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開天光 >第一章 驚夢
    破落的街道上,天光尚未明朗,這片天地便開始喧鬧了起來。遙望天際,便看見一片連綿不斷的高大城牆,像一條黑龍一樣盤踞在西北大地。城牆正門頭鑲嵌着兩個大大的鎏金字----“流雲”,讓人一看頓覺蒼勁有力、震撼無比。這便是蠻荒大陸大嚴皇室統治下的西北邊陲城池——流雲城。

    相傳大嚴先皇戰力無雙,征戰千載打下這偌大的江山,爲保萬世基業,便在每城設戰力府統攬一城軍政大權,一府轄一城,戰力府上設郡,郡上設道,道上設州,大嚴九州集權于都城荊都。

    流雲城郊,衣衫襤褸的貧民像一個個僵硬的機器穿梭在並不寬敞的小巷裏,把眼前的貧民區映襯着像一個醜陋的魔鬼在譏諷着眼前的苟且,貧窮即罪惡此時被形容的淋漓盡致。

    穿過這片參差不齊的貧民區,走過幾條曲折的幽深巷子,沿着稍寬的官道再往內走上約莫一刻鐘,頓時豁然開朗,周圍鱗次櫛比的用青色大理石砌成了一個十餘丈高的龐大環形宮殿,在這流雲城內鶴立雞羣般聳立着。殿內是一個龐大的環形觀戰臺,井然有序的鑲嵌了數萬個石座,中央是一個約莫百丈寬的圓形升降臺,這便是熱鬧非凡的“流雲武鬥場”。

    武鬥場下石牢內,“紫幽色大殿魔氣縈繞,裏外透漏出一股陰森,周圍一片狼藉,大殿外屍積如山,鮮血浸泡着青色的地板泛着猩紅的寒光,一個單薄的身影蜷縮在血珀裏顯得格外無助……”

    “啊”,和往常一樣秦陽又一次從夢中驚醒,還是那個狹小的牢房,空蕩蕩的,不知從什麼時候起,被這個血腥的夢詛咒着揮之不去。夢境很殘酷,殊不知今天等待自己的更是一場殘酷的戰鬥,實際上比殘酷更殘酷。

    秦陽拖着瘦弱卻稍顯幹練的身體從草堆裏站了起來,帶動着沉重的腳鐐發出嘩啦啦的聲響,面朝外面的武鬥場,僅有的那一縷晨光透過巴掌大的石牢窗撒在臉上,依舊面無表情,不經意間俊逸的臉龐幾根青筋抽動了幾下。

    囚禁在此的不是奴隸就是被放逐到邊陲的罪民,無論從哪裏來,命運只有一個,在武鬥場裏,與人鬥,與自己鬥,與命運鬥,每時每刻都在淪爲勳貴們打發時間取樂的工具,終究都會被武鬥場這個絞肉機碾死。

    日出東方普照大地,依舊無法驅散密佈的烏雲,此刻,武鬥場內座無虛席,滿場勳貴三兩嬉笑成羣,彷彿接下來被判決的生死與他們無關,也的確與他們無關,只是對於他們不值一提而已。

    “諸位請安靜,停止下注,今天的武鬥馬上開始,請落座”,隨着升降臺緩緩升起,一個身影挺拔的中年武修站立中間緩緩說道,寥寥幾句,不怒自威,這武修不是別人,正是武鬥場總督辦崔健鴻,其戰力已達中觀巔峯,在這流雲城戰力足以排的進前五。

    (武道等級劃分:感氣,同質,中觀,空明,扶搖,羽化……)

    “武鬥場護衛就位戒備,帶2號、17號奴隸”,崔健鴻命令到。17號石牢頓時開啓,兩個蓬頭垢面的奴隸拖着嘩啦啦的腳鐐走出石門,在兩個腰間挎刀的護衛帶領下緩緩朝武鬥臺走去。觀戰臺爆發出雷鳴般的呼喊,個個眼神裏透露着渴望的精光。這吶喊聲給的不是別人,正是2號這個武鬥場未嘗敗績的明星選手。

    待兩人在武鬥臺站定,護衛上前熟練的去掉了他們的腳鐐。未等宣佈武鬥開始,2號便蠻橫的一個俯衝朝着對方殺去,鼻孔的呼呼聲掩蓋了場中的呼吸聲,這是屬於他的驕傲。

    反常的是,17號像是也被激發了血性一般,迎面向2號衝去,兩人頓時殺作一團。四隻健壯的胳膊扭打在一起,肌肉繃緊着血管彷彿要爆裂般。上了武鬥場不是敵死就是己亡,大概是對於生的渴望激發了彼此的兇性,激戰20回合,兩人全身浴血仍然不分勝負。

    “2號這畜生以前不是很能打嗎,今天怎麼跟17號不相上下”。

    “早就說了,那17號氣場不小,今天誰輸誰贏還真不好講,兄弟你這一百赤晶怕是要打水漂了”。

    “你這馬後炮,剛纔還吆喝着買2號,現在倒說這風涼話”。

    頓時觀戰席炸了鍋,一向勇猛的2號殺神似乎遇到了勁敵,這讓一些買2號贏的勳貴很不滿。

    作爲未嘗敗績的2號竟然出現了畏懼感,他在退縮,面對17號這個橫空出現的瘋子他怕了,開始出現了破綻。17號依舊兇殘的揮動着進攻的拳頭,突然一記掃堂腿集中了2號,跟上一記致命的重擊打中了2號頭部,結果了2號性命。靜寂,死一般的靜寂,這個結果讓賭反轉買17的興奮不已,但卻給了買2號的一記清醒的耳光。

    崔健鴻飛身越上武鬥臺,環視場內四周,觀戰席頓時安靜了下來。“沒有絕對的不敗,輸家不必灰心,石牢裏尚未出手的奴隸未必不能精彩連連,帶7號罪民”,說完躍身下了武鬥臺。

    作爲逆襲的勝利者,17號靜立全場中心,此時他是焦點,也是衆矢之的。大概明眼人早已看出,2號之前的不敗神話是武鬥場高層豎起來的。在他作爲明星出場的高潮時,打破這種買2號必贏的格局的是武鬥場高層,也只有武鬥場能打破武鬥場的不敗,這是武鬥場圈財富的慣用技倆,但卻抓住了人趨之若鶩的思想,可謂屢試不爽。

    片刻後,一個約莫16歲左右的青年站到了17號的對面,頭髮凌亂但依稀可見棱角分明的臉廓,正是秦陽。站到武鬥臺上,被去了腳鐐,但心緒還在想着那個畫面血腥的夢。

    “有沒有搞錯,武鬥場今天瘋了嗎,把毛都沒長齊的這小子帶上來是喂這17號大塊頭的嗎”。

    “老鷹捉小雞啊,用屁股都能想到這17號要連臺了啊”

    ……臺下一片喧囂,吵鬧聲不覺入耳。實在是因爲臺上兩人外形看起來差距太大,讓人無法想象會有第二種反轉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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