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嫡女在上:殿下,請自重! >第六十一章 只聞新人笑
    話音一落,果然見趙芸娘臉上神色冷卻,逐漸扭曲的有些猙獰。

    其歡聽着她如此維護自己,眼神中不禁有些得意。

    李長歌不再顧忌的轉過輪椅,也不擔心會得罪她。

    金秋中宴設在朝陽殿內,依照地位身份安置宴席位置,宴席上歌舞昇平。

    拓拔桁身旁正是四皇子拓拔沅,太子拓拔浚之上則是皇帝。

    “聞得今年洛陽閘蟹大豐收,今日請衆愛卿品嚐一二。”皇帝眼神掃向在座衆人,宮女將肉鮮味美的閘蟹端上來。

    自從桃夭樓那事之後,皇帝就沒再私下裏見過拓拔浚,如今粗粗看過幾眼,也只是覺得厭煩,並不想過多理會。

    “兒臣恭祝父皇千秋萬代,福壽延綿。”拓拔桁端起桌邊的美酒相敬,皇帝的目光投過來,他擡手一飲而盡。

    “你有心了。”皇帝目光有些動容。

    其實若是他不涉及政事,皇帝則能容忍他的存在,許他平安富貴度過餘生。

    而拓拔桁最不能忘的也是這一點,明明這江山是屬於他的,多少次半夜裏從夢中驚醒,彷彿都能幻想起母親臨死前的慘狀。

    當年皇帝親手逼死他的母親,最可笑的是,他表面上還得稱仇敵爲父皇。

    拓拔浚見皇帝與他說完話,又問向一旁的拓拔沅,全然是沒將自己放在眼裏,雖心有不甘,卻也無法言表。

    “父皇,兒臣爲此特意尋人編排了舞蹈,希望能入得了父皇的眼。”拓拔浚好不容易找到機會插上話,拍拍手便有女子上前獻舞。

    跳着異域風情的舞蹈,鑲着珠玉的面紗遮住臉,露出白皙光滑的手臂和腿,手腕腳腕上都戴着鈴鐺手釧,一舉一動叮噹作響。

    動作妖嬈熱情,性感圓潤的肚臍嫩滑如玉,可真真能是人間難得一見的尤物。

    拓拔浚看着衆人的面色,又裝作不經意的撇向皇帝怔愣的臉色,心中暗暗有些得意,想着自己這法子果然沒錯。

    拓拔桁顧自飲酒,對於眼前這舞蹈也並沒有太多動容,只是匆匆掃過一眼,便垂下頭沒再多看。

    “父皇……”一舞完畢,拓拔浚眼中神采奕奕。

    “你做的很好。”皇帝開口對他讚賞,面上露出欣賞之色,朝着中央的女子招招手,“你叫什麼名字?快坐朕身邊來。”

    “樂雁。”樂雁邁開蓮步走過去,絲毫不理會旁邊麗妃眸中駭人的神色。

    事情再次像從前一樣,拓拔浚憑着宮宴一事重獲聖心。

    宮中人人知道皇帝最近的新寵,舞曲雙絕又姿色豔麗,比先前的趙芸娘還要美上三分。

    “我都說自己腹中胎兒不適了,皇上還是不肯過來嗎?”趙芸娘急得再宮裏來回踱步,見侍女回來,忙上前追問。

    侍女臉色懨懨,驚恐的朝着她跪下來:“芸嬪,皇上說您不適就請太醫,不要再讓人過去了。”

    “你胡說八道什麼,肯定是你沒有告訴皇上,我肚子裏的可是皇嗣。皇上之前百般疼愛,如今怎會說不在乎就不在乎呢?”

    趙芸娘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她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模樣,越發覺得心煩氣躁,隨手拿起桌邊的茶杯砸過去。

    正砸中在侍女的額頭上,頓時鮮血直流,看着有些觸目驚心。

    但侍女心知她此刻在氣頭上,也不敢反抗,只得一個勁兒的求饒。

    “娘娘饒命,興許皇上是真的有事要忙……”侍女連連磕頭,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甚至都不敢擦去額角的血。

    忙?

    這理由也不過騙偏別人罷了。

    皇帝之前若是真心想見她,無論再如何忙於政事,都會抽空來看望她和腹中的孩子。

    宮中皆傳皇帝新寵樂雁,還有誰會記得她趙芸娘?

    “罷了,這事原是我不對,你本也是真心爲我做事,我不該拿你撒氣,你先退下去找大夫瞧瞧吧。”趙芸娘忍不住扶額嘆息。

    侍女如同得到大赦般退出去,屋子裏僅剩她一人。。

    本以爲有了孩子,就能緩解他在宮裏的處境,卻還是沒能抓住皇帝的心。

    那樂雁好像是拓拔浚送進宮的,即便是侍女有心想瞞着自己,可總是有人會想方設法的讓她知道。

    趙芸娘獨自在御花園內徘徊,並未帶任何侍女,她臉色蒼白無力,失魂落魄的走在花叢裏,再也不復初時有孕的意氣風發。

    那時候,就連麗妃都會繞着她走。

    還有那些丫鬟太監,又哪裏是敬她畏她,不過是顧忌她腹中胎兒。

    “娘娘,那好像是趙芸嬪。”麗妃身旁的宮女小聲提醒,銳利的目光緊盯着花叢裏的那一抹倩影。

    “那我更要過去看看了!”麗妃精緻的妝容上劃開冷笑,纖纖玉指上的護甲在陽光下泛着光澤,毫不猶豫的帶着人走過去。

    之前麗妃擔心她流產會賴在自己頭上,便各種理由搪塞她。

    當初可不就是因爲趙芸娘有孕,皇帝差點沒責罰自己。

    她心裏一想到這裏,就恨得直咬牙。

    “呦,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多日不見的趙芸嬪。最近可是別來無恙啊,本宮本以爲你有孕該是最得盛寵纔是,怎的如今卻成了這副模樣?”麗妃眼角傾出幾許得意,故意開口詢問道。

    趙芸娘頓時面色一冷,匆匆打過招呼就想離開,卻被她的人直接攔住。

    “娘娘福澤康安,除卻當今拓拔浚,就屬四皇子最得聖心,嬪妾對娘娘望塵莫及,您想必是不會與我這樣的卑賤之軀計較。”趙芸娘垂下腦袋,爲了保住性命和胎兒,不惜低下以往清高的態度。

    但她越是放弱姿態,就越是讓麗妃感到可憎。

    她那話本是一番討好之意,落在麗妃耳中卻成了諷刺。

    “本宮到要看看今天誰敢讓你走!”麗妃索性也不再和她繞彎子,假笑的神色頓時冷卻下來,毫無半點要掩飾的意思。

    趙芸娘擡起的腳步僵在半空,眼神睨着攔在身前的兩人,而自己連個幫手都沒有,她下意識想護住自己的肚子。

    若是孩子沒了,她此後纔是真的完了!

    “你,你們想做什麼?”她聲音裏滿是警惕之意,眼神裏流露出驚恐,不斷哀求着,“嬪妾求娘娘放過腹中的孩子,她都未曾來過這世上多看一眼……”

    麗妃鎮定自若的點點頭,有丫鬟爲她搬來軟榻,她整個身子靠進去,慵懶愜意的輕笑出聲。

    “瞧瞧你這害怕的,”她伸手去拉趙芸娘,後者滿臉的惶惶不安,“本宮不過就是想與你說些話,又不會對你腹中的孩子做什麼。”

    畢竟皇帝之前還算重視這個孩子,雖然現在情境不比從前,若是日後皇帝突然想起趙芸娘,那也只能算是她好運。

    麗妃沒有再打孩子的主意,也正是因爲這個顧慮,就算想弄掉她肚子裏的孩子,那也得自己不在場纔行。

    “娘娘說的極是,嬪妾願意陪娘娘解解悶兒。”趙芸娘卻是不信她的話,僵硬的點點頭,腦海裏卻想着如何找機會脫身。

    正午太陽掛空,刺眼的陽光曬得人直犯困,丫鬟給塌上的麗妃捶腿揉腰,一旁還有人扇着風。

    表面上是留着她說話,可閉上眼之後就沒再理會過。

    趙芸娘跪在她塌前,曬得眼前發暈,纔想起身又被人按回去。

    “趙芸嬪可是要違背娘娘的旨意?”丫鬟睥睨着她,話語裏似有些不屑。

    “娘娘既然是要休息了,那嬪妾就先告退。”趙芸娘垂眸掩飾掉眼底的不甘,儘量不使自己的聲音中表現出異常。

    話音一落,就聽見麗妃悠悠然的笑出聲,卻是仍舊沒睜開眼:“誰說本宮要休息了?不過就是一時想不出有何話要與你說罷了。”

    先前的丫鬟得意的挽起脣:“娘娘悉心教導芸嬪,您該心存感恩纔是。”

    “是。”趙芸娘咬緊牙關。

    約摸快半個時辰過去,她脣色越發慘白的毫無血色,腦袋搖搖晃晃,終是身子一軟就倒在地上。

    麗妃聽到動靜,陡然睜開美眸,面上沒有半點慌亂的神情,只是命人將趙芸娘送回宮裏,然後請了太醫過去照看。

    太醫熬好藥給她喂下去,趙芸娘昏睡了沒多久,就緩緩醒過來。

    正如診出有孕的那一次,但沒再看見皇帝的身影。

    她眼神不甘心的環視屋子裏,然後又苦笑着閉上眼睛流淚。

    “娘娘身子本就虛弱,不該在太陽底下暴曬纔是,近日天氣炎熱,胎像虛浮不穩……”

    太醫不斷叮囑着,對侍女交代些事宜後離開。

    趙芸娘在宮內又休養好幾日,皇帝仍舊未見過她,只要她的孩子還在,麗妃那些小動作就算不得什麼,皇帝也不會真的責罰。

    她心裏後悔萬分,若不是樂雁的出現,那如今宮裏得寵的人應該還是自己纔對。

    “殿下終於肯見我了。”趙芸娘輕咳兩聲,好不容易約出拓拔浚,身體再不適也必須抓住這次機會。

    “你有何事不妨直說。”拓拔浚冷笑聲。

    她也不再隱瞞,直接問出心裏的想法:“樂雁是你的人吧?爲何要將她送進來?”

    “我做事何須還得看你臉色,可別太把自己當回事!”拓拔浚神色露出輕鄙,不屑的甩袖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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