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嫡女在上:殿下,請自重! >第四十九章 花落誰家
    “我並沒有事,太子被關進大牢,具體如何處置還得看父皇的意思……”拓拔沅一說起方纔的場景,就心有不甘的攥緊手心。

    麗妃聞言也是變了臉色。

    如果太子一日不死,那皇后就有復位的可能,她絕不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

    “接下來我們只能靜觀其變,若是你父皇並不主動提起太子,那我們就想辦法讓他在牢裏自盡罷。”她風輕雲淡的吐出這麼句話,拓拔沅顯然也是認同。

    整整三天,皇帝都沒說起太子,更不會有人傻到去觸黴頭,畢竟那夜太子逼宮的事鬧得人盡皆知,唯獨除卻皇后。

    麗妃爲了得知皇帝的行蹤,早在暗地裏就將自己的人安插過去,時時刻刻都關注着那邊的信息。

    皇帝再一次因爲上次的事情將皇后徹底的軟禁起來,也許久都沒有踏入過後宮半步。

    雖然見不到人,但是麗妃對此甚是滿意。

    她附在丫鬟耳畔輕聲低語幾句,那丫鬟當即點頭應下來,很快着手處理。

    陰暗潮溼的大牢裏。

    空氣中瀰漫着腐爛的氣味,地上的老鼠蟑螂吱吱亂叫。

    兵變失敗的前太子拓跋餘披頭散髮的靠在牆角的角落處默不作聲,身上的白色囚衣已沾染上不少污跡。

    他面上神色冷凝,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哀樂。

    “有人來看望你了。”獄卒過來將牢門打開,身後之人披着寬大的斗笠。

    “都敢過來逼我死,怎麼到現在還不敢露出真面目?”太子譏諷的大笑出聲。

    那人面上倒也不惱,擡手揭開面前的斗笠,露出的竟是拓拔沅的臉。

    “若是你此刻跪下來求我,我或許能救你一命!”他命人將糕點和酒壺拿出來,一一擺在了拓跋餘的面前。

    “你做夢,”太子冷哼聲,對那些糕點不屑一顧,“父皇至今未下旨殺我,你又從何說起?”

    “難道你不知道嗎?李若宗昨日下午問斬,皇后娘娘已經瘋了,現下就只剩下你了。”拓拔沅裝作驚訝的看着他。

    只要他一死,太子的位置就能空出來。

    皇上也並未明言立拓拔浚爲太子,那就說明自己也並非是真的沒有機會。

    “不,你騙我!”太子當即揚聲反駁,撲騰着上去想要抓他,很快有獄卒進來將他拉開,狠狠地摔到了一旁。

    他想起父皇這些年的無情,從不肯多看自己一眼的冷漠,也從未得到過一聲誇讚的理所當然......

    他變成如今的模樣,也是那個無情的男人一手造成的。

    拓跋餘的心中充滿恨意,但他也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晚了,終是狠下心來,一頭撞向牢牆……

    對於拓拔沅暗地裏去大牢看望前太子一事,很快就傳到拓拔桁耳中。

    他冷冽的眸子裏迸出寒光,清雋的面上點綴着意味不明的笑意,身子慵懶的躺在塌上,

    “長歌你說,父皇接下來會立誰爲太子?”

    面前的女子聞言,放下手中的兵書,擡起視線睨着他,粉脣輕勾:“接下來立誰爲太子與我們無關,父皇的心思多猜忌疑慮。況且,東宮的位置也不是那麼好坐穩的,想要抓得住,也得有這個實力纔行。”

    四皇子也好,拓拔浚也罷,暫且由得他們去爭鬥。

    拓拔桁現下還不宜鋒芒畢露,韜光養晦纔是最佳選擇。

    拓拔桁幽深的鳳眸掃過她的小臉,淡淡的輕扯薄脣。

    這女人總能輕而易舉的猜中他的心思,兩人也總是心有靈犀的各自配合着對方的行動。

    李長歌欲低下頭再看兵書,腦海裏卻突然響起夏銀的名字。

    她可是還不知道這個好消息呢……

    “皇上,今兒一早牢裏傳來消息,說是太子沒了。”隨侍的太監上前稟告。

    “嗯。”皇帝伸手揉了揉眉心,面上神色無異,彷彿這事與他沒有半點關係,轉而又想起什麼般囑咐,“這件事暫且先不要告訴皇后那邊,朕另有打算。”

    太監點頭應下,隨後便輕輕退了出去。

    如今太子之位懸空,宮裏不少人蠢蠢欲動。

    麗妃爲了助拓拔沅成爲太子,可是奔走牽線不少,幾次三番試探皇帝的意思。

    以往後宮裏那些女人的小手段,他向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過是懶得費心思去對付這些事。

    可若是有誰敢把手伸到前朝,那就只能連根拔起。

    “來人,”皇帝略顯疲憊的眉目間,陡然睜開了清明的眸光,御書房外的太監再次進來,“傳旨下去拓拔浚英勇無畏,救駕有功,擇日冊封太子,授太子印章。”

    “至於皇后,她不配尊爲一國之母,教子無方,干涉朝局,送白綾賜自縊。死後屍體扔至亂葬崗,不予進入皇陵。”

    “是。”太監沒再多說別的,很快着手去辦。

    那晚帶兵救駕的還有四皇子,但皇帝卻故意沒提起他,反而是點名了拓拔浚,那這救駕有功的人也只能是拓拔浚。

    先是將備好的白綾送到皇后宮裏,卻被她掙扎着撕毀。

    就算皇帝不愛她,可他們十幾年的夫妻情分,他怎麼會真的捨得殺她呢?

    “不,你們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假傳聖旨,皇上不會對我下手的,該將你們通通關入慎刑司,嚴刑拷打才能讓你們說實話!”皇后指着太監怒聲指責,平日裏養尊處優的好教養在此刻消失殆盡。

    太監對此也是無可奈何,因着皇帝說過是自縊,那就不能親自動手。

    “娘娘,奴才哪兒敢做出這樣的事,真是皇上的口諭,該請您別再爲難奴才們的好。”太監唉聲嘆氣的搖頭,當即又讓人重新去準備白綾。

    此事很快傳出,麗妃氣的砸了一地的狼藉,整個人紅着眼,面目扭曲的有些可怖。

    “皇上當真是偏心,那日救駕有功的分明也有沅兒,爲何卻只是一些金銀珠寶的賞賜,卻將太子之位留給拓拔浚!”

    宮裏的丫鬟不敢多言,紛紛低下頭不語。

    “夏銀,你跟着我走便是,切莫在皇宮裏走丟了。”李長歌對身旁女子輕聲囑咐,身後推着輪椅的是其歡。

    此次特意給她易過容,現下雖看不出原本的面貌,但若是被人察覺,也是難逃罪責。

    這又是因得拓拔桁的安排才得以順利進宮。

    “謹記皇子妃教誨,此生必定報答皇子妃恩德。”夏銀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

    當她聞得太子的死訊之時,心底裏說不出來有多欣喜。

    她這才明白李長歌的用心,原來李長歌是真的沒有欺騙自己。

    三人很快走到皇后宮裏,院子裏並無下人。

    遠遠看過去,殿門緊緊關閉着,根本看不出像是還住着人的痕跡。

    走進了纔看見長廊上站着幾名太監,爲首的正是皇帝身邊的人。

    李長歌心中明瞭,故意推着輪椅上前詢問, “不知公公是因何事而煩惱,我本是想去太醫院裏求些藥治療腿疾,方纔偶然間聽到些動靜,就跟過來瞧瞧。”

    太監聞言臉色一變,擰起兩道眉頭,搖頭勸說着:“哎呦,您還是當做不知道的好,這種事怕污了皇子妃的耳朵。”

    李長歌眼瞼輕垂,轉而笑着開口:“公公也是宮裏的老人了,有些事自然比我有經驗些,但若是公公不嫌棄我愚鈍,儘可直言,我不往外傳就是了。”

    太監面上微微有些猶豫,但聽着殿內難處的動靜,終是忍不住傾訴出來。

    “皇上想命皇后娘娘自縊,可她撕毀了數條白綾,非但沒有就死的準備,反而還吵着見皇上,奴才一時頭疼得的厲害。”

    李長歌心下對這番結果並不意外,面上卻還是裝出震驚疑惑的神情,卻也沒有多問,周圍的空氣頓時靜謐下來。

    越發襯得皇后痛哭不止的聲音,良久後,她才抿起脣瓣輕輕開口:“公公不妨讓我去試試。”

    “這……”太監對這話可不敢輕易答應。

    這事若是出了差池,那可是要掉腦袋的大事。

    “左右公公現下也沒有旁的法子,不若就先去準備白綾,我或許能助公公成事,絕對不會出錯。死人不會說話,若真是出了什麼差池,憑藉公公的能力,還怕處理不好嗎?”李長歌話語輕柔,水眸含笑。

    太監難免心動了,當即就帶着人去重新準備。

    “吱呀”一聲推開殿門,撲面而來的是沉重的灰塵,還有些交錯複雜的蜘蛛網。

    之間女子面色憔悴的坐在地上,憑着衣衫才勉強能認出是皇后。

    “怎麼會是你,你也是來看我笑話的嗎?”皇后聽到動靜,這才擡起呆滯的目光睨着她,面上浮現嘲諷之色。

    李長歌輕笑聲,平靜的面色不起波瀾,好笑的反問道:“爲何不能是我?”

    “我以爲會是麗妃那個賤人,她和我爭寵多年,但她到底是輸給了我。即便我已是廢后之身,但太子卻是我所出!”皇后冷笑出聲,激動的咳嗽不止。

    “難道皇后娘娘不知道嗎?太子因爲謀逆之罪被處決,李大人也已問斬,如今的李家徹底落敗了!”李長歌語氣風輕雲淡,但開口的每句話,都是在往她的痛處上戳。

    “什麼謀逆之罪?你再敢胡說當心我撕了你的嘴!”皇后踉蹌着站起身子,直直的向她的輪椅撲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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