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相寶 >第150章 又是寶藏
    勒南兄弟的畫作,盧燦自然不敢放在賓館。

    他對樓下吩咐一聲後,沒多大功夫,陳曉就從隨身行李箱中取出並送上來。

    這是一幅勒南兄弟的《幸福生活》姊妹篇油畫,經過盧燦昨夜修復並重新裝裱過的,橡木鏡框這讓它看起來更潤澤與光亮。

    儘管這幅畫只有26公分x48公分,算是小型張油畫,但精彩的構圖、深沉的暗色,與小女孩高光的仰面,形成鮮明對比。

    寫實的畫面最能觸動心靈,嘉妮和托馬斯儘管都算不上頂級油畫鑑定師,但依舊被這畫面中悲慘與希望交織的濃烈情緒所感染。

    兩人心底都認爲,這是一幅真品!

    癡迷的趴在前面,用放大鏡一絲一縷的檢查這幅油畫。

    盧燦利用這機會,將注意力投放到左側的桁架上。

    左側的桁架分爲上下兩層,底層一律是木箱、木盒,裏面應該存放的是金銀器的套裝。

    在金銀器收藏時,一般都不會直接將其放置於空氣中,因爲金銀的氧化速度太快,能很迅速在其表面形成氧化膜,讓金銀器變得黯淡無光,所以,金銀器的收藏,以盒裝爲主。在上一輩子,盧燦曾經滬上博物館,見識過用氦氣袋保護“明代后冠”的收藏手法。

    氦氣是一種惰性氣體,是收藏珍貴油畫時經常用到的手段——特製充氦氣的畫框,往往被用來保護珍貴的油畫。

    當然,托馬斯這裏目前還沒有這種水平的收藏裝置。

    雖然有心打開盒子看看到底都是些什麼真品銀器,可畢竟在別人家,盧燦只好將目光轉向上一層——這裏陳列這十來件大型銀器製品和金銀瓷組合製品。

    歐洲金銀器的工藝,確實夠神妙。其中對中國瓷的金銀再加工的想法,很是天馬行空。

    第一件銀器是花式酒籃——盛放紅酒的銀質花式提籃,以多股銀絲編織底框,在框口出刻畫,並拉出花瓣檐,做工很精巧。

    第二件銀器是一幅銀畫——以白銀爲料,鏨刻出來的畫,畫面內容是《勝利女神》。

    第三件就非常有意思,典型的金銀瓷組合製品,充滿異域風味。

    主體爲歐仿中國如意瓶——型制上很像蒜頭瓶加雙耳,瓶身青碧如玉,這件如意瓶的雙耳上被包金,又在底部加上圈形銀託,在銀託和瓷瓶雙耳處,加上造型誇張的銀質手柄,這又將瓶器變成造型奇特的壺器。

    這件收藏品,已經不能純粹的說是瓷器或者金銀器,它既有瓷器的溫潤,又有金銀器的奢華,讓人感覺怪異之極,但偏偏又覺得很舒適。

    這就是歐洲金銀工藝的高超之處。

    “嗨,維文,能聊兩句嗎?”盧燦正沉浸在歐洲金銀器的奇思妙想中時,身旁傳來嘉妮的問話聲。

    回過頭,嘉妮不知何時站在他身側,而遠處,托馬斯還在抱着勒南的那幅油畫揣摩。

    “有事?”盧燦問道。

    “您能……把這幅油畫,交換給我嗎?”見盧燦一愣,她連忙又補充道,“運通瓷器展廳中的那二十一件中國瓷,你可以隨便挑選。”

    “我能問一句……”盧燦比劃個手勢,“這是爲什麼嗎?”

    盧燦敏感的意識到,她想要交換,目的肯定不會只是看好這幅油畫——這幅油畫雖然很珍貴,但這兩人剛纔那仔細研究的勁頭,現在想來,有些不對頭。

    她的神色,有些期期艾艾。

    “對不起,這件事我無法答應你。”盧燦指了指托馬斯,示意自己已經答應他了。

    “不……您別急着拒絕!”嘉妮有些慌了,連忙挽住盧燦的胳膊,哀聲說道,“我可以作爲聯絡人,幫你聯絡我母親那邊,巴黎紅樓的藏品,可不是托馬斯這裏所能比擬的。”

    盧燦盯着她,她燦燦的放下手臂。

    “理由!”盧燦問道。

    一幅方寸之間的油畫,有必要用放大鏡查詢一個小時?除非這裏有大祕密!這時,盧燦也懷疑起來。

    “您……知道卡爾卡松寶藏的事嗎?”

    她說出的一句話,讓盧燦大喫一驚,不由得提高聲量,“寶藏?!”

    盧燦的聲音驚動托馬斯,他直起腰,向盧燦這邊看來,眼光隱蔽的瞪了嘉妮一眼,顯然在責怪她多事,然後笑着走過來,邊走邊說,“這是一個傳說。”

    他攤攤手,“是的,一個關於宗教寶藏的傳說。”

    盧燦沒想到,自己在燭臺中撿到的一幅破畫,竟然還牽扯到寶藏的傳聞,“我最喜歡聽傳奇,托馬斯先生講講。”

    “基/督教清潔派,您知道嗎?”托馬斯走到盧燦面前兩米處,問道。

    盧燦點點頭。

    清潔派,指教父時代的幾個小教派,主要指中世紀流傳於歐洲地中海沿岸各國的基/督教異端教派之一,前身本來是羅馬帝國晚期中的摩尼教。

    十一到十二世紀,清潔派盛行於法國南部和意大利北部,以法國城市阿爾比,爲活動中心,達到鼎盛時期。

    清潔派懷有雙重信仰,跟摩尼教和諾斯底主義有很深的淵源關係。他們主張靈魂高於肉/體的二元論——信仰兩個神,一個是創造無形的精

    神世界的神,是屬於善神;一個是有形的物質世界的神,是屬於惡神。善神造靈魂,惡神造肉身,善與惡是不斷鬥爭着。

    這兩個神的觀念與最早的摩尼教是一樣的。

    “他們不是被剿滅乾淨了嗎?爲什麼還有這種寶藏的傳說?”盧燦不認爲一個小教派,最後能遺留多少寶藏,揚揚眉,笑着問道。

    因爲清潔派,否認耶穌的神性,只視之爲最高的受造者,他們認爲耶穌來到這世上就是要帶離他們脫離這物質的世界,解放他們脫離這可悲的循環,啓示他們得救的真理。

    這讓他們觸及到歐洲異端裁判所的底線。

    更爲‘作死’的是,他們認爲基/督是賜生命的靈,他在這塵世中只是一個形相,基/督不是爲女人所生,所以沒有人的成分,其肉身不具實體,所以既沒有死亡,也無昇天。因此清潔派反對基/督道成肉身和復活的教義。

    這讓教廷將清潔派視爲眼中釘,1179年被教皇亞歷山大三世宣佈爲異端。

    這讓清潔派的生存空間受到嚴重擠壓,但好在當時的圖盧茲大公,給與他們庇護,距離圖盧茲不遠的卡爾卡松,成爲清潔派新的活動中心。

    1209年,教皇英諾森三世發起阿爾比十字軍來進行武力鎮/壓,討伐法國南部的異端。,圖盧茲公爵屈服,放進來十字軍血洗圖盧茲,清潔派退守卡爾卡松。這場異端殲滅戰一直持續了二十年──英諾森三世死後十三年,戰爭才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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