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呀，這都是一樣。只不過有些人認不清自己什麼位置，一心想着飛上枝頭變鳳凰，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德行。”
“你！哼！我懶得跟你吵，本姑娘要去伺候王爺了。”雖然劉師爺說她今晚不必去操勞了，但是王爺既然回屋了，她怎麼可以不過去呢？
沈蘭已經穿好衣服，梳好頭髮，翹着尾巴出門了。
直到人影消失，石紅梅實在是沒有忍住，一腳踹翻了洗腳盆：“呸！什麼東西啊！”
白秀秀趕緊擦腳，拿起掃帚將屋檐下的水往底上掃；“你說你堵這個氣做什麼。”
“我就是看不慣她那德行！我就奇了怪了，什麼樣的爹孃居然教出這麼個東西來。她以爲她很美嗎，屋裏也不是沒有鏡子，她不會照照嗎？”論外貌，沈蘭完全比不上白秀秀的模樣。
“看不慣又不是一直看，王爺不一定會住多久，我可不想跟人吵架丟了差事。我在這裏做一天的工，抵得上我娘給人洗七天的衣服。”
白秀秀見石紅梅還是氣呼呼的，笑着道：“消消氣，生氣的時候想想工錢。”
“要不是爲了工錢，誰願意跟這種東西一個屋檐下。”石紅梅悶聲收拾東西進屋睡覺去。
沈蘭不怎麼幹活，可是她們都是一點不敢偷懶的，兩人都累了，沒一會兒就睡着了。
但是沈蘭忽然氣沖沖的回來了。
她過去之後被王爺那侍衛給攔了下來，還像是看見什麼噁心的東西似的問她怎麼在這裏，讓她趕緊滾。
那侍衛太兇了，她話都沒敢說就灰溜溜回來了。
受了一肚子氣，進屋就踢板凳踢桌子，愣是把兩人給吵醒了。
石紅梅沒忍住跟她吵了兩句，最後白秀秀勸架結束。
——
孫凝夜裏也是忙到了半夜纔將家裏清掃乾淨，一家三口將就着睡了一晚上，次日一早三人又出門去置辦東西。
房間足夠了，但是被子還差了兩牀，碗筷也可以買一些，她家的碗都是有缺口的。
沈青手裏拿着糖葫蘆添着，小臉笑的非常幸福。他這輩子都沒有這麼開心過。
沈大跟在姐弟兩個身後，負責拎東西。面上滿是慈祥的父愛看着一雙兒女。
買好東西回家的時候，發現門口有人等着。
孫凝走進了纔看清等着的人竟然是昨日她去第一個鋪子遇見的女子。
這個女子站在她家門口做什麼？
“姐姐，你在我家門口做什麼呀？有啥事情嗎？”孫凝走了過去。
女子愣了愣，望了望宅子，又看了看孫凝：“我這房子是你租的？”
“這是姐姐的房子啊？”孫凝也很意外，昨兒是直接跟房屋介紹所簽訂的合約，她這才知道自己房東是誰。
女子柔柔一笑：“我們進去說。”
孫凝開了門請女子進去，拿帕子擦乾淨院子的板凳，就在這裏坐着說話。
“我剛搬過來，家裏還什麼都沒有，只能請姐姐枯坐會兒了。”
“不妨事。還沒介紹過呢，我叫張月娘。這宅子是我故去的夫君留下的，今日來是想看看你們要丟什麼，指不定那是我夫君的東西，我給拿回去。”張月娘說道。
張月娘點了頭，但是看了一圈，什麼東西都有亡夫的痕跡，可是又什麼都不能帶走。
孫凝見她傷感的模樣，忍不住問道：“姐姐，你既然捨不得亡夫，爲什麼要把院子租出去呀？你是有地方住的吧？”
“人都沒了，宅子空着也是空着，還不如租出去換點錢，好歹還能貼補家用。”張月娘道。
孫凝道：“姐姐不是有活計做嗎，你在那胭脂鋪賣胭脂水粉啊。”
張月娘搖搖頭：“我那是幫我哥哥看店，沒有工錢的。對了小姑娘，你住處都定下了，我哥哥的如意算盤怕是落空了。”
沒想到正好是租了人家的房子，孫凝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原來那位掌櫃的是你哥哥，他開出的條件跟我的預期相差太多了，確實是沒有辦法合作。”
“不怨你。”
張月娘沒有多留，說了幾句話就走了。
弄好了家裏，孫凝也算是在這裏安定下來了。
吃了午飯，她下午就去找了林靜芸，爲選擇工坊場地的事兒四處奔走，還有招工事宜以及材料的採購。
接下來要忙的事情還很多。
孫凝後來也沒機會見到明王，不過聽說明王安排衙門的人給發放物資去了。
不過是針對生活貧苦的人發放。
沈大也尋了機會回村去，將自家的情況跟村長講了講。他這個不知道要住多久，得讓村長知道他的行蹤。
他是軍中出來的人，若是朝廷有戰亂，隨時會被召回的，得有人知道能在哪裏找到他。
工坊這邊進展很快，基本定下來之後其餘事情都不用孫凝來操心，她只要負責原材料材料的審覈以及生產工具的檢查就可以。
張月娘的哥哥，那個張掌櫃，得知林靜芸要開辦工坊的時候，愣了好一會兒。
很快人就找到工坊來了，以有意合作的名義來找的人。
結果來了之後，果然在工坊中看見清理樹脂的孫凝。
“唉你這個丫頭，你不是說了要去我哪兒上工嗎，怎麼跑這裏來了？”張掌櫃此刻的表情彷彿看見媳婦兒跟人跑了似的。
孫凝看過去：“這是真好看胭脂鋪的張掌櫃吧，林掌櫃，張掌櫃怎麼會來此？”
林靜芸這才知道兩人竟然見過，不過她面上不顯，說道：“東家，張掌櫃是想來跟我們合作，我想到他有自己的胭脂工坊，覺得可以借用下人手，這便帶着來了。”
“東……東家？”張掌櫃愣了。
林靜芸笑着道：“是啊，沈小姐不是找過你嗎，你該知道沈小姐提出的是什麼條件。我的東家答應了跟沈小姐合作，此刻沈小姐自然也是我的東家。”
孫凝心裏偷着樂，林掌櫃真會給她撐場面。
她朝林靜芸投去一笑，算是告訴她自己知道她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