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地方究竟是幻境還是另一處空間,確實難以分辨。
如果是幻境,也會吸收吞噬靈力嗎?
徘徊已久,藍澤筠也不走動了,只定定的坐在地上,然後思索起來。
以前在藏書閣抄書時,曾見書中記載幻境:
真真假假,入境則爲真,信己便爲假,相由心生,一切皆由心起。
也就是說,只要堅定心中所想,幻境並不見得有多難破。
藍澤筠屏息凝神半餉,再睜開眼睛時,依舊身處黑暗中。
靈光乍現,藍澤筠突然想起來閣老給的藥丸兒,上次在後山的迷霧森林內便是這樣辨認出來的,隨即自鎖物囊內掏了半天,謝謝瓶瓶罐罐感覺長的都差不多。
最後,爲了確保無疑,藍澤筠將鎖物囊內所有的靈藥妙藥都來了一顆。
因着走的時候,閣老也沒什麼囑咐,想來應該是都能喫的,不會有什麼反作用。
半餉後,藍澤筠感覺體內缺失的靈力又重新充盈起來,而且,除了小腹處有些發熱,似乎並沒有什麼危害。
當下可以判斷的是,此地並非孟浩庭所製造的幻境。
空間無限,還能吸收裏面人的靈力,她也並非神識離體,而是實實在在的進來此地,這麼說,倒像是…靈器!就和閣老給的通靈玉鈴鐺一樣的靈器,只是作用不同罷了。
這崑崙中人果然富有,看來孟浩庭在崑崙的地位不低啊,那些人連此等寶物都願意給。
不過既然是靈器,那邊與主人必然是心脈相通,他強靈器強,他弱靈器弱。這孟浩庭還沒有強到令人髮指的地步,想來總有辦法可解!
此時,修門斗武場擂臺下的衆人,也是驚歎一片,看着擂臺上的場景指指畫畫,談論不斷。
只見孟浩然盤腿坐在擂臺一角,他的面前漂浮着一面鑲銀的手掌大小的鏡子,隱隱散發着耀眼的光輝,而藍澤筠已然不知去向。
高臺之上,銀燁斜斜的靠坐着,飲了一杯酒,來回轉動着酒杯,眼神略帶玩兒味。
心想:這崑崙的老頭們果然捨得,不過這孟浩庭倒也是個難得一見的天才,年紀輕輕居然就能與靈器產生感應,看這靈器的構造,也是上品了。越來越有意思了,藍丫頭,你可要加油嘍!
高臺上的人神情自若,擂臺下的人卻是心思各異。
上官清看不到藍澤筠,心中着急,連忙撞了撞一旁的席淵。
“席淵,席淵!澤筠呢,是不是被困在靈器內科,沒想到這孟浩庭還有這麼一手!怎麼辦呀!她不會有危險吧!”
席淵此刻倒也是胸有成竹,不見驚慌。
“稍安勿躁,孟浩庭的靈力並不比澤筠高多少,這靈器並不是沒有辦法破解,以她的能力應該可以。”
上官清還有有些不放心,她可忘不了席淵剛纔說的勝率三層!
但是好像也做不了什麼,只好一動不動的盯着擂臺。
倒是一旁的沈西言搭話
“這孟浩庭果然厲害,年紀輕輕,就感應到了自己的靈器,當真是九山年輕一輩的第一人。”
沈西言確實是認認真真,很真摯的認可,就像他認可藍澤筠一樣。
說話的自然時戈薇,對於維護席淵這件事,她向來是毫不猶豫的。
“你說什麼??!!”
但凡是聽到戈薇這句話的人都是一驚,未得靈力之前就感應到了靈器,這真是古往今來,聞所未聞。不過看她的樣子確實不像是說假話,要真是如此,那些席淵也未免太低調了些。
席淵不答,但是眉頭緊鎖,顯然是不喜歡旁人用這種眼神看他。隨即眼神一冷,掃視一圈,那些好奇的人便瞬間噤聲回頭繼續談論比試去了。
再說藍澤筠被困在鏡中思索半天毫無頭緒,而且更糟糕的是,現在就算不使用靈力,靈力也會慢慢從靈渦處消失。
只過了半個時辰,藍澤筠就感覺靈力已經被耗損了五成!
藍澤筠不由感嘆到,這靈器果然神奇……
如果真就放任靈力這麼消耗下去,只怕最後只能慢性死亡,得不了什麼好結果。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藍澤筠盤腿而坐,一手肘着頭,一手敲打着地面。此刻天地之間,只此一人,長思長冥。
又過了一個時辰,黑暗中的人猛然停了手裏的動作,想來應是有了主意。
藍澤筠自鎖物囊內將所有的瓶瓶罐罐盡數拿了出來,不管三七二十一,將裏面的丹藥全部一股腦倒入嘴中,不過一刻鐘,藍澤筠便感覺到了身體內的異樣,全身像被火燒着一樣炙熱,頭腦炸裂般的脹痛,靈渦處瘋狂運轉,似乎快要炸裂般。
藍澤筠快速將體內的靈力疏導出來,擴散在冥冥黑暗中,剛纔還黑暗一片這時卻被淡藍色的光輝照亮,隱隱有宣泄之意。
孟浩庭自然也感覺到了靈器內的波動,催動靈力,盡力壓制。
猛然,天地之間凝聚了一層極其強悍恐怖的靈力場。就連擂臺上的保護罩都隱隱震動!
一股及其危險的氣息散發出來,督戰神官聚精會神,全力盯着擂臺上的動靜,全身運着靈力,只要一有什麼變動,便快速救人!
天地悠悠,萬物感靈,隱有神相,相有人樣。孟浩庭終於感覺控制不住,長吐一口鮮血,然後飛出了好遠,撞在臺柱上,掙扎的擡眼看着自己的靈鏡!靈器本來就是與主人心脈相連,剛纔一瞬間,他猛然感覺到一股強悍的靈力一直通過靈鏡,往自己體內亂竄,不得已只能損己,主動切斷聯繫!這才保住了性命,不然只怕是要暴斃當場了!
那靈鏡上光輝猛然放大,快速的來回轉動着。最後終於支持不住,伴着一股強悍靈力的波動,“砰”的一聲碎成了好幾片,在空中翻動了許久,最後掉落在了地上,發出叮噹清脆的響聲。
半空之中,光芒萬丈,似乎形成了一道纖細人影。
“是!!是藍澤筠!快看!”
空氣中傳來一陣驚呼,引起了衆人的關注,衆人齊齊擡頭,沒了聲音,寂靜無聲的看着半空之人。
最後,光芒消散,露出了一張依稀可辯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