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相寶 >第768章 琥珀藏蜂
    目送空客a300600r大白鯊掠空而起,盧燦放下揮動的手臂,暗歎了口氣。如果記憶沒錯的話,相距大千居士離世,已經不足半年。

    其實他也很想走一趟臺島,與這位百年一出的大師見上一面,可是這不,距離與溫碧璃的好事,只有區區三天,他是萬萬走不開的。至於張老夫婦還有李林燦老爺子他們,會在後天下午趕回來參加小宴席婚禮妾室婚禮。

    好在大千居士應該還有半年時間,自己在年底或者明年年初去拜訪,還來得及。這一次,只好讓李林燦老爺子帶上自己的一份心意。

    說起大千居士,盧燦見過兩次,一次是臺島源森居傢俱城開業,楚原帶他去拜訪的,第二次則是去年中秋繪畫展,盧燦去臺北故宮見過一面。

    老先生白髯飄飄,一襲中國式長袍,精神矍鑠,彷如神仙中人,孰料,短短一年,他竟然病重如廝,確實令人感慨。

    據同機回臺的黃君翁老先生所言,大千居士這次病重,是因爲創作長幅鉅作廬山而引發的。

    去年七月,八十三歲的大千居士,應東瀛橫濱著名僑領李海天之請,爲其旅館大廳繪製廬山圖,然而大千雖然遊蹤遍及中國,廬山卻是從未親履之地,故選擇此題材是對他藝術事業的一種自我挑戰。

    也正如此,他可以獲得神遊式的想像自由,創造一幅合乎理想的胸中廬山,而且縱情諮意儘性揮灑,甚至超越“師自然”的範疇,進而達到中國山水畫所謂“師心”的最高境界。

    這種“師心”創作,極其耗費心神。

    這幅畫作,盧燦上輩有幸見過一次。

    全幅長度近十米,絹本,以實景爲主,虛實結合,實多於虛。右首起段,雲霧飄渺,峯巒隱現,谷底生煙;接著雲散煙消,細皴密樹,亭橋屋宇,歷歷可見;再而峯樹深沉,如黑雲蔽日;轉眼卻晃飛瀑及左方山岡屋樹,又似沐浴在明麗的陽光之中;末段峯巒明滅,層次分明,山勢直落幽深;最後以水天相接的平湖作結束。全畫鋪陳,時而雄偉,時而細膩婉約,幾經起伏轉折,進入昂揚的高潮後,終了以悠遠寧靜收尾。

    盧燦還知道,大千先生作此畫時,身體狀況很差,常住醫院冶療,時畫時輟,而且由於畫面太大,還得整個人被擡上畫桌趴著畫,極爲喫力。

    甚至有時心臟不適,吃藥休息後,仍繼續搏命作畫。後來由於臺北故宮博物院要求在明年1983將此畫及其近作聯合展出,於是大千先生作了最後一次趕工,只題了兩首詩而沒有署款。博物館展畢歸還之後,大千居士原擬在身體狀況許可下,作進一步的潤色修飾。可惜他在一九八三一年三月八日進醫院,於四月二日去世,終究沒能完成潤色和落款。

    一代大師,最終遺憾隕落

    張老夫婦還有李林燦老爺子,這次臺島探視,還被盧燦寄予一件重要任務,那就是向李海天提請購買這幅驚世鉅作。

    一旦虎博購買下這幅未完成潤色的作品,就無需如此急迫的讓大千居士趕工,也許能改變點什麼。

    想到這,盧燦搖搖頭,成不成,只能盡人事聽天命

    轎車從機場滑出,沿着海堤公路,向西前行二十分鐘,最後停在西半山一棟別墅前,這裏是香江收藏名家孔餘任的住宅。

    如同華輝邶華老喜歡道藏用品收藏一樣,孔餘任喜歡收藏佛寶。

    所謂佛寶,廣義上指的是佛教的各類飾品、佛具等,狹義上則分爲兩大類,一類是七種珍寶,另一類是七種王寶。

    七類王寶通常意義上是指輪寶、象寶、馬寶、珠寶、玉女寶、主藏寶、典兵寶這七大類。而供養七寶的種類,在不同的經書中,有着不同的解釋,譬如佛本行經講七寶爲∶金、銀、琉璃、硨磲、瑪瑙、珊瑚、頗黎水晶;可是在般若經中,供養七寶則爲∶金、銀、琉璃、珊瑚、琥珀、硨磲、瑪瑙。

    現在的佛教供養七寶,基本上採用般若經中所規定的類別。

    盧燦來孔餘任家,就是爲了對方收藏的諸多供養七寶中的一件品質不錯的琥珀。

    溫碧玉與溫碧璃姐妹的母親,這些年開始誠心信佛,溫碧璃想要在出嫁之前,求一件佛門至寶,轉贈給母親,以報答這些年的養育之恩。

    這一願望,自然要靠盧燦來實現。

    盧燦找人打聽,得知孔餘任家中藏有一枚非常珍貴的蟲珀,也就是業內鼎鼎大名的“琥珀藏蜂”。蟲珀非常少見,因此,他今天特意登門拜訪。

    如果能購買,那自然最好不過,如

    果孔餘任不想出手,他也準備了後手用他在泰國採買的那件吞武裏王朝五鈷金剛杵進行交換。

    琥珀藏蜂與五鈷金剛杵的價值孰高孰低,那就看孔餘任的選擇。

    孔餘任算是名家出身,祖籍羊城佛山,祖父是香江佛教協會的創辦者孔義東,香江老一代佛教名家;父親則是香江戲曲協會的董事孔半村,與京劇俞派俞潤仙、俞振庭父子關係非淺孔半村與俞派俞振庭的外甥孫毓堃交情非常好。

    孔家一脈單傳,孔半村英年早逝,孔餘任便被祖父接到香江。長大後,他喜好鑽研佛宗教義,現任香江佛教協會的副會長。

    此刻,孔餘任已經站在別墅臺階上。

    他並非出家人,頂多算是居士,今年五十不到,皮膚紅潤,短髮,對襟短褂,手持一串十八子珠鏈,笑盈盈的對盧燦擺擺手,“盧生稀客啊”

    “孔伯、嬸子好”盧家與孔家交往很少,可這會兒,盧燦自動放低姿態,很客氣的對孔餘任及身邊的富態中年婦女點頭問好。

    這種示好,必有所圖,孔餘任看了眼媳婦蔣曉月蔣曉月打破孔家一脈單傳的傳統,爲孔家添了兩子一女,所以,孔家真正的掌權人他的媳婦。

    蔣曉月笑容滿面,拉着丈夫的胳膊,走下臺階,“哎喲,阿燦這麼忙,來我們孔家坐坐已經是屈尊,還這麼客氣”

    說完,她伸手接過盧燦遞來的隨手禮,又示意老公,招呼盧燦進屋。

    孔餘任學佛,心性淡泊,可架不住媳婦有着中年女人的通病勢利眼。盧家現在如日中天,盧家少東家登門,即便是瞧上孔家的稀罕藏品,那又怎樣那些藏品不過死物件一件,哪能比得上和盧家攀上關係

    “哦喲,阿燦太客氣了,帶這麼貴重的禮物,我們受之有愧啊”

    在客廳中坐下後,蔣曉月打開盧燦帶來的禮物,隨即發出一聲驚喜的感嘆。盧燦的隨手禮自然是盧家特產兩隻手鐲,一隻是冰種飄紅寬鐲,送給孔餘任的十三歲的小女兒孔月的禮物,另一隻是冰種秧苗綠的貴妃鐲,送給蔣曉月的。

    兩隻翡翠手鐲,市價不會低於五萬港紙,孔餘任看了一眼後,立即將其從夫人手中拿過來,推給盧燦,“盧生這禮物太貴重,我孔家”

    孰料,蔣曉月一掌扇在孔餘任的手背上,瞪了他一眼,又回頭對盧燦笑着說道,“阿燦,你別介意哈,我知道你登門,怕是相上你孔伯伯的藏品吧”

    沒想到就這樣被蔣曉月戳破心思,盧燦搓着手呵呵笑了兩聲,“這是送給嬸子和妹子的見面禮,當不得貴重二字。”

    見盧燦有些不自然,蔣曉月自我解嘲的笑笑,“哎喲,不是我醒目,實在是我孔家但凡還有一些吸引你的地方,也就剩他的那些藏品了。”

    盧燦發現這蔣曉月特喜歡用感嘆詞,幾乎每一句都會帶上,另外性格相當強勢,自從自己進屋,基本上都是她在替丈夫做主。

    盧燦還真沒想到,孔家會是女子當家,心頭暗笑,自己這兩份禮物,還真是選對了。

    見蔣曉月直接挑明,他忙笑着說道,“嬸子太客氣了,這次登門,確實想要孔伯伯手中的一件物品,不過這不是主要的,其實我是來邀請孔伯伯擔任虎園博物館的佛教小組研究員的”

    這不是盧燦臨時胡謅,虎園博物館確實需要這類人才參與進來。孔餘任學識不高,但家學淵源頗深,擔任虎博研究員還是可以的。

    “啊呀,這真真是沒想到啊我家老孔的才學,終於有人欣賞了”

    蔣曉月雙掌一合,衝孔餘任說道,“這事老孔,我替你答應了。”

    呃孔餘任尷尬的笑笑,對盧燦點點頭,“多謝盧生看重,這研究員我答應了。只是不知盧生看中我的哪件藏品”

    “一直聽說您有一件琥珀藏蜂,不知您”盧燦搓搓手說道。

    孔餘任嘴角抽抽兩下,果然是爲這東西來的。

    琥珀藏蜂,其實就是蟲珀,也就是琥珀中含有一隻栩栩如生的昆蟲。如果琥珀內的昆蟲,能達到一釐米長度,而且肢體結構完整,就能稱得上“琥珀藏蜂”。

    這種蟲珀非常難得,目前收藏界沒有發現長度超過兩釐米的昆蟲琥珀,而孔家的蟲珀,內中長度能達到16公分,絕對是琥珀中的精品。

    再加上,琥珀在佛教中的在佛教中有“戒、定、慧”三用,孔家的這件琥珀,他確實不太捨得出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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