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可是引起了軒然大波,比趙暮雲不行被休的瓜不知大多少倍,沐雲初豈能不知道。
最稀奇的是,君王因此被人詬病,卻不願意廢除男後,將那些說瞎話的全部給砍了,一誅殺就是九族。
沒有外敵,北齊自己便血流成河,千瘡百孔。
而那位男後,就叫以瀾。
沐雲初不敢肯定此人是不是前世那位皇后,不過也不敢怠慢:“以瀾閣主可知曉我等身份?”
沐雲初做了個請他入座的手勢,立即有侍衛給他讓出位置。
以瀾翩然入座,眼中卻閃過一抹好奇。
他聽到了明月同沐雲初說的那番話,其餘侍衛也聽到了,人人都露出詫異僵硬的神情。
談不上有惡意,只是咋一聽他是個妓子,那些反應是下意識的。
但是這位疑似烈陽國雲初公主的夫人,竟然沒有半點輕視的意思。不由讓他有種被人……尊重的感覺。
“有過些許猜測,夫人若是不嫌棄,不如移步去在下的地方說話。您入住的這家客棧不乾淨。”
沐雲初豁達揮揮手:“沒事兒,客棧已經清理乾淨了,就在這裏說吧。”
她也沒想到運氣會這麼背,隨便選的一家店居然是黑店,不過明月已經將老闆和小二全部清理乾淨了,此刻都在後廚捆着。
以瀾笑容一凝,不知道她說的清理乾淨是什麼意思,不會將楊客山砍了吧?
如果真是這樣他也只能爲楊客山默哀了,面上沒有異樣,以瀾笑道:“夫人,是烈陽雲初公主吧?”
幾位侍衛已經悄聲堵住了以瀾的退路,沐雲初含笑:“正是,不知以瀾閣主有多少糧可以出售,我要的很多,要求也很高。”
“八十萬石糧食五日可以爲公主湊齊,只是不知公主給得起什麼樣的價格。”
沐雲初微微一笑:“我給你一千萬白銀。”
八十萬石糧草五日就可以湊齊,這絕壁就是往後那位皇后啊,他身後一定有一位王爺!
必須拿出十足十的誠意來!
以瀾差點被沐雲初絢爛的笑臉恍到了眼睛,微微張着嘴巴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麼纔好。
他萬萬想不到,第一次見面,雲初公主就直接給了他這樣一個天價。
他甚至都做好了對方知道他身份之後刻意壓價的準備,心裏都想好了要如何周旋。
可是一千萬兩白銀,這是市場價格的三倍了好嗎?
習羽聞言都忍不住看向沐雲初:“公主……”
公主也太敗家了吧……雖然國庫的錢多數都是鬼醫給公主掙來的,可是,有錢也不能這麼花啊!
以瀾好半響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公主給這樣的價格,必然還有其他要求吧?”
“自然有,你還得負責將糧食在半月內運到……”沐雲初壓低聲音:“烈陽軍交戰之地。”
以瀾心道果然這批糧食是軍資,他思忖了很久:“此事在下做不了主,不知公主可否稍等片刻?”
“最多一個時辰!”這麼大一筆銀子,王爺肯定會需要,他不能輕易放過了。
而且,這位公主給他的感覺,讓他挺願意結交的。
沐雲初點頭:“我等你帶好消息回來。”
以瀾片刻不耽誤,匆匆就走了,回去後讓人探查一下楊客山等人是不是被宰了。
而明月也起身朝後廚過去:“公主,奴婢去打聽一下那人的身份。”
“去吧。”
習羽皺着眉頭看向沐雲初;“公主,您的決定是不是有些草率?那不過是個青樓妓子,他說能給我們八十萬石糧食你就信?”
“不信還能怎麼樣?耽誤一個時辰總比耽誤幾天去下一個州府的好。”沐雲初說着看向李衝兩兄弟:“你們出去細細打聽一下當地的情況。”
烈陽跟北齊沒有什麼交集,北齊這邊他們素來也沒有盯着過。
這裏的國法和一些民風多數都是來往經商的商人帶到烈陽去的。所以現在有必要自己瞭解一下。
習羽還是不太放心:“可那人突然找上咱們,也不知打的什麼主意,公主實在應該仔細些纔是。”
習羽雖然沒有直說,但是態度間不經意就會透出對以瀾的瞧不上。
這個沐雲初就得說他兩句了:“習羽,沒人生下來會願意去做妓子,你以爲天下男兒有幾個不想做出一番事業?你不要帶着有色眼光去看人家,咱們如果身在北齊這個地方,不一定能做到人家那樣的成績。”
習羽一噎:“我也沒說對他有意見,就是不知此人安得什麼居心,對着一個陌生人還是謹慎點好。”
“他能安什麼居心?既然知道我們是來夠來糧食的,找上我們自然是想從我們手裏賺錢。”沐雲初沉吟片刻:“不過,他爲何會注意到我們,繼而去調查我們,到確實引人深思,你去查查。”
“是。”習羽應下,匆匆離去。
後廚,明月拿下案板上的菜刀在楊客山等人面前晃了晃:“知道以瀾這個人麼?”
楊客山看着眼前這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只感到一陣陰冷:“知……知道,此人是碧櫻閣的閣主,他調教出來的那些小倌兒,嘖嘖……”
楊客山眼中不禁有幾分嚮往之情,可惜他消費不起。
明月聞言眼神一冷,一菜刀砍在楊客山雙股下:“說些我不知道的。再說些我知道的事情就剁小jj,怕不怕?”
楊客山等人:“……”
嗚嗚嗚,姑娘,你怕也是個土匪吧!
沒一會兒明月悠然從後廚出來,恭敬在沐雲初耳邊稟告:“夫人,那個以瀾是青陽王的私寵,咱們這生意是在和青陽王做。”
“哦……這裏居然還有個青陽王,我差點忘了北齊沒能登上帝位的皇子是有封地的。”沐雲初道:“這事兒不是祕密?”
“不是什麼祕密,許多人都知道以瀾和青陽王的關係,據說這個青陽王沉迷男色,是個不中用的廢物,對青陽洲不管不顧,連自己的日常開銷和上供朝廷的物品都是以瀾給他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