫了一隻。
呆在大廳的藍庫爾正跟自己的心腹商量着什麼事情。
“我們不可能坐以待斃,將許浮生當初怎麼截殺公主的消息傳給郡守。
讓他去找守備軍和各族族長商量。同時通知我們所有的兄弟,讓他們準備動手。
如果這次能直接暗殺掉許浮生,那我們以後就再不用顧慮其他問題。”
心腹知道自家老大的心思,有許浮生之前刺殺公主的消息傳出。
到時候如果真的幹掉了所謂南疆駙馬,藍庫爾也可以說是爲南疆道立了一大功。
聽說那個許浮生只帶了五百衛隊,還都留在了藍府。
在和田城,自家老大怎麼着也能召集點好手。
只要這些人聽從指令,去刺殺許浮生,自家老大也算行險一搏。
傳消息的原本就不指望那些獅鷲鳥,而是自己另有安排,相信外邊的兄弟們肯定會得到消息。
以藍老大在和田城的勢力,再加上土著郡守的配合,相信沒什麼太大問題。
此時的許浮生正坐在房間內和林徽羽品茶,二人還有閒心在打賭今晚許浮生到底會不會動手。
子時,許浮生也有點等的不耐煩,起身來回踱步道:“藍庫爾不會是不來了吧?
給了他這麼好的機會,難道他真能忍的下去?”
林徽羽好整以暇的坐在椅中,安然若素道:“總要準備完全方好出手,十八剛纔已經來報過了,今晚和田城的地下都開始動了起來,他們還是沒忍住你給出的這個機會。”
許浮生望着漆黑的窗外,笑了笑道:“可能換成我,我也會忍不住鋌而走險吧。
這其實並不是什麼看不懂的計劃,只是大家都在賭人性而已。
藍庫爾在賭,以他的勢力,有郡守配合,肯定可以殺了我。
我賭他一定會忍不住動手,爲了錢財可以不要小命。”
說話間,十八在門外低聲道:“公子,有數百黑道人物將客棧悄悄圍了。
其中有幾個武道高手,可能還有幾個南疆鬼巫,我們恐怕擋不住,您跟小姐要不要先撤。”
林徽羽淡然出聲道:“不用,你們繼續跟外面的人保持聯絡。
記住,一定要等到他們動手再傳訊,另外盯緊領頭的,我要活口。”
“明白!”十八再次悄然離去。
“看來這次藍庫爾真是傾巢而出了,都動用了壓箱底的人物。”許浮生嘖嘖感慨。
“這不正合你意嗎?鬧的越大,你殺他的理由纔會越足,也越能震懾其他人。”
許浮生知道林徽羽嫌他動手太早,但他不能不急,留給他的時間並不多。
許浮生房間的門被一腳踢開,門外數十個黑衣蒙面大漢手持鋼刀衝了進來。
看着屋內只有許浮生和林徽羽二人,領頭大漢都怔了怔,他本以爲這次襲擊怎麼也會遇到點像樣的抵抗,哪想到會如此容易。
許浮生看都不看進門的幾個大漢,而是側耳傾聽着屋頂上幾個似有似無的腳步聲,知道這上面的纔是殺招。
爲首的黑衣大漢向左右使了個眼色,幾人便從左右包抄了上來。
“殺!”黑衣大漢一聲怒吼。
數人刀鋒直指許浮生,坐在椅中的林徽羽大手一揮,一股罡風掃出。
數個黑衣人便跌向門外。
他們都是混黑道的,身手可能略微有點,但對上林徽羽這種已經快要觸摸到俞府境的高人,還是不夠看的。
但這些人勝在人多,夠狠,雖然被林徽羽的身手震懾,但門外的那些大漢依然叫囂着衝了進來。
許浮生也不管他們,對付這麼些街頭混混,林徽羽動動手指頭即可。
要防範的是屋頂的那十幾號真正的高手。
嗤,嗤,嗤數道弩箭射出的聲音響起。
幾道箭矢順着屋頂激射許浮生,黝黑的箭鋒在燭火下反射着冷冽的光芒,一看便塗了劇毒。
許浮生後撤一步,數道天地元氣從他身周捲起,凝成箭矢迎向那幾道弩箭。
隨後一把黑色長劍凝結,刺向屋頂。
整個屋頂被凌冽的天地元氣瞬間掀翻,十數個黑衣身影憑空現出身形。
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道:“鬼巫。”
聲音落下,幾團黑色落下,籠罩了整個房間。
許浮生也不敢貿然去接,南疆鬼巫一直以來都很神祕,他也不甚瞭解這些人的手段。
只見幾團黑影落入房間,迅疾形成一個個人影,朝着許浮生衝來。
這些身影沒有一絲人氣,且行動僵硬。
許浮生黑色長劍分成五把短劍,劈向幾個人影。
一劈即中,可卻就像劈到了空氣,人影自動分成兩半之後便再度恢復黑色團狀,然後再度形成人影。
這變故是許浮生也沒想到的,幾個黑色人影頓時讓他爲難起來。
正爲難間,屋頂的數十個身影疾衝而下,刀鋒直劈許浮生。
正對付那羣黑道流氓的林徽羽一看手忙腳亂的許浮生,整個人輕叱一聲。
腳尖點地,滑向許浮生身側,數道劍影直射幾個南疆鬼巫的黑色人影。
有人應付南疆鬼巫,許浮生就輕鬆了很多,黑色長劍挽出數朵黑色劍花,擋下屋頂的人羣。
叮叮叮叮,數道兵器相交的聲音響起,幾個身影倒飛出去。
還有五六個人落在了房間內,原本狹窄的房間頓時擁擠起來。
許浮生看着這羣黑衣人,知道今晚的主角差不多算是都到了。
嘴角扯起一抹冷冽弧度,淡然道:“好了,既然都來了,那就收網吧。”
話音落,數朵彩色煙火炸響夜空。
落在屋內的衆人正驚疑不定,懷疑是不是許浮生在虛張聲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