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再驚豔的驕雄,都永遠比不上那一人,光是隻手壓兩大法則境巔峯存在的戰績,風行雨不出,就無人可以超越!
但就在衆雄或緊張或興奮或期待沈默再次展露雄威的時候,沈默卻忽然銷聲匿跡了,彷彿七猿邊城發生的事只是虛像一般,沈默和洛伊人從未出現過。
“哼,好個花心大蘿蔔,我就知道他和那個聖女有一腿,明知道我在等他,都不來找我!”
第一險地,位於無人區的邊緣,這一日,一隻雪白如玉的素手從天而降,壓塌了一座山峯。
毫無疑問,突破法則境後的玉紅蓮,實力是恐怖的,早在風雲至尊葬地的時候,她就可以力戰法則境八重天武者不落下風了,而今怕是連九重天都能斬殺了!
墜龍谷外,一個綠裙少女懸在兩根直掛天際的白綾上蕩着鞦韆,打了個哈欠說道:“喜歡啊?喜歡就去追啊?追不到以死相逼啊?連死都不敢拿什麼說愛啊?”
玉紅蓮惡狠狠的瞪了眼這個幸災樂禍的少女,外人都以爲這個少女是她的丫鬟,但只有她知道綠裙少女的恐怖,怕即便是風行雨,都有所不如啊!
回想起周綠兒突破法則境的那一天,九道雷霆從天而降,欲磨滅世間萬物的恐怖,她至今都心有餘悸。
沈默猜的沒錯,此女的確是先天妖孽,且不是青璇那般的返祖者,而是身懷真正無缺的先天神術!
“我很好奇,你說你化名了沈道,戰敗了風行雨留下的虛影,登頂了奪天境十重天的戰力考驗之路第一名,可據我所知,自沈默走出戰力考驗之路後,留名石碑並沒有變化?”
玉紅蓮頗有深意的說道。
周綠兒也有些疑惑,她不是自大之人,雖然深知自己的實力,卻也不會否認沈默的強大。
在青山城之時,那個男人就給了她很大壓力,後來從玉紅蓮口中知曉,原來沈默早就洞悉了她的妖孽之資!
“那樣強大的一個男人,就算不如我,也絕對差不遠矣,爲何留名石碑,沒有變化?”
周綠兒百思不得其解,忽然,她察覺到了玉紅蓮話語中的深意,不解的看着她。
玉紅蓮微微一笑,道:“聽聞百國中的考驗之路只是投影,在無天教中,有一條唯一真路,記載了無數載歲月以來的所有闖關者排名。
你說,他會不會超脫百國之上,進入了真路金榜之中?”
……
第二險地,陰陽海,這本是一片死海,入者皆亡,兇威比墜龍谷弱不了幾分。
但也並非一點生機都沒有,所謂陰極陽生,死海中誕生了一種魚靈,吞噬了無數陰氣之後會變成陽魚,蘊含了天地間最爲剛強的力量。
陽魚平時不可見,唯有一年一度的漲潮時分,纔會露出水面透氣,噴吐的岩漿直射萬丈之高。
如此寶物,自然引來了無數覬覦者,早在百國戰場開啓之時,就有許多主世界強武者盯上了這裏,欲煉化陽魚之能爲己用。
陰陽海畔,有一女子盤坐,已經三月之久,她婀娜的嬌身被烏黑
散開的髮絲飄飄搖搖,精緻的姿容只能看到個大概,可即便只是個大概,就羞殺了世間大半風景。
陰陽海上終年無光,只有月亮日起起落,每當月亮在其背後升起之時,她都如同月中神女般,可望而不可即。
女子是無天教轄地百國,一宗堪比一國的超然勢力,明月宗的大師姐。
她有一個好聽如此刻盛景的名字,明月光!
明月宗的弟子從遠處走來,看着那月中人,即便同爲女性,她都忍不住爲其大師姐而沉醉,差不多都快被掰彎了。
“大師姐,吳師弟傳來消息,詳述了七猿邊城發生之事的經過,那個百國榜首,着實不可小覷……”女子朝明月光行禮,講述吳中對沈默的評價。
月中女子難得的睜開眼眸,眸底深處閃過一絲波光,她並沒有闖過奪天境十重天的戰力考驗之路,如果闖了的話,想必排名必然不低。
“此等人傑,放眼十萬古歲月都罕見,我想與他交手,可惜此刻的我還沒有抵達巔峯,他卻很難再前進了,實在是遺憾。”
明月光的聲音平淡而自信,並不是刻意做出來的自欺欺人,而是她卻有那個資本去挑戰沈默。
身懷先天太陰體的她,距先天妖孽,也只是一線之遙罷了!
且那一線,她或可在陰陽海中跨越!
……
“是他嗎?”
“或許不是,他雖強,爲我國第一人,但稱尊百國,萬古第一……有些不實在。”
“那一日,虛空之中,我聽聞他先遭三大法則境八重天強者追殺,後陷身四位準帝交戰的波瀾中,最後更是被捲進了更爲恐怖的第二重虛空……”
沈默之名,威揚天下,或許在百國戰場之前,一些偏遠國度無人闖過考驗之路,未曾聽其名。
但百國戰場之後,他卻是真的無人不知了。
大楚帝國,雖偏居一隅,但也來了不少年輕人,但因爲國中無強者坐鎮,堪稱蓋世的“天一”蕭遙,曾是潛龍榜第一的絕刀宗刀魄,至今都不見蹤影,有沒有進來百國戰場都不知道。
所以大楚帝國武者的處境頗爲艱難,縱是曾經的紫雲宗大師兄、而今的紫雲宗大長老林染,突展雄威,血戰八方,殺到數國武者膽寒。
也終究是一人之力,無法逆天,最終被三十國盟逼入折道山,至今生死不知。
在這個境況下,突然聽到某個消失已久的故人名字,縱是當年的敵者也興奮異常,覺得苦日子到頭了,只要和沈默相會,看世間誰人還敢欺他們啊?
但,那個沈默,真的是她們所認知的沈默嗎?
“奪天境十重天的戰力考驗之路第一人,百國榜第一人,以奪天境巔峯境界力壓兩大法則境巔峯強者……這應該不是你吧?”
一座偏遠山脈中,有一位女子洗劍,她的髮絲凌亂,白衣沾滿了血跡,無暇的姿容有些憔悴。
她遠望高山,其實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了,只是無力的回憶着什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