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嫡女在上:殿下,請自重! >第五十七章 解毒
    趙芸娘低聲應承着離開,心中久久憤懣難平。

    看着她的樣子,李長歌也能知道她在想些什麼,無非就是覺得心中過意不去這件事情。

    怨天尤人也是無用功,這些事情都是因着她自己貪心才惹出來的問題,沒有人會幫着她收尾解決。

    當天傍晚,皇帝在宮裏陪趙芸娘用完晚膳,卻還是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皇上,嬪妾身子不適,恐怕不宜侍寢。”她臉色微微染上些緋紅。

    自從她有孕後,皇帝平日裏會來陪她,卻也沒有在她宮裏留夜,今日到底是怎麼了?

    皇帝卻是抓起她的手,在她光滑細膩的手背上細細撫摸着,聞言大笑出聲:“朕今夜留下來陪你和孩子,不做別的。”

    趙芸娘臉上挽起笑容,眉梢都是嬌羞。

    今夜本該是麗妃侍寢的,但皇帝卻留宿在她宮裏,也算是解了她之前一直被欺壓所受的氣了。

    “皇上待嬪妾果真是極好的。”她嬌羞的低下頭,身子軟在皇帝懷裏。

    麗妃久久等不到皇帝,自然會派人出去打聽,卻不想聽到的卻是這樣的結果,索性就又對身旁的丫鬟撒氣。

    “狐媚惑主的東西,懷着孩子還敢勾引皇上,若是生下皇子也就罷了,不然本宮一定叫你生不如死!”麗妃不滿的大罵出口。

    牀頭燭火搖曳,趙芸娘緩緩睜開眸子,看着睡在身側的男子,似乎是在盤算着什麼,似笑非笑的輕扯脣角,轉而再次閉上眼睛。

    “不要,李長歌是冤枉的,真正的兇手另有其人!不,快住手……”她口中不停的呢喃着,雙手像是想抓住什麼東西。

    這動靜很快就驚醒了皇帝。

    他伸手推了推她的雙肩,眉頭深深擰起:“芸兒,芸兒可是做噩夢了?”

    趙芸娘這才睜開不安的眸子,淚眼朦朧的伏上皇帝胸口,不住的點頭:“嬪妾夢見了滿身都是血的前太子,他穿着一襲玄色長袍,不停的拉着臣妾說之前犯下大錯,此次會好生報答皇上恩情。”

    皇帝自然是不信這些的,卻還是順着她的話問下去:“那你夢裏如此慌張?”

    “前太子告訴嬪妾,暗害他的其實另有其人,並非是皇子妃……”趙芸娘試探性的開口,眼角餘光偷偷打量着他的面色。

    “這件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想要查出背後之人,還得要上個兩日功夫纔行。只要那邊桁兒他們找到了確鑿的證據,長歌自然就能夠被放出來了。”皇帝想也不想就回答道。

    他何嘗不知曉這是什麼意思,只是說出去的話如同潑出去的水,又怎麼能夠收得回來?

    在大庭廣衆之下讓他們去查證這件事情,就是要把這件事情公開透明化,證明沒有徇私,更能夠強有力的將這件事情妥善處理。

    趙芸娘自然是不知道皇帝心中所想的這一切,她更關心的是,怎麼才能讓皇帝將人快速的放出來。

    但她明白的是,皇帝並沒有真正的責怪李長歌。

    思前想後,她整個人掛上了皇帝的肩膀,呵氣如蘭,“皇上,嬪妾今日白天去監牢之中探望了皇子妃,那裏面的環境也太過陰暗潮溼了。別說皇子妃身子有疾抵抗力比不得從前,就是一個七尺男兒長期待着身子都是要虧損的......”

    皇帝也是想到了這一點,既然此時並不是因她而起,那又何必再過強求?

    免不得日後出了事情,拓拔桁反而會將整個責任都推到他的身上。

    他點點頭,說道,“那便如此,朕一會兒就讓人把她送回將軍府休養身體,在事情查的水落石出之前,不需外出一步。”

    趙芸娘知道這是在皇帝的底線之內,能夠做出最大的讓步了。

    見好就收,她當然懂得這個道理。

    趙芸娘眼角里隱隱有些激動,主動抱住皇帝的腰,口中嬌喝:“皇上英明神武,在嬪妾眼裏已經沒有比您更好的男子了。”

    她之所以能得寵,也不光是姿色出衆的原因,更是懂得如何投機取巧,以此來討得皇帝歡心。

    “朕不會妄下定論,這件事會好好調查,你安心養胎即可。”皇帝被她的話說的心情愉悅,隨後又摟着她睡過去。

    翌日,黎明破曉之際,紙糊的窗櫺中透出些光亮來,趙芸娘起身將案頭的燭火點燃。

    宮人將打好的熱水送進殿內,她細心的爲皇帝整理衣袍,三千青絲潑墨般傾瀉而下,平靜的臉上浮現淡淡的笑意。

    “如今你有了身孕,不宜過度操勞,這些事交給下人做也行。”皇帝一把抓住她的手,讓她在榻邊坐下。

    “嬪妾無恙,”趙芸娘搖頭,站起身將皇帝領口的褶皺捋平,“爲皇上盡心盡力是嬪妾的心願,也是嬪妾同孩子在伺候皇上。”

    這一番話頓時又讓人想起昨夜的場景,皇帝此刻倒是沒再阻止她的動作,手中撥動着琉璃翡翠珠串,若有所思的點頭。

    “你放心,朕答應你的事一定會做到。”皇帝在她臉上輕吻,趙芸娘任由他的親近。

    兩人正在親密之際,殿門猛然間被推開。

    被推進來的是一個哭哭啼啼的小丫鬟,眼神不停的閃躲着,隨後進來的是趙芸孃的貼身丫鬟。

    “你這婢子好沒規矩,難道不知道皇上在這裏嗎?”趙芸娘臉上神色羞惱,眼神不約的掃過去,氣的攥緊寢衣衣角。

    “娘娘恕罪,”貼身丫鬟忙不迭跪下求饒,瞪了幾眼地上的宮女,“奴婢方纔打水的時候。就見這丫頭鬼鬼祟祟的在宮牆附近,形跡可疑,也不知道是在做些什麼。”

    趙芸娘聞言,擡腳就要上前,卻忽然被皇帝突然拉住。

    他冰冷的視線中看不出異常,肅穆的面上有些嚴厲之色,脣瓣緊抿。

    “你在這裏想做什麼?”皇帝冷聲質問。

    小宮女身子瑟瑟發抖的伏在地上,她眼角餘光瞥見趙芸娘繡鞋上的珠玉,不自覺目光顫了顫,將頭壓的更低了,“皇上饒命,奴婢......奴婢真的就是路過而已!”

    皇帝眉頭緊蹙,“少說廢話,朕問你,你到底在做什麼?”

    這句話像是點燃了小宮女的心火,她的眼淚瞬間就掉了下來,“其實是麗妃僱人殺死獄卒,所以纔有機會對前太子下手。因爲奴婢的父母被拿捏着,不得不把這些嫁禍給皇子妃。奴婢不是有心的......”

    卻不想她話才說完,就被皇帝直接一腳踹在地上。

    她的胸口劇烈的疼痛,急促的連呼吸都快喘不過來。

    “那你爲何現在才說起來?”皇帝此刻已有慍怒,聲音中盡是不耐。

    “奴婢昨夜好像看見了皇后娘娘,她就在空中看着奴婢笑,奴婢很害怕……”小宮女口中的皇后,自然是前太子的生母。

    這個名字在皇帝這裏一直都是忌諱。

    果然皇帝沒給她繼續說完的機會,直接讓人將她拖下去:“將她亂棍打死,然後扔去亂葬崗!”

    “皇上,娘娘,饒恕奴婢性命吧!”淒厲慘絕的哭喊聲響起,不過半刻卻又戛然而止。

    趙芸娘接着沒再多說,默默整理好皇帝儀容,然後也開始梳妝打扮。

    “既然李長歌是冤枉的,那朕今日就命人放了她。”皇帝說完就轉身離開,絲毫沒有留戀。

    趙芸孃的眼神落在他的背影上,得逞似的輕勾起脣。

    拓拔桁幾日沒見過李長歌,心裏自然是放心不下,難得在早朝的時候過來。

    有些官員在這會兒看見他,紛紛捂嘴偷笑。

    “不知你今日這是?”拓拔浚撞見他的身影,微挑了挑眉上前詢問。

    拓拔桁俊臉上神色未變,也並未搭理他,袖中的手掌捏的死緊。

    這段日子他寢食難安,今天不管如何,一定要救李長歌出獄。

    “皇上上朝!”太監尖銳的聲音在大殿內響起。

    文武百官下跪行禮,皇帝第一眼就注意到拓拔桁,此時面色也是陰沉下來,眼角的陰鷙轉瞬即逝,神色中掩飾的看不出絲毫端倪。

    “桁兒,朕已查清,獄卒之死與你的皇子妃無關,下朝你就可以去接她回去,”皇帝的目光打量着他的眉眼,心底隱隱有些莫名的情愫。

    他生的俊朗無雙,眉目像極了他的親生母親。

    這件事情一直都是他一生所留下的遺憾。

    拓拔桁腦海裏想着皇帝怎麼會突然改變主意,竟難得肯將李長歌放出來。

    他本以爲又會花好些力氣,甚至都做好了離京請封的打算,但好在這下倒是省了不少麻煩。

    “父皇,兒臣上朝也是想求您明查此事,既然現下真相已水落石出,那兒臣這就去牢裏接長歌。她腿腳不便,兒臣擔心她的身體!”拓拔桁眼中暗暗有些喜色,對政事閉口不提。

    皇帝點頭應允,見他這副模樣頓時鬆懈不少:“那就賜她些人蔘燕窩補補,若是庫房裏有什麼她喜歡的,你也一併給她送過去。”

    “兒臣多謝父皇。” 拓拔桁當即謝恩。

    他說完就起身退下,皇帝對此也無半點怒氣。

    拓拔浚見狀心中不滿,但更多的是疑惑。

    趙芸娘之前不是承諾會辦好此事嗎,爲何現下讓李長歌如此輕鬆出獄,這豈不是白白浪費他的一番心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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