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永生冷笑:“乖侄女,激將法對我沒用。”
他眼眸瞥了眼身後:“天機閣少主,今日之事老夫就當不知情。你若真的希望我幫你,先解決掉你自己的困境再說。”
屍永生的意思很明顯,他得能看到勝利的希望纔會和軒轅修聯手。
讓他冒着風險去和軒轅修聯手對抗司寇,這怎麼可能?
房間中頓時陷入沉默。
忽然,屍珩緩緩伸出手,一隻蝴蝶從她衣袖中鑽出,停在她的指尖。
屍永生狐疑的看着:“這是……”
“牽絲蠱,叔父,侄女不負衆望,培養出來了。”屍珩語氣平緩。
屍永生卻忽然感到一絲恐懼!
眼眸瞬間睜大,但是,不等他做出反應——
“啊——”
胸口一陣劇痛!
屍永生不可思議的看着沒入胸膛的匕首,此刻他都不敢相信,軒轅修居然會動手動的這麼幹脆!
“叔父!”
屍珩驚叫一聲,運起內力朝軒轅修襲來。
瞬間近身,靠近的同時,蝴蝶飛入屍永生的傷口,瞬間進入他的身體。
屍永生想說話,卻發現舌頭髮麻。
接着他就看見屍珩和軒轅修打了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
他以爲,軒轅修對他下手是和屍珩商量好的。
很快,聽見動靜的侍衛趕來。
看見眼前這一幕,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傳夫人過來,快!”屍永生的妻子醫術在中立之地也是拔尖的。
一些人照顧屍永生,一些人和屍珩聯手對付軒轅修:“大小姐,這是怎麼回事?”
“我正在和叔父商議事情,軒轅修突然出現!”屍珩的眼眶泛紅,看起來悲痛欲絕。
軒轅修依舊不戀戰,在動靜還沒有鬧得不可收拾之前,抽身就撤。
一羣人追殺過去。
書房之中,屍夫人和屍玉玲屍香等人已經到了,屍永生被平放在地,屍夫人急的眼眶淚水打轉,一邊給他止血。
“嬸嬸,叔父他的傷勢如何?”此刻,追不上軒轅修的屍珩回來,同時還帶來了家中的兩位長老。
屍夫人看見屍珩,雙眸猩紅,兇狠的撲了過去:“是不是你把軒轅修引來的!爲什麼受傷的是我夫君不是你!”
陳老聽了屍夫人這話不由眉頭緊促:“夫人,大小姐是先老爺的獨苗,莫非你是希望大小姐用自己的性命換老爺的性命嗎?”
劉老也道:“大小姐說老爺被刺入心臟,這可是致命傷,依我所見,老爺還是趕緊定下繼承人爲妙。”
這話可是說到重點上了,家中沒有兒子,繼承人必定是三位小姐之一。
兩位長老都是已故的老太爺的徒弟,家主之位他們是沒有資格繼承的,所以家族之人要怎麼爭鬥他們沒興趣。
只要巖碑林還在,他們就是長老,地位不會因爲誰是家主而改變。
良心?
這話真是好笑。
巖碑林的繼承人應該是大小姐的父親,大小姐的父親死了,巖碑林應該是大小姐當家。
當初是誰哄騙着年少無知的大小姐將家主之位讓出?
屍玉玲那麼有良心,她對屍珩感激過嗎?
屍香默默的站在一邊,關心的看着屍永生。
奇怪……父親的樣子有點奇怪……
兩位長老冷冷看向屍玉玲:“若是家主能平安,我們自然喜聞樂見。二小姐既然說了這話,不妨給我們一句準話,是不是能夠治好老爺。”
屍玉玲說不出來,此刻,屍香的聲音忽然響起:“父親,您是不是有話要說。”
一瞬間,衆人的視線都落在屍永生身上,全都緊張的看着。
“你……你過來……”屍永生虛弱的開口,顫抖着指着屍珩。
屍珩紅着眼眶撲了過去:“叔父,都是我不好,我沒能保護好你,您放心,您一定能好起來的。”
她情真意切的模樣,把屍夫人看的一頭霧水。
屍珩這個娼婦跟他們應該是有深仇大恨纔是,她居然會這麼擔憂她叔父?
別看平時一家人面上過得去,裏子早已經是勢同水火。
只不過家中還有兩位長老坐鎮,雙方都不好撕破臉而已。
屍永生握着屍珩的手,說話之時牙齒彷彿都咬的咯咯響:“這個家……往後你當家!”
天知道,這話,他不想說!
可屍珩對他下了蠱,他根本控制不出自己。
難怪,難怪屍珩和軒轅修打起來,原來一切都是做戲!
他的死直接丟在軒轅修身上,現在屍珩倒是將自己撇的乾乾淨淨!
屍珩一臉驚訝:“叔父,你說什麼?”
“往後……你就是……家主!”
該死!這都不是他的意思,你們快發現啊!
“爹!”屍玉玲驚叫一聲,不可思議的看着自己的親爹;“您瘋了嗎?你要把家主之位給這個娼婦?”
難道爹不知道他們跟屍珩的關係有多差嗎,屍珩做了家主,往後還有他們母女好日子過?
然而,屍永生已經嚥氣了。
屍珩握着屍永生的手,隱忍着心裏的恨意,快要將這隻手給捏碎了!
如果不是爲了得到巖碑林對付司寇氏,她怎麼可能讓地上這畜生死的這麼輕鬆!
“當初師傅的意思本就是要將巖碑林傳給大小姐的父親,若非大小姐當年年幼,先家主亡故之後就該是大小姐繼承家主之位。如今,老爺又將這位置給了大小姐,倒也算是物歸原主。”陳老道。
“開什麼玩笑!”屍玉玲猙獰的看過來,一手指向屍珩:“讓這個娼婦做家主,你們是打算將整個巖碑林改造成窯子嗎!”
“不……不可能……老爺怎麼會將家主之位給她?”屍夫人沒有那麼激動,但哪怕是親耳聽到她還是不敢相信這話是她夫君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