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相寶 >第369章 矛盾激化
    馮德生雖然注意到那對年輕人,可從未想過,他們會是交易方。

    他只把這兩位年輕俊俏的小姑娘小夥子,當成張家的晚輩,因此說話就沒怎麼考慮,想到什麼說什麼。還真的沒想着威脅張淑成,兩人是老交情,犯不上威脅。

    張淑成知道這點,所以儘管有些尷尬,可還沒放在心上,怎麼說馮德生也是張家的大恩人,尤其是在那困難歲月,出手相助更是難能可貴。

    所以,馮德生儘管輩分上要比張淑成矮一輩,成依舊讓自己的兒子喊馮德生爲“叔”。

    簡單說說馮德生的家世:馮德生的爺爺是奉系軍閥馮德麟的鄉下務農大哥馮國權,也就是說,馮德生是馮庸先生的堂侄子。他之所以能安然度過那場劫難,還是因爲他父親,是抗聯早期骨幹馮馳。根正苗紅,正宗的烈士遺骨,所以沒人敢動他。

    張翼比馮德麟年長十多歲,同朝爲臣算一輩,張淑成是張翼的兒子,馮德生是馮德麟的侄孫,喏,張淑成就比馮德生長一輩。

    可這些,盧燦不知道啊。

    對方來得無禮,而且算是“多管閒事”,盧燦心頭不愉,盯着對方看了兩眼。

    “馮他叔,喝杯茶,有話慢慢說。”周新姊老太太,給馮德生斟了杯茶,對老伴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趕緊介紹盧燦,免得馮德生又要突嚕什麼話出來。

    度過最初的焦躁,馮德生的情緒,也平息一點,歉意的對周新姊笑笑,“謝謝嫂子,我剛纔一時着急呢。”

    “對對喝杯水”張淑成連忙伸手幫馮德生倒了杯茶水,推過去,“其實這些東西倒手,也沒給外人。喏,老馮,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買家”

    他指了指盧燦和孫瑞欣,“盧先生,別看年輕,一手鑑定功夫很了不起呢。說起來你也熟悉的很,他可是張春遊的師侄呢。”

    這時,馮德生才注意到盧燦和孫瑞欣兩人,穿着打扮,不類常人。聽張淑成的介紹,他驚訝的的揚揚眉,“等等,你說什麼張春遊的師侄哪個張春遊”

    “自然是京師的那位呀。”

    張春遊,他當然知道是張博駒,可相交這麼多年,還真的不知道對方的師承。這小傢伙是張博駒師門一脈的這頓時讓馮德生來了興趣,對這樁買賣的牴觸情緒,消減大半。

    儘管不知張博駒師門究竟是何方神聖,但玩收藏的誰不知道張博駒是“大捐客”

    張博駒的師侄,這麼年輕

    他也不等張淑成介紹自己,將身子向前探了探,仔細打量盧燦,倒是有股子書生氣,點點頭,“小哥兒,你師傅哪位”

    盧燦起身拱手致禮,自然不會提及阿爾薩汗的名頭,“家師的名字,您老可能不熟悉,家師祖葉方綱。”

    “南葉葉方綱張博駒什麼時候拜葉方綱爲師了”

    馮德生聯想很豐富,詫異的望着張淑成,對方也搖搖頭。那天在後海小院子,張淑成也問了這一問題,可張博駒笑而未答。

    “不是,”這一問題盧燦也不願意詳細解釋,胡謅一句,“葉祖與張老的師傅,同出一脈。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瞭解。”

    馮德生想半天也想不到張博駒和葉方綱的師承,揮揮手,“算了算了,哪天碰見春遊,我自己去問。”

    他又跳轉話題,瞅瞅盧燦和孫瑞欣的穿着,問道,“看你的衣飾打扮,不太像國內長大的,剛從國外回來”

    “盧先生是香江人。”張淑成以爲雙方攀起交情,這樁交易應該沒事了,於是笑着介紹。

    馮德生聞言,眉頭一皺,“香江人張老哥你把這些文物藏品,賣出境了”

    呃這人的臉色,怎麼說變就變還能不能好好聊天盧燦的眉頭同樣微皺。

    八十年代初,國內衆多博物館的館長,都是老一輩的收藏、鑑定、考古或者國學方面的專家級人物,遠非後世博物館館長更偏向於商業管理或經營方面的人才。

    這些老人天生對文物外流很反感。

    香江又怎麼了香江同樣是境外這是此時國人的共同看法。

    所以,一聽說盧燦是香江人,馮老爺子當場有些不高興。

    除此之外,他還有點點私心這些藏品留在國內的話,他還可以通過勸說張博駒,興許還能爲津門博物館要到一些。如果一旦通過其他途徑運到香江,那津門博物館只能望洋興嘆,幹流口水。

    馮老一句話,讓現場再度冷場。

    張淑成也有些惱火,三番五次的插手張家的交易,你老馮想要幹嘛因此也忘了將馮德生介紹給盧燦認識。

    “老先生,你多慮了,這些藏品,我會運送到京師,交給師伯重新養護一番。”

    “你能確定不運出境”馮德生立即追問一句。

    這句話噎得盧燦直冒火,又遇到一位“徐梆達”

    他的聲音也有些發硬,嘴角一翹,略帶譏諷的說道:“老先生,我認爲您應該關心現階段國內文物倉庫管理工作,這要比盯着張老這批藏品,更有價值。”

    是的,盧燦這句話,確實在揶揄國內文物保護不力的現狀。

    老先生是博物館館長,他的職責就是保護國內文物,盧燦這句話,戳到他的痛點上。老傢伙脾氣暴躁的很,立即站起身來,“還不是你們這些境外資本勾引的”

    “這話就有失偏頗了吧。究竟什麼情況,您老先生也應該心知肚明。”盧燦不冷不熱的再度回擊一句。

    “你

    ”

    馮德生一輩子德高望重,哪經歷過後輩這樣和他說話氣得拂袖而起,不再理會盧燦,轉身對張淑成說道,“張老哥,這事你得多思量思量,東西賣了,就再也追不回來了”

    說完,對他拱拱手,“告辭”

    馮老爺子說走就走,看都沒看盧燦一眼。

    “這這”張淑成追出兩步,最終扶着門框,重重的嘆息一聲。

    錢都收了,能不賣嗎

    “張老,這位老爺子誰啊怎麼一口官腔”等他重新回屋,盧燦問道。

    張淑成苦笑着搖頭,他沒想到,盧燦竟然和馮德生爭執起來,“找找你師伯,讓他出面說說情,春遊和他的關係還不錯,兩人都是國家文管會的委員。”

    “這位是津門博物館的館長馮德生,他還是津門文管會的主任,津門文物局的副局長。你說的那些事,都是他的管轄範圍。”

    “也怪我,剛纔沒給你介紹。”

    張淑成再度搖頭,“馮老弟平時的脾氣不是這樣的。我家藏品,當年被革委會的那幫人搜走,幸虧有他出面,才得以保全,所以我們關係一直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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