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刻鐘,山崖上早就看見煙霧的影衛們火速趕來。
對方反應過來秦王是在拖延時間之時,已經晚了。
他們此刻撤離,也甩不開身後追捕的影衛。
此刻已經是月上高空,軒轅容深自身也很疲憊,當然不會此刻參與追捕。
他停在原地,脣上的紫色也沒有消退,但也確實沒有要被毒死的樣子。
蘇映雪就沒有心思顧着他了,反倒是看着熊熊燃燒的森林有點擔憂:“火勢蔓延開,不知道要燒多遠啊。”
軒轅容深累憨憨的坐在地上,一臉的汗,汗液還泛着淺藍色。
“這地方沒有風,火勢蔓延不了多塊,山上的人看見着火,除了來救援之外也會調動人手滅火,你別擔心。”
蘇映雪聽見他說會有人救火就放心了,她也是因爲這裏地處斷崖之下沒有風吹過來纔敢放火,否則森林着火,火勢會燃燒多久真的不好說。
“你別杵在哪兒東張西望的,過來給本王靠靠。”軒轅容深道。
“你靠在石頭上不行嗎?”
“石頭又冷又硬,靠着不舒服。”
蘇映雪沒有搭理他,他又開口:“你過來,你多少得遷就本王一下不是?不然以後幾年的日子怎麼過呢?”
他不停在那兒唸叨,蘇映雪被唸叨的不耐煩了只能過去,坐在他旁邊讓他靠着。
這男人倒是不把自己當外人,他直接扯着身子在地上躺了下來,枕在她腿上睡了。
蘇映雪:“……”
多看他兩眼,她才發現他的臉色實在是讓人擔心:“你真的沒事吧?”
“渾身無力,很累,有點痛。”
他被那種怪物抓傷了,傷口簡單包紮過,莊祁大夫應該正在趕來的路上。
蘇映雪張望着四周:“大夫應該很快就到了,你喝點水。”
一瓶礦泉水懟到他臉上。
軒轅容深眼睛也不睜:“本王沒力氣,你喂。”
蘇映雪:“……”
你最好是傷的不能自理了!
她擰開瓶蓋給他喂水,他的呼吸漸漸也變得均勻了,看起來像是睡着了。
沒多久,蘇映雪就聽見有人呼喚他們,她高聲應了,很快影詞還有幾個侍衛跟隨着莊祁大夫跌跌撞撞的過來。
“王爺怎麼中的毒,那毒有什麼特徵王妃可知?”莊祁大夫看見軒轅容深的臉色眼底滿是震驚,他強壓下心底的震驚上前給軒轅容深診脈。
“一種藍色的霧氣,還被一種怪物娃娃抓傷了,王爺好像說那是蠱人。”
聽見這些信息,在加上軒轅容深的病症反應,很快莊祁大夫就有了答案:“是血毒和腐毒。幸好這兩種毒都不能要了王爺的命,只是王爺會很痛苦,渾身每一根血管都像是細針在血管中流動。血毒還好,這腐毒似乎被改良過,不然以王爺的身體素質,傷口不會潰爛成這樣。”
“那他現在……”蘇映雪心頭揪了一下,腐毒是那種娃娃身上帶的毒素,他背上的傷口是護着她才被娃娃抓傷。
“暫時不會傷了性命。”
莊祁大夫說着已經專心給軒轅容深處理傷勢,蘇映雪本是想起身讓開的,結果他伸手按住她不讓她走。
蘇映雪有點尷尬,不過擡頭看去,見莊祁大夫的注意力不在這裏,便也沒有去在意。
知道天色快亮的時候朝廷的軍隊趕到了,是來救火的。
想到這裏也並非只有從斷崖上下來一條路,旁邊也能繞路過來,軍隊就是從旁邊過來的。
一夜時間她點那點小火,火勢已經蔓延了有百畝地。這蔓延速度還算是好的,虧得山林中的樹木不是油脂旺盛的,加上也沒有風。
軍隊迅速去挖隔離帶,這些防火知識古人居然也知道。不過天朝有這麼多森林,知道怎麼阻斷山火也正常。
天色漸漸亮了起來,軒轅容深在她腿上睡了一覺,睜開眼就看見這女人苦大仇深的望着他,把他看的一個機靈。
“怎……怎麼了?”
“臣妾腿麻了!王爺!”
軒轅容深一頓,這纔想起自己睡在她腿上,頓時笑了。
他慢悠悠的爬起來,爪子朝她腿伸了過去:“本王給你揉揉。”
蘇映雪一巴掌拍開他的爪子:“別碰我!讓我自己緩緩!”
軒轅容深也不生氣,被打了反而還笑的像個傻子。
影詞給看的一臉納悶,等他們兩人說完話,她就湊到軒轅容深面前:“王爺高興啥呢?王妃不跟你和離了?”
她本來是想過來澆冷水的,結果軒轅容深神采飛揚的掃她一眼:“對呀!”
影詞:“……”
她還有點沒有反應過來:“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本王可沒有求她,她自己不和離的。”
影詞眯起眸子:“是嗎,那奴婢去問問王妃。”
軒轅容深立馬慫了,一把拉住她:“瞎搗什麼亂,你管她爲什麼不和離,反正不和離就對了。”
影詞心裏想着,指不定是趁着沒人的時候跪下來求的,好像以王爺那臉皮也不是幹不出這樣的事來。
不過她也沒有繼續刁難。
軒轅容深去問了一下影衛追捕的情況,昨天那兩人丟下蠱娃娃阻擋追兵,蠱娃娃被抓到了一個,此刻被關在籠子裏頭。
不知道爲什麼,此刻蠱娃娃一點動靜也沒有,樣子很醜陋,但是它安安靜靜的待在籠子裏。
昨天那兩人有影衛在繼續追捕。
至於被拐着的孩子,軒轅容深估計就在這地下,但是他們還沒有發現具體的位置,隊伍還在進行搜查。
到了中午的時候,他們在一個土坑裏頭髮現了一堆屍體,是京兆府衙門幾個身手高強的差役和十幾名暗衛。
這些都是在軒轅容深抵達之前率先下來探查的,多數死於蠱娃娃的爪子,但是也有刀傷和箭傷。
軒轅容深想留下繼續搜查,但莊祁大夫哪裏能答應。哪怕那毒毒不死他,但他的臉色也還是紫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