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牀上,小煤球趴在她的腿上,沐雲初一手撓着小煤球下巴,正盯着從窗戶爬進來的幾條蛇。
此刻,外面忽然響起腳步聲,毒蛇悄無聲息的爬出窗戶,沒一會兒房門被人推開。
綁架她的男人出現在她面前,身後還跟着一個小老頭。
小老頭的目光直直落在她身上打量,將她從上到下看了一遍:“長得倒是禍國殃民。”
沐雲初也看着他:“我說你啊,進別人房間之前能敲個門嗎?萬一我沒穿衣服信不信我賴上你?”
“你是俘虜。”司寇慕青淡淡提醒她。
“俘虜也是有人權的。”沐雲初小聲嘀咕,有氣無力的站起身,拎起桌上的茶壺,發現水空了。
她看向司寇慕青:“我口渴。”
司寇慕青皺了皺眉頭,似乎覺得沐雲初真麻煩,不過還是轉身吩咐門外的丫鬟拿水來。
“呵——”小老頭意味不明的輕笑一聲:“雲初公主,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沐雲初搖頭:“不知道,不如你告訴我這是哪裏?”
一路上綁架她的男人就沒有向她透露過身份,染上風寒今日才見好,雖然心中對這些人的身份有所猜測,但是卻不能肯定。
小老頭盯着沐雲初,像是要把她的心思看穿一般。
沐雲初坦然站着任由他看,一副單純沒心眼的樣子。
此刻,整個宅子卻忽然喧鬧起來。
“怎麼回事?”大長老狐疑的看了眼外頭,眉間爬上一抹凝重:“你看着她,我去看看。”
大長老匆匆過去,看守的侍衛們一邊鬼吼鬼叫,一邊脫自己的衣服。
看見這一幕,大長老整個臉色都陰沉下來:“怎麼回事?”
“有蟲子!好多蟲子!”說這話的一人已經迅速脫掉自己的衣服,只見他身上爬滿了螞蟻,密密麻麻的直往他皮肉裏頭鑽,這樣的畫面看的人頭皮發麻。
“南召來人了?”大長老狐疑,但是此刻顧不得去細想:“運起內力驅逐螞蟻,快!這裏可備有驅蟲的藥?”
“回大長老,有,但是不多,怕是不夠用。”一侍衛驚恐的不停拍打身上的螞蟻,一邊回答道。
整個院子都在遭受蛇蟲的圍攻,所有人慌成一團。
司寇慕青這邊很快就得到了消息彙報,他鐵青着臉一把抓過沐雲初;“你和南召那邊也有關係?!”
沐雲初被抓得手腕生疼;“沒有,我烈陽和南召素無來往,你放開我,痛!”
司寇慕青看着她那張無辜的臉,想到她嘴裏沒有一句真話,頓時心中煩躁的很:“還跟我說謊?整個宅院都遭到蛇蟲襲擊,就你這裏什麼事情都沒有,你跟我說沒有?”
“我跟你說什麼謊了,南召和我們真的沒有來往!我連南召什麼樣子都沒有見過!”沐雲初只覺得自己手腕要被捏碎了,這男人忽然臉色變得那麼嚇人,南召對他來說威脅那麼大?
司寇慕青審視她片刻,忽然抓着她往牀那邊走,一把將她丟到牀上,緊接着,欺身而上!
“喵嗚!”
你你你這是想幹啥呀,外面大敵當前你居然有心思幹這種事兒!
不過,沒等沐雲初和小煤球怎麼着,男人伸手扣動機關,牀內側的牀板滑下,司寇慕青抱着她就滾了進去。
“咚!”
“哎喲!”牀內側的空間有兩米深,沐雲初猝不及防掉下來摔了個實在。
司寇慕青和小煤球都穩穩落地。
沐雲初尚未從地上爬起來,一隻大手扣着她肩膀,蠻力直接將她扯了起來。
“啊,輕點!”四周黑乎乎的,她什麼都看不到。
“喵嗚!”小煤球發出警告的低吼。
不過,很快它就發現……
眼下這環境,這氣氛,這人數……
小煤球腦中靈光一閃,縱身一躍跳到沐雲初和司寇慕青之間,忽然變大!
沐雲初只覺得有個毛茸茸的東西一瞬間出現在她懷裏,緊接着她就被這毛茸茸的東西后腿一蹬踹了出去。
這環境,這氣氛,這人數,簡直是個將麻麻帶走的好機會啊!
分開沐雲初和司寇慕青,小煤球張開血盆大口猛地朝司寇慕青撲了過去!
同一時間,密道中突然亮起火光。
緊接着,一根鐵鏈朝着小煤球迎面抽來!
“喵!”小煤球喫痛往後一閃,緊接着再次撲了上來。
司寇慕青知道它是軒轅氏的守護獸,怎麼可能不防備它,將就手中的鐵鏈,在這狹窄的通道中他比小煤球更加靈活,沒兩下就將小煤球捆住,徑直朝着逃跑的沐雲初襲來!
那鎖鏈是直接從牆體之中抽出,小煤球被鎖鏈捆住,活動範圍立即受到限制。
司寇慕青抓着沐雲初就走!
“喵!”小煤球着急的直叫。
沐雲初聽見小煤球的聲音,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男人的手扣在她肩膀上,她一個轉身掙脫,抓着他手臂,盯着他手背埋頭就咬下去!
司寇慕青眉頭微蹙,用力甩開她,彎腰抱起她就走。
“王八蛋放開我的貓!”沐雲初手腳並用不停掙扎,卻沒有多大用處。
“是它先襲擊我。”
“那也是你先綁架我!”
男人沒有理會她,只打算迅速離開這裏。
沐雲初現在被人抱在懷裏,脖子下方就是男人的手臂,她索性扭頭對着他手臂又是一口。
司寇慕青沒有說話,就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般。這條密道很長,他冷着臉任由她咬。
密道後方的火光已經熄滅,黑暗中只有司寇慕青的腳步聲以及沐雲初咬緊牙巴的換氣聲。
走了至少一個時辰他們才從密道中出來,出口處的石板推開,朝陽初升,這個地方看起來也是一處宅院。
司寇慕青掃了眼沐雲初那兇巴巴的眼神:“想要活命,你最好聽我的。”
“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憑什麼聽你的。
司寇慕青將她丟地上,擡腳向前走去:“司寇慕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