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相寶 >第727章 又見四庫
    古籍善本防蟲、防潮保護是圖書館、博物館和檔案館等文獻收藏機構的重要工作之一,虎園博物館有着標準的古籍除蟲除溼的技術手段,可愛倫島沒有啊

    虎博採用最先進的伽馬射線除蟲,也就是常說的“輻照殺菌除蟲技術”,非常先進。它不僅不會對紙張、字跡色彩及裝幀材料發生損害,也不存在放射性污染,不會危害工作人員的身體健康,而且操作方便,經濟實惠,除蟲除菌速度超快。

    除溼相對更麻煩一些。

    古籍由於年代久遠,紙張老化,且受自然因素影響,損害較大,因此古籍文獻保護對溫度和溼度的要求較高。古籍書庫溫度一般在14度至19度之間,溼度在50左右,如果大於75,古籍就會變黴,小於30就會幹燥引起紙張脆化。

    因此,虎博的倉庫除溼要求非常嚴苛,其通風系統和製冷、制熱空調系統以及除溼技術都在爲圖書館的古籍、善本藏書環境創造一種恆溫恆溼的條件。

    現代除蟲防潮這麼麻煩,那麼古代藏書樓又是如何防蟲除溼的

    順便說兩句,都是挺有意思的小手段,對於大家藏書有些借鑑作用。

    東晉時期,葛洪提出用黃檗汁浸染麻紙、有殺蟲卵作用,黃檗又稱黃柏,將黃柏內皮切開,放入水中浸泡,使其黃汁慢慢滲出,將準備書寫的紙張放於黃柏水中浸泡,古人稱這種做法爲“入黃”。經過“入黃”的紙和書卷最大的特點是不怕蟲蛀,不易受水浸,不易黴爛,不透墨等。浸染過的紙張呈黃色,很多例子證實這種黃紙有持久的防蛀性。

    唐代後期,流傳一種染紙防蛀法,人們將植物馬蘭、木蘭、蘭草、槐蘭製成漿汁用於染紙,既作染料又可防蟲,這種紙被稱爲“碧紙”。

    南宋時,有一種印書用的“椒紙”,產於福建建陽,能防蟲蛀。

    椒紙是用花椒果實的水浸泡過的紙,紙張的椒味可常年不散。花椒屬芸香科,具有性熱味辛的特點,可供藥用,有止痛殺蟲功能。

    古代藏書樓除蟲的第一選擇是“香草”除蟲。

    書架、書櫃中,每層存放一袋用紗布或沙紙包好的靈香草每萬冊書約一公斤,整個書庫、書櫃香氣四溢。如使用數年後香味減少,取出陽光照曬約半小時後香味恢復,可以起到長達數十年驅蟲效果。

    還有一種方法經常被採用,那就是老旱菸葉,這種老葉子的除蟲效果非常好,遠比昂貴的樟腦丸要強。

    配合使用的方式,就是“曬書”每年都需要將古籍搬出來曬一曬,陽光不僅能殺菌,除溼,還能除蟲。

    明清時期,廣東地區流行一種古籍的裝訂形式,在書的扉頁、封底或封面加上一張單面抹上橘紅色塗料的紙,塗料內含有鉛丹,有劇毒,蠹蟲一觸即死。

    這種紙稱爲“防蠹紙”,也叫“萬年紅”。鉛丹在空氣中相當穩定,經千百年的歲月還可以保持着紅色,可長期防止古籍遭蛀,如果失效,必須及時更換。

    這種除蟲方式,呵呵,可以糾正沾口水翻書頁的壞毛病

    古代南方藏書的另一大難處就是除溼,最常用的就是生石灰。

    譬如天一閣藏書樓,明朝兵部右侍郎範欽主持建造,位於江浙寧波,地處南方溼度大,天一閣就採用夾層書架每一個桁架或者書櫃的下面有抽屜,放置生石灰包用以除溼。

    另一種除溼方式就是刨花和鋸末,效果也不錯,但這種方式不利於防火,因此大型藏書樓一般都不會採用。

    現在盧燦面臨的問題是這些藏書已經受潮亟需要接受光照除溼處理

    這種事情,處理起來非常麻煩

    盧燦手中的兩本書,看得心焦不已

    最上面一本,橘紅色黃綢封面,下面一本同樣裝幀貼簽上寫着“欽定四庫全書”“子部太上感應篇卷九至卷十一”“文瀾閣”

    這是四庫全書中子部中的一冊啊

    虎博有四庫全書中的一函,從丁歡丁老家中購得,那是集部第十五函,很完整的一函,也是文淵閣所藏

    捏着軟塌塌的書籍,盧燦急的冒汗,“阿忠,你帶人去鎮上買幾臺電風扇”

    盧燦所用的是書籍受潮嚴重的急救法電風扇吹風速流動會帶走書籍表面的潮氣,但電風扇去潮只能說是急救,它會加快書籍的氧化。

    現在顧不得這些,先將受潮處理完畢,再封裝到真空袋中,運送回香江再處理氧化或者黴變氧化嚴重可用白芨膠慢慢恢復,如果去潮不及時後果更嚴重。

    古籍受潮或遭水浸溼後,附在紙張上的黴菌孢子會迅速發育,生長出菌絲。黴菌的生理活動

    ,就是建立在破壞古籍文本的基礎上,黴菌的分泌物在書頁上形成黴斑,使書頁相互粘連,嚴重的會變成書磚

    丁一忠急匆匆帶人渡海去對面的小鎮上,正在拆房子的餘子靜等人也被叫停,他們去遊艇上搬運柴油發電機。

    “阿木,我和你一起下去,我要看看情況”

    盧燦現在都不清楚,洞窟中的書籍,是不是全部受潮聽阿木介紹,情況不太妙。

    他的記憶中,有關莊士敦的這批藏書被中東小王子捐贈給愛丁堡大學的傳聞,似乎沒有提及損毀情況,也不知是記者不明白其中內情,還是被編寫者隱瞞下來以增加故事傳奇性,反正算是小坑他一次,讓盧燦手忙腳亂。

    阿木走在最前面,拿着手電和蠟燭,盧燦同樣戴上豬臉面具,提着手電筒緊隨其後,後面又下來一位安保成員,一手提着工具,另一隻手拿着手電在盧燦身邊搜尋。

    從洞口斜着下行五米,盧燦便能看見一隻只藤箱,整齊的沿着通道排列。其中有一隻被打開阿木的兩本書籍,還有一面山紋銅鏡,就是從這裏拿出去。

    盧燦的手電照在這隻打開的藤箱中,裏面大約有五六十冊古籍,最上層的三本,都是“四庫全書子部”經典。

    嘖嘖這莊士敦也不是啥好鳥竟然從清宮內廷,順出這麼多的古籍如果說都是溥儀賞賜,盧燦是不信的

    清廷中後期,內廷的經書典籍管理制度非常寬鬆,京城許多大臣家的藏書,都是從宮中“借出來”的,最爲有名的就是紀昀紀曉嵐

    別被鐵齒銅牙紀曉嵐騙了,真實的歷史上,紀曉嵐與和珅的關係非常要好,堪稱忘年交紀曉嵐比和珅大二十六歲。

    和珅辦事能力超強,精明能幹,身世背景又好,乾隆一朝勢力如日中天。

    紀曉嵐本身就是一個御用文人,性情內斂圓滑,怎麼會與和珅對着幹

    清史稿記載,兩人同任四庫全書總纂官事實上和珅是紀曉嵐領導時,配合的非常好,和珅對紀昀很關照,在紀曉嵐多次因爲“文字獄”受牽連時,都是和珅幫忙撈人才得以倖免。

    這也使得紀曉嵐成爲唯一得到善終的總纂官和他一起擔任總纂、總校的大員包括和珅,或被嚇死、或被罰光了家產,除紀昀以外,無一人得到善終。

    紀曉嵐是文人,自然喜歡藏書,他擔任四庫全書編修、校官、大校,再到最後的總纂,一共經歷十四年。

    這十四年中,他在內廷的借書記錄是八百一十三次,合計伍仟二百多冊。而歸還的記錄是三百一十七次,歸還的總數爲兩千九百四十四冊。

    呵呵,這中間的數額差呢很自然成爲閱微草堂的藏書

    紀曉嵐如此,其他人呢尤其是到清朝嘉慶之後,內廷的借書記錄,更成爲一筆爛賬,基本上只見出不見還。

    眼前這一框四庫全書子部書冊,八成是莊士敦“借”的。盧燦想不明白的是,莊士敦爲什麼把這些書藏起來,而不是捐贈出去

    這不符合他“熱愛中華”的心意啊

    盧燦沒敢大動,只伸出手掌,平平的輕按在書籍的封皮上,還好,還有些彈性,受潮的程度要比想象中輕阿木帶上去的兩本是放在最上面的,受潮情況自然最嚴重。

    這發現讓他輕噓了口氣。

    沒有全毀,得感謝藤箱,這種藤箱的原材料爲蘇格蘭特有的灣楊柳,曬乾後韌性很好,防水性能不錯。

    重新將藤箱蓋上,盧燦問道,“到底了”

    透過豬臉的聲音甕聲甕氣,盧燦用手電照照四周,依舊是一條窄長的甬道,斜向下去,但坡度不大,這裏隱隱有空氣流動,不是很悶,應該留有通風孔,而這通風孔恰恰就是古籍受潮的元兇。

    走在前面的阿木用手電照照前方,示意道,“不遠了,前方拐過去就到洞底。”

    轉過彎道,豁然開朗,三把手電在裏面縱橫交錯,盧燦大致能看清洞內結構。大約有兩三百平米的空間,碼放着一層層的藤箱編織的藤筐,裏面應該是莊士敦的各類藏品。

    盧燦用手摳摳石壁,捻捻,是火山岩風化顆粒,這座山洞應該是火山爆發後,火山岩被海水侵蝕後形成的空洞。

    他忽然想到一件事:靠這種風化火山岩的山丘上,真的能建城堡嗎

    地下有着如此巨大的空洞,建設純粹的岩石城堡,不是找“塌”嗎

    暈自己有些想當然了

    趕緊將這些藤箱轉移走,然後安排專業建築團隊進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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