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相寶 >第401章 寶璣手錶
    見盧燦面露笑容,溫碧璃猜到這兩件物品撿漏了。

    她拿着手鏡,當成扇子搖了搖,太沉,好奇的問道,“阿燦,這東西有什麼歷史嗎”

    盧燦將那塊銅胎畫琺琅背板抽給她看,指了指那個正字,“這是本世紀初東瀛大正天皇的物品,不知怎麼流落到宮外。”

    “大正天皇就憑這個字就能確定”

    大正她不熟,可天皇她很清楚代表着什麼,驚訝的捂着嘴。又從盧燦手中拿過這塊背板,怎麼也看不明白,一個字,怎麼就能鑑定一件物品的使用者

    “當然沒這麼簡單。”溫碧璃的話恰到好處的撓到盧燦的癢處成功鑑定一件物品之後,許多鑑定者都喜歡將心中的喜悅分享給別人。

    盧燦此時正是這種狀態,“鑑定一件物品,需要綜合考慮它的各種要素,最後得出結論。”

    “這種實物鑑定,第一條一定要通過其風格來判定它的年代。喏”他指了指手柄和鑲邊的仙鶴紋,“這種紋飾是東瀛明治時代的典型風格,因此,我能大致判定它的基本年代。”

    “第二,我們需要判定使用者的身份。”

    “這把梳子是特別定製的,鐵力木的骨刺全手工削制,這不是一般人能使用的;其次背板上的皇宮圖像也預知使用者身份不一般。要知道,東瀛皇室的規矩要比清代皇室更森嚴,普通人不可能也不敢用這種圖案做背景;第三,銅胎畫琺琅的技法,也不是一般飾品所能擁有的,因爲它是前清皇室專用技法。這裏能夠使用到,極有可能是清末時東營商人將內廷工匠帶到東瀛,獻給皇室的。”

    “這樣一來,範圍就縮小很多。”

    “再看到這個正字印,我就能聯想到大正天皇。”

    “再結合大正天皇的性格,基本就能確定,東西就是他的。”

    “爲什麼大正天皇有什麼特殊的嗎”溫碧璃對古董一竅不通,對大正天皇根本就沒概念。

    不怪她,這位天皇原本就是個悲劇。

    從他繼位到裕仁攝政,只有十年時間,這位天皇其實就是明治和裕仁之間的過度。

    大正天皇在嬰兒時期的確曾患腦膜炎,精神狀態非常糟,曾經在國會議事堂將詔書卷起來當望遠鏡,恰好被西方記者捕捉到,這件事以“望遠鏡事件”聞名於世。

    大正天皇實錄1968年出版很清晰的記載這位天皇的兩大怪癖。

    其一就是喜歡往鬍鬚、頭髮上抹凡士林,梳大背頭;其二,大正是個西方崇拜者,喜歡穿着德國騎兵裝束,經常騎着高頭大馬在宮中橫衝直撞。

    盧燦有些懷疑,這背面的肖像,是不是就是大正本人。

    有了這兩件東西墊底,盧燦心理安穩多了。只是,東瀛皇室一向管理嚴格,很少有物品外流,也不知道這兩件物品怎麼就流落到民間稍後可以問問長澤茂。

    東瀛的古董市,好東西真不少,可攤主也不傻,要價並不低,以拾萬日元做本金,真心購置不了多少東西。

    撿漏真心不容易,盧燦將這條通道逛完,也不過買了兩件不錯的物品。

    一把江戶時期宮廷式樣的侍女團扇,正被溫碧璃拿在手中扇涼遮光呢。她並不知道,這扇面是江戶時期細川家御用畫師杉谷行直的作品。

    也算一件不錯的東瀛老文物。

    丁一忠手中拎着的行囊中,還有一件“重量級”傢伙明治時期九層掐絲點焊鏤空銀球。這隻直徑只有十公分的銀球,內部竟然有八層,每一層銀球都是活動的,而且盧燦所能看到的三四層,每一層的銀質刻花,各不相同。

    這種銀質同心圓鏤空球,它的工藝特色在於,由內之外,一層層的點焊球體、銀片刻花,一點不能馬虎,非常繁瑣複雜,堪稱東瀛銀器製作工藝的典範。

    這兩件物品,盧燦準備送入虎園博物館,找合適的機會,將其展覽出來。

    當然,如果稍後長澤茂願意用他的藏品進行置換,盧燦也不反對。

    即便是大正天皇的那兩件日用品,在盧燦的眼中,除了名人效應之外,其藝術價值不算太高最能體現藝術性的銅胎畫琺琅與他手中所擁有的,相差兩條街。

    這四件物品,已經接近拾萬日元,主要是後兩件物品,不算撿漏。此時,他也無視拾萬本金的限制,大不了,到時候拿出幾件湊夠拾萬,超額的,不算到撿漏物件中間去就成。

    走完一條通道,盧燦大概明白,在東瀛古董市中,最難撿漏的就是金銀器,其次是近現代藝術品,這些攤主很懂行,畫作也普遍被重視,珠寶撿漏也很難,最容易撿漏的反而是字幅

    東瀛人對書法作品的價值評估,似乎沒有太多的標準,而且對書法的價值,認可度並不高,這可能與他們從未真正形成明晰的書法流派有關。

    即便是在東瀛影響最大的“世尊寺流”,也不過是有一些突出的特點而已。因此,東瀛普通的古董商,對書法作品的研究,並不深。

    因此,盧燦很快調整自己的目標,將自己的目標重點鎖定在書法作品上。

    第二個

    容易撿漏的,是書籍

    這是剛纔購買銀球時,盧燦與那位攤主閒聊幾句探知的東瀛的古董市,書籍佔比數量相當大,那些攤位都被安排在最後兩排。

    呵呵,難怪剛纔賭鬥一開始,長澤茂就直接奔着那方向去。

    這傢伙,心機深得很書籍鑑定是他的長項

    鎖定目標後,盧燦的腳步陡然加快。

    可是,世事難以預料。

    盧燦帶着溫碧璃和丁一忠,剛剛轉過拐角,拐上第二條直到時,又看見一件物品。

    這是一家老鐘錶攤位,一點五乘四米的攤位上,擺放着六臺座鐘,能看出來,攤主精心養護過。在每座座鐘的中間空隙,還擺放着幾支懷錶、腕錶。

    盧燦所看重的目標,就在第一座座鐘的旁邊,很陳舊的木匣子,放着一隻帶有銀鏈的甲蟲懷錶,其甲蟲殼上印着一朵香根鳶尾。

    盧燦不自覺的走過去,將這隻手錶拿起來,銀質錶殼已經發黑灰暗,滿是滄桑。

    捏了捏上部的甲殼蟲觸角,錶殼打開,露出裏面很簡陋的錶盤和指針。

    指針已經停擺,錶盤上鑲嵌的碎寶石也已經脫落,露出幾個小孔。在錶盤的最下方,是法文編號“十九”,不知道啥意思。也許,能通過這份編號,查出當年誰擁有這塊懷錶。

    側面是三根表軸,盧燦用手指捻了捻,錶盤的指針竟然還能隨着表軸而轉動,這說明這支懷錶內部的鋼簧構建還能正常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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