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雲初聽到消息之後立即想到是天機閣做的。
“明月，那是你安排的？”將都尉府滅門還真不是沐雲初的意思，她只打算臨走的時候將宋督慰一家給殺了而已。
“少主吩咐奴婢好好保護公主，那個宋督慰敢冒犯公主，都是他自找的。”她親自將南宮玲兒易容成公主的沐浴送給宋督慰糟蹋，做出這樣的事情，不將都尉府滅門，少主知道後不責罰她纔怪。
明月回答的小心翼翼，沐雲初聞言卻止不住心跳漏了一拍……
她不能否認軒轅修待她的好，可爲什麼待她好的同時偏偏要毀了她一生！
那一夜的羞辱她儘量不去回想，可每當夜裏都會變成糾纏她的噩夢！
明月察覺到沐雲初身子有些輕顫，擔憂道：“公主……是否覺得奴婢這麼做不妥？下次奴婢一定先稟告公主再行動。”
沐雲初深吸口氣平復情緒，片刻後纔開口：“明月，軒轅修於你而言意味着什麼？”
明月一頓，不是很明白這個問題，但是看見沐雲初的眼神，下意識認真的想了想才仔細的回答：“少主……便是少主，不過奴婢是公主的奴婢。”
“若是，有一日需要你在軒轅修和我之間選擇一個人效忠，你會選擇誰？”
明月又是一頓，公主居然真的會問這樣的問題。
和少主在軍隊重遇之時，少主就提點了她。她當時只是聽着沒有多想，沒想到公主竟然真的問了。
“自然是公主。”
明月這個答案讓沐雲初很感動，但軒轅修的死她還是不敢輕易說出來。
沉吟片刻，她心下緊張的看着明月：“如果，你選擇了我，就意味着要背叛軒轅修呢？”
明月愣了愣：“這個……那就背叛好了。”
爲了公主背叛少主，少主也不會把她怎麼着。但她若是背叛公主，少主鐵定宰了她！
沒想到明月會是這樣的決定，沐雲初着實怔楞了半響：“你當初爲何加入天機閣，你的家人呢？”
“回公主的話，奴婢實則是北齊人，兒時與父母一起住在北齊一個偏遠山村中。但是有一日村子裏遭遇土匪，整個村子的人都死了，哥哥還被土匪給帶走了，是天機閣的人路過發現了奴婢，奴婢這便進了天機閣。”
“你還有個哥哥？”這個沐雲初從前居然從未聽說過。
明月點頭：“少主承諾會幫奴婢找到哥哥。”
這一下子就讓沐雲初有些不知所措了，她糾結了好半響，才道；“你哥哥只有軒轅修才能找到嗎？”
她哥哥早就找到了，是少主讓她這麼說的，作爲她和天機閣不能斷掉聯繫的必要條件。
“有天機閣的力量在，奴婢的哥哥遲早會找到的，有了消息少主會通知奴婢。”兩位主子的事情真是讓她搞不懂，不過作爲一個奴婢，她按照吩咐辦事就好，不需要自己動腦子的事情最美妙了。
“那若是軒轅修死了呢？”
“啊？！”沐雲初這話簡直像是一道閃電將明月劈的暈乎乎的！
少主死了？
不可能啊，她每隔三天就會有戰地的消息，分明一切都好啊！
明月嘴巴張的老大，足足愣了十幾秒的時間，一動不動的看着沐雲初：“少主……怎麼會死了？”
“我……我殺了他。”明月寧願背叛軒轅修也會效忠她，沐雲初也沒有繼續隱瞞的必要。有些事情說開了才方便。
明月：“……”
什麼個情況，好複雜，她腦子不夠用了！
明月原地凌亂了好久好久，一雙秀眉緊緊皺着：“公主，什麼時候的事情？”
“在我回軍營之前。”沐雲初長出口氣，說出來反而沒了那麼多顧慮：“明月，此刻你知道軒轅修的死訊，對你會有危險嗎？”
“……”明月一陣沉默之後，才正視這個問題：“回公主的話，不會有影響。少主給了奴婢很大的權限，而少主本就神祕，來無影去無蹤，短時間內不會有人發現少主身亡的消息。”
明月面上一派嚴肅，心裏簡直像是大海上漂泊的孤舟一樣迷茫好嗎？！
此刻她算是明白少主爲何會交代她那些話。感情少主將公主得罪的這麼狠，竟叫公主不惜殺了他！
不過明月自然不會知道沐雲初成功了，在她看來，公主就算對少主下死手，少主也有千百種瞞過公主眼睛的方法。
看公主的表情，公主是真的以爲自己已經殺了少主……
少主到底做了什麼惹得公主居然想殺了他？而且，做錯事好好認錯行不行，莫非能瞞着公主一輩子嗎？
這麼欺騙公主良心不會痛嗎？
重要的是，她在中間真的很艱難呀！
明月真的好心累，她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幾乎完全偏向於沐雲初了，爲了沐雲初連少主都敢埋怨。
沐雲初得了明月這話，徹底放下心來：“既然如此，往後你幫我留意天機閣的動靜，一旦軒轅修的死訊泄露，你立即通知我，我們必須做好應付天機閣的準備。”
“好的。”明月心中幾乎是含着眼淚說的這兩個字。
……
欽差不日啓程，都尉府被滅門，都尉府的財物他自然也帶走了。
別看北齊欠下南召千萬兩白銀，但這個宋督慰倒是不窮，府裏竟然也有小百萬兩的財物。
都尉府的血案沒人來煩沐雲初，以瀾偶爾來找沐雲初，也只是帶着她出門遊玩，對她的身份和勢力等事隻字未提。
糧食已經解決，沐雲初彷彿沒有急着離開的意思，她說要幫着寧雯繼續收購糧食，但實際如何誰又知道呢。
青陽王一得到兵權，雖然明面上只是暫代的職位，他卻依舊將宋督慰欠下的軍餉全部發放下去，此舉立即收穫軍心。
然後就頒佈了軍隊不準再欺壓百姓的軍令，軍人們自己得了軍餉，不缺銀子自然也犯不着去搶。
此舉又獲得了民心。
十惡不赦的只在少數，從前軍隊那作風不正也實在是環境影響。
青陽王又是收軍心，又是收民心的，實在是忙的很。
從他脖子上淡化的吻痕就可以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