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看了鬼醫一眼，眸中透着涼意。
“習羽，立即傳令西南大軍進軍中立之地！還有萬獸城，如今正好有一個立功的機會給他們，讓萬獸城配合西南大軍！”
習羽有點懵逼：“進……進軍中立之地？”
我的個乖乖，皇上真的敢做！
烈陽與中立之地相隔一個燕國不說，那中立之地裏頭藏龍臥虎，就算西南二十五萬大軍過去，能不能對人家造成威脅真的很難說。
畢竟，烈陽不是當初全盛時期的天朝。
鬼醫趕緊道：“西南的軍隊可能不足，但是還有西北大軍，境內幾座關口也駐紮着軍隊，加起來上百萬的雄獅，我不信中立之地不怵！”
反正吧，整個烈陽在他眼裏都比不得自家小小姐一根頭髮。
習羽神色古怪的看着鬼醫：“您老人家倒是對我國的兵力瞭解的很透徹。”
舉國兵力去圍中立之地，這怎麼可能？
他們自己境內不需要防備嗎？
然而，皇上卻立即點頭：“確實，西南的兵力不足以對他們造成威脅，給顧爇霆傳令，讓他別回來了，立即帶兵前往中立之地！”
習羽：“……”
他知道皇上是認真的，噗通一聲跪了下來：“皇上三思！”
三思個屁，皇后故去之時千叮嚀萬囑咐讓他照顧好女兒，別因爲她不在就給女兒委屈受。現在別說委屈，女兒的性命都堪憂了！
“就這麼定了！傳睿王入宮！”
不得不說，皇上這一決定簡直瞬間將鬼醫的好感度刷滿了……
不管這個帝王是不是小小姐的親身父親，看在他這麼爲小小姐考慮的份上，他就……他就勉強承認這個姑爺吧。
以後對他客氣點。
……
睿王纔回到京都還沒跟他家王妃過幾天安穩日子呢，進宮一聽皇上說的話，瞬間把他嚇得臉色驟變。
“你要御駕親征？！皇上你失心瘋了是不是，如今你女婿身上的疑團還沒有解開，你跟我說你要御駕親征，萬一你……”
睿王話還沒有說完，皇上冷着臉甩給他一道聖旨。
睿王忍着肝火撿起來一看，差點把他氣暈過去！
“你還想把皇位傳給我？呵呵呵……”睿王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乾巴巴的笑。
聖旨上說，皇上一旦駕崩，就將皇位傳給睿王。
這可實在是……
別的國家，兄弟之間爭奪皇位爭的頭破血流，可他們兄弟之間和睦的讓他覺得無奈。
皇上面色不改：“不必有負擔，這是朕慎重考慮之後立下的聖旨。”
他原本也想將皇位傳給淳兒，讓睿王做攝政王。
但仔細想過之後，此舉實在是不妥。
淳兒一個剛剛開始牙牙學語的小孩子，若是讓他做皇帝難免讓人生出不臣之心，睿王涉政涉的不安穩，對淳兒的教導他也可能因被人左右而聽不進去。
睿王知道皇上是認真的，無力的跪下，重重的磕頭：“本王並非無心皇位，但本王知道自己沒有這個能力。”
“皇上，御駕親征一事，微臣，請您三思！”
只要想做，哪裏有做不到的。這麼多年來，烈陽土地改革，國法修訂，軍隊編制，哪一樣簡單？皇上也是嘔心瀝血走過來……
他有心想說，但也知道這些不是睿王想聽的。
“朕心意已決。”
次日早朝，聖旨公佈，震驚朝野！
大臣們無一不是下跪磕頭請皇上三思，甚至不少人磕的頭破血流。
然而還是難以改變皇上的決心。
早朝之後鬼醫帶着消息入宮：“燕國武將造反，西南之地可以放心。玄國那邊，我打聽到他們不知爲何得罪了巖碑林，現在也抽不開身對付西北，皇上儘可放心出征！”
殊不知鬼醫這話讓多少大臣對他投來如同刀子一般的目光。
一國之君放心出征？合着你不是烈陽的百姓，這話說的倒是輕鬆！
他們的眼神鬼醫纔不會理會。
皇上去看了一下安嬪和淳兒，然後便啓程了。
帝王出征一事雖然朝野震動，但是對民間卻很保密。皇上身邊只帶了一千禁衛軍低調離開，習羽陪同，清義伯留在京都協助睿王。
鬼醫自然也跟着皇上一起走了。
出城這段路坐的馬車，鬼醫被皇上叫到車裏。
“鬼醫先生，你到底是什麼人，朕希望你如實告知。”皇上沒有心情廢話，直接問道。
鬼醫一怔：“你……指的是什麼？”
“你既然知道雲初能取出祭壇中的玉牌，能不知道朕問的是什麼？”皇上目光冰寒銳利。
鬼醫深吸口氣，沉吟片刻，才嘆息一聲：“你先回答我，你的先皇后，是不是軒轅氏的大祭司？”
“不是，她不想要這個位置。”
鬼醫怔了一下，他家小姐確實不想要大祭司的位置，是軒轅令硬要將一些強加在她身上。
皇上這話也算是回答了他的問題，鬼醫注視着皇上：“我是小姐的家奴，如今，也是小小姐的家奴。”
皇上聞言眸子大睜，好久才平定內心的情緒：“難怪……”
難怪鬼醫對雲初那麼與衆不同，難怪鬼醫將當初拍賣所得都給了雲初，難怪他肯留下製作對付萬獸大軍的藥物！
既然已經說開了，鬼醫趁着這個機會問出心中的疑問：“雲初到底是不是你的女兒？”
皇上皺眉，這個問題都讓他有些煩了：“當然是！”
“你就這般肯定？據我所知，當初小姐還未嫁給你之時就已經有了身孕。”
其實，鬼醫心中基本可以肯定小小姐確實是皇上的女兒，若非親生，皇上怎麼可能爲了小小姐御駕親征？
但是這個問題那個丫頭一直不敢問，她很害怕，她怕這麼好的父皇如果不屬於她……
既然那個丫頭不敢問，那便由他來詢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