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成陽彎着腰，鑽進那帳篷內，在那堆成小山的書本里，翻了翻。
然後抽出一本面上有點破爛的英語語法手冊，遞給秦冉冉。
“吶，你要是不懂，就來問我”
聽到季成陽這話，秦冉冉眉毛不由的挑了跳。
雙眼黑白分明的看着他，季成陽這才發現，自己鑽進這原本一個人可以待的空間後，跟秦冉冉只相隔一個拳頭的距離。
這個發現，讓季成陽一陣臉紅心跳。
現在看到秦冉冉挑眉看過來，急忙往後爬了出去，氣促的解釋道：“算是我弄壞你書的賠償。”
秦冉冉心底暗暗翻了個白眼，自己俄語不行，英語還真的很行。
不過，有人願意當免費的小老師，她好像也沒有反對的理由。
“好吧，接受你的賠償。”
秦冉冉伸手拿過那本英語語法手冊，塞到了自己的書包裏。
季成陽臉上一喜，不過想到什麼，壓低嗓音說道：“以後這些書如果想拿回去的話，就得一本本偷偷的拿，不能太頻繁了
趙伯只讓我在這邊看的，不能帶出去。
他也是爲了我們好，有些書，都是被革委會抄來後當廢品賣進來的。”
秦冉冉知道革委會的厲害，點了點頭。
見秦冉冉答應下來了，季成陽頓時對着她露齒笑了笑，也不知道是雪白的牙齒，還是那笑容，晃的秦冉冉眼花。
沒想到，之前在學校裏一直是冰山小王子的季成陽，能讓她今天一天內看到那麼多其他面。
季成陽想到什麼，從角落裏翻出一個雕花的首飾盒來。
大約二十釐米的長，十六釐米寬，十二釐米高的大小。
木蓋子上是大朵的鏤空雕成的立體牡丹花，原本的油漆卻已經斑駁。
原本應該富麗堂皇的模樣，如今看來，顯得老舊而不起眼。
秦冉冉看到那大朵鏤空的立體雕花，眼睛瞪的老大。
這完全就是藝術品啊
只見，季成陽把那蓋子的一側的小銅片打開，然後翻起來。
那蓋子的內側，就有一面鏡子鑲在那裏。
只是，可能是被摔打過的緣故，那面鏡子四角全是裂縫。
只餘中間一塊，還能勉強看的清楚人影。
盒子內光溜溜的沒有東西，就算有，也早被拿走了
估計若不是這盒子太老舊，裏面的鏡子也被摔成這副四分五裂的模樣，也不可能拿到廢品站來賣。
“趙伯說這是四舊，原本要給劈爛當柴禾燒了的。我看着裏面的鏡子中間這塊還可以照人，就留了下來。”
季成陽邊說邊想把盒子中間那面鏡子給摳出來，秦冉冉連忙攔道：“別摳了，就這樣吧”
這麼好的手藝，居然要給劈了當柴禾燒
真是暴殄天物啊
要知道，這種手工藝的藝術品，在新紀元時，可是被基地學院裏的那些老教授們，當成文物收藏起來放在博物館裏的。
按教授們的說法，這可是對人類藝術的歷史見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