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餘肖下意識地笑了笑，心想着這女人憑什麼這麼自信，到底是誰給她的勇氣。
就單單這一點來說，真的是和過去的蘇瑤有太多的不同了。
過去的蘇瑤雖然也瀟灑利落但也不像她一樣不拘小節，而且一言一行和一舉一動，處處都透露着鎮定自若和自信滿滿的微笑，這種氣息一點兒也不熟悉。
餘肖看着她，然後淡淡地說了一句“好了可以開始了。”他細細地打量着蘇瑤，一雙犀利的眼睛裏面透露着精芒，直勾勾地看着蘇瑤的臉，乍一看覺得很像，但是仔細一看卻覺得怎麼看都不像是蘇瑤 除了眉宇之間有些相似而已。
餘肖一手輕捻着下巴，仔仔細細地聆聽着蘇瑤對合作計劃的見解和規劃，從她有理有據並且井井有條的言語中大致可以判斷出來這是一個能力驚人，業務優秀到女人。
她果然不同凡響。
正思慮着，思慮着，卻忽然間被蘇瑤一句話給叫醒了。
“餘總，餘總，你在聽我說話嗎？”蘇瑤說着說着，只覺得餘肖似乎一直在盯着自己發呆，那眼神看上去似乎有些詭異，自然而然地帶給蘇瑤一種不自在的感覺。
餘肖猛地回過神來“啊！”這次聽見了她一直在喚醒自己。
可能是爲了避免尷尬，餘肖最後連忙揶揄着說道“嗯嗯，我在聽。”他說着，刻意地轉移了一下自己的視線。
蘇瑤笑了 察覺到了餘肖的心虛，只是忽然間覺得，原來餘肖也是會心虛的啊，這真的是讓蘇瑤大跌眼鏡了。
她當時忍不住地笑了出來，於是又看着餘肖連忙說了一聲“好的餘總，您看這好像一直都是我在說，您現在有沒有什麼想法想要表達的呢，或者說是對我們雙方的合作提一些意見或者發表您的見解。”蘇瑤很恭敬地看着餘肖，說的也都是一些客客氣氣的客套話。
餘肖當時連忙說道“這個見解嘛……我覺得剛剛程小姐應該已經說得很全面了，應該不需要我再作出什麼陳述了。好的就這樣吧，祝我們合作愉快。”餘肖當時乾脆利落地說着。
不是說自己沒有什麼話要說的，像餘肖這樣縱橫商界的精英怎麼可能沒有什麼話要說的呢，只不過是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
因爲全程餘肖的着眼點一直都放在糾結自己面前的這個女人到底是不是蘇瑤上，沒有什麼心思想着合作的事情，所以自然而然地就無話可說了。
蘇瑤早料到餘肖會這樣想的，不過這樣倒也挺好的免得自再和餘肖多費口舌去交流。
蘇瑤也很友好的迴應了餘肖一句“好的，祝我們合作愉快。”而且話音落地的那一刻很友好地伸出自己的手去和餘肖握手，就那樣懸在了半空中。
當時餘肖認認真真地看着蘇瑤的手，倒是情不自禁地猶豫了一下，緊接着嘴邊露出一絲清淺的微笑，伸出了自己的手，握在了蘇瑤的手上。
頓時覺得彷彿有些奇怪，而且那種感覺，真的是很奇妙“爲什麼這麼像呢，這感覺爲什麼這般熟悉呢？”
餘肖直勾勾地看着蘇瑤，他只覺得自己曾經握住蘇瑤的手彷彿也是這樣的感覺。
餘肖猛地擡起頭來，迎上的卻依舊是那一張鎮定自若，笑意盈盈的臉。
這女人雖然像是蘇瑤卻又不像蘇瑤，讓餘肖有些糾結和難受，他當時因爲愣住一直緊緊地握住了蘇瑤的手甚至忘記了要放開。
直到蘇瑤小心地抖動了一下，然後看着自己尷尬地說道“餘總……你，這是怎麼了。”爲了不讓氣氛過於尷尬蘇瑤沒有直接說明，而是通過一種委婉含蓄的方式來提示他。
餘肖“哦……”猛地鬆開了蘇瑤的手，覺得自己剛剛可能是有些激動了，連忙尷尬地說了一聲“不好意思啊！”說完低下了頭。
蘇瑤淺淺地道了一聲“沒事！”然後慢慢地站起身來，拿着自己剛剛帶過來下策劃書“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就先走了，很期待我們的下一次談判哦。”說着蘇瑤當時就準備扭頭了。
卻在自己的手碰到門把手的那一刻一下子被餘肖給叫住了“等等 程小姐。”餘肖下意識地從自己的凳子上站起來，心裏面埋怨自己差一點把正事給忘記了。
餘肖猶豫了一番，最後還是故作一本正經地問出來“不知道程小姐是何許人也，家裏可曾有父母嗎？”他皺着自己的眉頭，小心翼翼地觀察着蘇瑤臉色的變化，可以說是非常細緻了。
蘇瑤笑了，然後說道“您問這個幹什麼呢？”她故作皺眉。
餘肖尷尬地說了一句“就是慰問一下。”臉上似乎涌動着微笑。
蘇瑤冷靜了一小會兒，然後笑着說“哦是這樣的，程沫自幼喪父，從小就是跟着母親程染一起生活的。家境也不是特別富裕，母親在一家大商店做保潔，這兩年才稍微好些的。”蘇瑤淡定地說着。
假作真時真亦假，蘇哲早已經爲蘇瑤安排好了這一切，既然有了一個假的身份，當然是會捏造一個假的家世背景了。
餘肖當時眼珠一轉，猶豫了一會兒，連忙接地氣地說道“哦，是這樣啊，程小姐真的是胸有成竹啊，不錯不錯。”他故意表揚道。
蘇瑤點頭笑道“嗯呢，謝謝誇獎，和您比起來還是難以企及的。”然後漫不經心地推開玻璃門離開了。
轉身的剎那，蘇瑤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就像是之前就安排好了的戲碼一樣，她一點點也不緊張，一切都是順利按照自己安排好的計劃進行的，沒有必要驚慌。
餘肖看着那一抹熟悉而又陌生的背影頓時只覺心思神往，陷入了徹底的困惑。
他從來沒有覺得自己對一件事情這麼迷茫這麼沒有把握過，這一次覺得自己真的是遇到了難題了。
總是覺得冥冥中有那麼一絲感覺在指引着自己，他總是覺得蘇瑤沒有死，可是又不敢確定這件事情，而且要是蘇瑤真的沒有死的話，那麼現在這個叫做程沫的女人，到底是不是蘇瑤呢，餘肖陷入了深深的糾結和疑惑中，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在對自己產生干擾，讓餘肖漸漸地變得迷茫，變得不知所措。
緊接着，當然就是開始調查這個叫做程沫地女人了，餘肖對此可以說是產生了非常濃厚的興趣，無論如何都不會善罷甘休的。
就這樣，幾天過去了，當調查結果不偏不倚地被送到餘肖的面前的時候，他又開始懷疑自己的想法了，也變得越來越迷茫了。
當時調查人員拿着資料和證據來到了餘肖的面前，並且告訴他說着“餘肖，經過調查顯示，程沫說的話並沒有錯誤。她的確是自幼喪父，自己一個人跟着母親程染生活，而且程染的確是在一個商店裏面做保潔員，而且正好是在蘇哲公司旗下的商店。”調查人員一字一句地解釋了，而且當時還提供了許多相應的材料和照片。
餘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認認真真地翻看着這些擺在自己面前的資料和照片，頓時覺得程沫說的話真的是句句屬實，沒有一點點漏洞和缺口。
哪怕是餘肖想從中挑出一些不合理的東西來，都覺得無從下手，當時就覺得，這一切真的不像是僞裝的啊！因爲如果是僞裝的話，不可能會這麼天衣無縫。
餘肖陷入了沉思。
緊接着那人接着解釋道“就是因爲程沫自知自己的家境不好，所以小時候就很認真刻苦地學習，學習成績在班裏邊一直都是名列前茅的那種。一路走來，她都非常認真刻苦，所以這纔有了今日的程沫，她和別人相比，真的是有太多的與衆不同了啊！”調查人員說着，好像是在幫餘肖解釋着這樣的一種情況，儘管自己也覺得有些奇怪。
當時餘肖倒是猛地擡起自己的頭來，用一種有些不可思議的眼神看着他，這下他大概明白了爲什麼程沫說話的時候總是那麼笑意盈盈，鎮定自若了，原來是因爲她自己的親身遭遇造就了她現在的這樣一種性格啊！
餘肖嘆息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說着他就情不自禁地揮起手，示意讓他出去。
那人倒也挺識相的，可能是察覺到了餘肖的情緒有些不悅，所以當時就沒再說什麼，毫不猶豫地出去了。
餘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依舊是輕捻着下巴，一直都在思考着這一件事情，心裏也開始默默地產生了懷疑，難道真的只是自己想多了而已嗎？
想着想着，他已經沒有再接着思慮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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