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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明知這些記憶中的人兒是幻象,心中那種希望與酸澀交織的感覺,還是讓他難受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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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今時今日的他,早已不再是當年那個優柔寡斷的少年,雖然性格中還是藏着些許的迂腐,但理智告訴他,現在並不是顧念過往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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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我今日就是來請假來的,家中尚有急事,這就先走了,麻煩南枝妹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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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忍着心中的不捨,青雲用力地掙脫了燕南枝的小手,狠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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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小云哥哥你今日是怎麼了?是不喜歡南枝了嗎?我還給你準備了山楂果呢,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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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察覺到青雲今天的反常,往日乖巧慣了的燕南枝竟嗚嗚地抽噎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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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把她的山楂果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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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間,青雲只覺一隻溫暖的纖手輕輕按在了他的肩頭,那個聲音聽着清冷,但卻似擁有魔力一般能撫平他焦慮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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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南枝妹妹,小云哥哥又不是不來了,哎呀呀,我怎麼突然有點兒想喫山楂果了呢?不知道哪位小妹妹有呀?沒有我現在可就走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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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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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南枝沒好氣的拍了青雲一下,頓時讓他纖瘦的身子左搖右晃,小妮子不禁破涕爲笑,趕緊從懷中寶貝似得掏出了一顆山楂果遞給青雲,然後不放心地囑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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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云哥哥,那你下次什麼時候來啊?不會又要等上一個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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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不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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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雲苦澀的搖了搖頭,輕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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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想起燕兩山臨終前的囑託,只不過歲月經年,等待,早已不能用日月來計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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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嘻嘻,你去忙吧小云哥哥,爺爺的客人應該快到了,我也得回屋去收拾收拾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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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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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雲微笑着揮手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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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風吹拂過燕南枝的裙襬,猶如一株徐徐搖曳的墨玉蓓蕾,青雲不知道她何時會綻放,但他卻知道很多時候,一年新燕,物是人非,芳菲盡時,春紅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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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很有可能再也不會見到那南迴的飛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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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莫說是她,這兩仞村裏幾十口人不也見不到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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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瞧着少女三步一回眸的楚楚模樣,青雲的心裏突然是堵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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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阻止,但卻沒法阻止,可若是逃避,他便就連哪怕一絲知道真相的機會都不會再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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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他們看不到我或許也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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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不僅僅是燕南枝,隨着二人的匿藏,他們發現了一件更爲詭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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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南枝是隻看不到蕭洛一,可其他人莫說蕭洛一,就連青雲本人都視若無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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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強如御風境圓滿的燕兩山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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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青雲二人並非真就成爲了虛無,他們當然可以感受到這個幻境中的一草一木,可一旦與人類接觸,大夥兒皆能輕而易舉地穿透他們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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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着山楂果上殘留的少女幽香,青雲對這詭異的情況當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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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你說這究竟是個什麼情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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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蕭洛一躲藏在村中的一處角落裏,青雲使勁地撓着腦袋,抓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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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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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蕭大姐同樣一直不停的揉着眉心中的冰片,過了半晌,沉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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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目前的推斷,這個幻境是以你的記憶爲藍本,所以我在此成爲一個虛空過客是說得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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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那現在爲何其他人連我也看不見呢?可偏偏爹爹和南枝能看見?跟修爲有關?這也不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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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按照我和你的感應,燕兩山至少應該有御風境的修爲,而燕南枝卻連靈引境都勉勉強強,兩者根本天差地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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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洛一細細的娥眉也擰了起來,輕聲疑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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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因爲血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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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又深深地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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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或許正如你所言,此地的幻與真錯綜複雜,稍有不慎便會迷失其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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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等等看吧,若我記得沒錯,待會兒便會有兩名修士前來拜訪兩山老師,咱們看能否聽出些有用的訊息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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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雲點了點頭,其實如此一來也不錯,至少燕兩山不會發現他們偷聽談話,方便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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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過到一刻鐘的光景,就見兩名身着道袍的修士,一前一後的來到了兩仞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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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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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來人的樣貌,蕭洛一不禁紅脣輕掩,驚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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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雲見狀,心中亦是緊張萬分,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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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丹晨與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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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定心神,蕭魔女沉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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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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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我就知道,兩仞村的慘案和他們逃不開干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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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雲的眼中露出了仇恨的光芒,咬牙切齒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