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工作六器,以禮天地四方;以蒼璧禮天,以黃琮禮地,以青圭禮東方,以赤璋禮南方、以白琥禮西方,以玄璜禮北方”
至此,玉器與青銅鼎器,並稱爲禮器二重研究中華歷史文化傳承,離不開此二器。
盧燦如此鄭重的感謝,實在是這又是一枚國之重禮
這也讓讓凱思立喫驚,繼而大感興趣,“快說說,快說說,這裏面有什麼故事”
其他人都靜默下來,盯着盧燦,等候解答。
看看左右,盧燦將身後的沙發蓋巾扯下來,很厚實,鋪在玻璃茶几上,阿欣伸手幫忙攤平。他這才小心翼翼的將這塊雙璜璧取出來,立起來,示意大家看正背兩面。
沒錯,這塊直徑達五十四公分的超大型玉璧,是由兩塊半圓形的玉璜構成。
正面琢刻上百個小篆體陽文,背面則是遊絲毛雕的雲紋和獸面紋。
“從結構上說,這是一塊雙璜璧,也就是”
他示意阿欣幫自己扶住一塊,騰出一隻手,捧起另一半,“這種弧形的扁平玉器,稱之爲玉璜,而這塊玉璧,是由兩面玉璜構成的完整玉璧,稱之爲雙璜璧。”
“雙璜璧在歷史上很少見,它需要很高的切工,否則傷害玉璧,得不償失。”
“玉璜和玉璧,都是中國傳統玉器中的六瑞之一,都代表着至高無上的禮。”
“這是它的珍貴處之一。”
儘管都很茫然,可從盧燦的講述中,大家都莫名覺厲,神色一下子虔誠起來。
這就是文化的感染力。
盧燦將手中玉璧平攤開來,又將阿欣手中的那塊,合上,形成紋飾、文字完整的一塊超大玉璧。
“這塊玉璧的珍貴之二,在於它的器形超大。”
“在中國古代現發現文物中,類似的玉璧,最大的直徑也不過是三十三釐米,而這塊玉璧的直徑超過五十釐米,絕對是目前所發現最大的高古玉璧。”
盧燦沒介紹他所說的最大玉璧是誰
在心底抹抹冷汗。
呵呵,他說突嚕了,那是明年內陸發掘南越王墓時,出土的“大王璧”,直徑達33.4釐米。還沒出土的東西,你讓他怎麼說
好在幾人都是外行,若是李林燦在此,一定會追問。
“它的珍貴之三,在於文字。”
盧燦的手指,在一枚枚篆書陽文刻字上滑過,一個個辨認篆書雖難,可不是甲骨,他還是認識不少的。
“這上面什麼文字講敘的是神話故事還是重大歷史事件”最沒耐性的自然是凱思立,出言打斷盧燦的沉思。不過,對於他的這次“莽撞”,大家都表示理解。
盧燦擡頭笑笑,還真被這傢伙蒙對了。
“這上面篆刻的是一片文章。”
“文章”
“對是中國古代非常有名的一套記錄戰國時期文集,其中的一篇。所以,你說它是重大歷史事件的記錄者,也未嘗不可。”
“哦,你們可能不知道”
“中國的戰國時期,也就是距今兩千五百年前到兩千二百年前的一段歷史。在這一時期,中國大地上有許多諸侯國,相互之間征伐不斷,因此叫戰國時期。”
兩千五百年前的文章那時歐洲在幹嗎他們還真不清楚。
在羅馬人於公園43年佔據英格蘭之前,英倫三島,是沒有文字歷史的。
“這篇文章說什麼內容”
“這塊玉璧,也是兩千五百年前的”
凱思立和艾文斯麗,幾乎是同時開口發問,面對艾文斯麗的目瞪,凱文只得聳聳肩,示意盧燦可以先回答女友的問題。
盧燦笑着搖搖頭,“這塊玉璧,製作時間是兩千年前,是中國的另一個朝代,也就是漢朝時製作的。”
“哇哦,那也夠久的,保存的真好”對凱思立的謙讓,艾文斯麗很滿意,指指他,“現在您可以回答那小子的問題了”
那小子盧燦在心底爲凱思立默哀一秒鐘,他找了個“野蠻女友”
“這篇文章所講述的內容呢”
盧燦發現,對這幫外國人講述中國古代歷史,還真特麼是件難事,籌措片刻後,還是儘量簡化吧。
“這件事發生在戰國早期”
“剛纔我不是說,戰國時期有許多諸侯國家嗎他們的爵位誰給封的呢”
“是周王,也就是當時所有諸侯國共同的王但這個王,沒有什麼實力,只能在夾縫中求生存”
話語被粗暴的打斷,是艾文斯麗,“那些諸侯國爲什麼不推翻這個軟弱的王國”
見大家的目光全部轉向自己,艾文斯麗連忙低頭,擺手,“對不起我實在是好奇”
盧燦思路被打斷,“那是因爲諸侯國之間,勢力相互制約,他們需要有這樣一位王者
,以大義的名分,來調和彼此的矛盾,賦予自己更多的聲望”
盧燦心底默唸一句,歷史專家莫扔磚,我就是糊弄一幫外國人。
“哦,懂了,他有點類似於中世紀之前的教皇”
艾文斯麗一本正經的點頭,讓盧燦快吐血,這特麼是一回事嗎
算了,不解釋了。再要解釋下去,自己就要給他們上很長時間的中國古代史。
“有些相似,但區別還是很大的。你暫且這麼理解吧。”
“當時,有幾個大諸侯國,勢力非常強大,譬如韓、趙、魏、楚等七個諸侯國,還有若干個小諸侯國,在夾縫中生存。”
“戰國初年,韓趙魏等國忙活着吞併弱國、開疆拓土。一通亂戰之後,冷靜下來一瞅,大家的地盤犬牙交錯,甚至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管理起來很不方便。”
“於是就商討交換土地,大家方便。”
“其中,韓國和魏國相鄰,他們也開始交換彼此的土地。”
“在這場換地盤的交易中,韓國佔便宜,多得到兩個縣城的地皮”
穿插一句:
真實版的韓魏易地韓國將平丘今封丘東、戶牖今蘭考北、首垣今長垣東北及馳道馬車交通線給予魏國,魏國將軹道太行山的交通要道,今濟源西北及鹿今湯陰南給予韓國,史稱“韓魏易地”。
韓國並沒有佔到便宜,周大臣樊餘之所以這樣告訴楚王魏國爲得到地利,甘願失土,是爲了增加楚王的重視,好攛掇楚王出來破壞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