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相寶 >第447章 黃庭道經
    芬科基家族的東方藏品,品質很不錯。

    一共有九幅明清名家字畫,還有兩幅破損的高古畫,除了子云飛白,另一幅是北宋拓本的玄祕塔碑,系唐代柳公權的大楷碑帖拓,同樣是一件珍貴的文物。

    此外還有三十八本明清刊印的書籍,這其中,竟然還有一套六本京師監本印製的幾何原本,讓盧燦驚喜莫名。

    說起來,這本書和意大利同樣關係密切。

    幾何原本是古希臘數學家歐幾里得的一部不朽之作,集整個古希臘數學成果和精神於一書。既是數學鉅著,也是哲學鉅著,並且第一次完成了人類對空間的認識。

    漢語的最早譯本,就是由意大利傳教士利瑪竇和明代科學家徐光啓於1607年合作完成的,但他們只譯出了前6卷。正是這個殘本奠定了中國現代數學的基本術語,諸如三角形、角、直角等等。東瀛、印度等東方國家皆使用中國譯法,沿用至今。

    後世的梁啓超評價,“徐利合譯之幾何原本,字字精金美玉,爲千古不朽之作”。

    這絕不是過譽之言。實際上,與一般人的想象相反,徐光啓、利瑪竇的幾何原本譯本不但是阿拉伯世界以外的第一個東方譯本,而且與西方許多國家的初譯本來比較,無論從時間上還是從質量上也都毫不遜色。例如,俄羅斯、瑞典、丹麥、波蘭等文字譯本的出現分別晚至1739,1744,1745和1817年。

    可惜的是,這部幾何原本的翻譯工作,只進行到一半,也就是前面六卷的平面幾何。至於卷七至卷十的數論,卷十一至卷十五的立體幾何,都沒有涉及。

    爲何中斷,已經成爲謎團。

    有人認爲利瑪竇譯完六卷後認爲已達到了用數學來籠絡人心幫助傳教的目的,因此沒有再答應徐光啓的要求,利瑪竇中國札記裏就說,“利瑪竇神父認爲就適合他們的目的而言,有這六卷就已經足夠了”。

    也有人認爲其實利瑪竇自己也沒有完全掌握幾何原本後九卷的內容,對於翻譯也是心有餘力不足。

    還有人認爲,可能與徐光啓有關徐老的父親1607年病逝,回鄉丁憂三年,等他再回京師時,利瑪竇已經去世。

    總之,是殘缺的遺憾

    這套書的明代刊印本很少見,臺北故宮存有兩冊,爲卷一和卷四,盧燦沒想到,竟然在威尼斯找到了全套

    威尼斯這座水城,就不適合館藏中國字畫。這四十多件,沒有一件完好無缺,要麼是黴斑,要麼花點紙張受潮起鼓泡,要麼裝裱或者畫面軟塌。

    難怪安東尼這傢伙拉住自己三人,想要處理這批物件再不處理五年內必定全毀

    許佳聞逮着這一點,拼命壓價,又有阿爾達汗的幫襯,雙英戰胖子,最終,這四十七件藏品的價格,壓倒六十萬法郎。

    其中還包含盧燦索要的四幅印度細密畫及一幅越南陸景維的工筆畫。

    結束了嗎沒有

    還有十一件明清瓷器,兩枚印章,一枚爲乾隆的玩賞印白玉螭鈕“落花滿地皆文章”長方印,以及道光帝的田黃文印“虛心實行”。

    乾隆的各種印章衆多,有資料顯示足有一千八百枚之巨,道光帝的印章相對較少見。其書法作品上,主要有“道光御筆之寶”“慎德堂”“虛心實行”“洛紙雲煙”“政貴有恆”等,能得到這枚道光帝的陰文文印,盧燦也頗有些小驚喜稀缺的總是珍貴的。

    再度支付給對方拾萬法郎後,盧燦一行人收穫滿滿的離開芬科基古董店。

    “不去其他幾家店逛逛那邊還有好幾家呢”見盧燦安排丁一忠等人將物品送回遊艇,看樣子不打算再逛,許佳聞有些意猶未盡,尚自問道。

    盧燦此刻還真的沒什麼心情去逛,一心想要回船上,看看那幅讓他揪心不已的子云飛白,“那些字畫需要修復呢,我們回去看看吧”

    “你傻了船上有修復字畫的東西嗎”許佳聞用手指戳戳他的腦袋。

    靠盧燦真的傻了,貌似還真沒有,不僅船上沒有,想要在威尼斯置辦齊全修復藥劑都很困難油畫的修復和中國字畫修復完全不同

    這種受潮的字畫,甚至都不能用蛋清救急它更適合乾裂損毀的字畫修復。

    “阿忠,你馬上安排兩位兄弟,乘坐最快的班機,把這些字畫全部送回去”盧燦回過神來,立即吩咐丁一忠。

    撓頭想了想,他又說道,“買點保鮮膜,把字畫、書籍都給裹上送回去,火速送給福伯和李大師,讓他們趕緊想辦法,其中有一幅字畫需要急救”

    自然是蕭子云的飛白字幅,這番話說得又急又快。

    “裏面有什麼很出奇的寶貝”盧燦的焦急神色引起許胖子的懷疑,他立即問道。

    剛纔那幅爛字畫,是安東尼做添頭,白送的,當時許胖子也沒在意。

    “有一副南梁蕭子云的作品,毀得很厲害,被水泡過,需急救”

    “損毀得很嚴重”一聽南梁,許佳聞的嗓音都變得尖利幾分,攀着盧燦的胳膊立即追問道。

    “非常嚴重,安東尼扔到廢紙簍中,被我撿回來的,就是那幅添頭,我都沒敢全部打開。”

    “草都回去”許胖子一

    拳頭揮出,狠狠的砸在空氣中開拍賣行一年多,他自然清楚南梁的字畫何等珍貴。

    安排一名安保去聯絡逛街的四個女人,大家都沒心思再逛,買上保鮮膜匆匆往回趕。

    字畫受潮的處理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隔着棉布,用溫電熨斗一點點的熨平溫幹,對於已經浸染的部分,一件辦法都沒有啊

    這幅字被三人小心翼翼的打開,又是一篇絹帛附文題跋

    “神化自若,變態不窮”,落款爲張懷瓘。

    驚喜啊這幅附文題跋,本身就是鎮館之寶級

    這篇附文題跋的作者來頭不小,唐代書法大家張懷瓘,善正、行、草。

    “正、行可比虞世南、褚遂良,草欲獨步於數百年間”,這句話肯定有誇張的成份,可他的書法成就及理論基礎對後世帶來深遠影響。

    著有書議、書斷、書估、畫斷、評書藥石論、六體書論、論用筆十法、玉堂禁經、文字論等,爲書學理論重要著作。

    讓人遺憾的是,他年僅三十八歲便去世。

    沒想到竟然在這幅字上,竟然見到他的親筆附文題跋雖然只有八個字,可狂草的龍鳳之姿,意欲躍出紙面。

    一幅字,竟然有乾隆、華夏、李常、張懷瓘四人的附文題跋

    解釋一句何爲附文題跋:藏家收到一幅心愛的作品,想要在上面留下自己的墨寶,可是,原字畫已經很滿,或者說不想破壞原來字畫結構,於是便在單獨的一張帛紙上題跋,與原畫裝裱在一起,這就是附文題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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