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你今年多大了呀？”顧老見江小兔手裏的棉花糖喫完了，連忙又遞上了一個。
“爺爺，我今年三歲了。”姜小兔嘴裏嚼着棉花糖，含糊不清的說道。
顧老心裏算了一下，江飛被他趕出去沒幾年，竟然就結婚了，“那你上幼兒園了沒有呀？”
“嗯嗯，我上個月剛上的幼兒園。”江小兔點點頭，“對了，爺爺，你是畫家，我爸爸也是，你們是什麼關係呀？”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顧老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江小兔的問題了，“這...”
“畫家爺爺是爸爸的指路人。”江飛看着過了臉上的猶豫，在江小兔旁邊坐下說道。
“哼。”顧老看江飛來了，冷哼一聲，把頭扭到了一邊。
江小兔卻一臉疑惑的問道，“爸爸，指路人是什麼意思呀？是你不認識路，然後這個畫家爺爺給你指了指嗎？”
“哈哈哈哈，小兔理解的差不多，但是爸爸說的指路人就是...”江飛停頓了一下，看了一眼顧老，“就是師父的意思。”
“師父？原來畫家爺爺是爸爸的師傅呀！”江小兔明白了兩個人之間的關係。
緊接着，她又湊到顧老面前，“爺爺，有沒有人找你簽過名呀？前兩天有人找我爸爸要簽名了呢。”江小兔一臉炫耀的說。
顧老本來看見姜小兔過來找他是很開心的，但是聽到她說的話，愣住了。他向來都是只推出作品，從來都不在公衆面前露臉的，而且也不經常去市區活動，只有幾個要好的朋友時不時的來這兒找他玩兒一玩兒，所以他如此高齡了，卻從來沒有人跟他要過簽名。
江飛看出了顧老的尷尬，想着此時是個好機會，決定幫他解圍，“小兔，畫家爺爺太出名啦，粉絲們都不敢跟他來要簽名。”
“原來是這樣呀！就跟爸爸以前一樣對不對？”江小兔點了點頭，看來畫家和明星真的不太一樣。
顧老見江飛主動幫自己說話，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哼，還算有點良心。”
“那畫家爺爺可以給我籤一個名嗎？這樣我就可以擁有畫家爺爺籤的第一個名兒啦。”江小兔激動的看着顧老，這下她又有可以和黎軒炫耀的東西了，黎軒肯定沒見過畫家爺爺的簽名。
“好呀！爺爺給小兔簽名！”顧老也非常高興，沒想到在自己有生之年竟然還能給別人簽名，雖然對方只是一個三歲的女娃娃。
顧老從壁櫥裏找到了紙和筆，一筆一劃的在紙上寫上了自己的名字。
“爺爺寫的字真好看！小兔太喜歡了！”江小兔站在旁邊鼓掌。
但是江小兔越是這樣說，顧老就對自己籤的名字越不滿意，他得給小兔籤一個獨一無二，非常完美的名字。
就這樣，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我一個古靈精怪的幼兒玩兒起了簽名。
江飛看顧老也沒心情搭理他，就決定領着林曉雪四處轉轉。
顧老沒說話，他還生着江飛的氣呢，一句話都不想跟他說。
林曉雪見狀，決定自己嘗試一下，溫柔的說到:“顧老，我們看您這裏挺新奇的，想四處轉轉可以嗎？”
“當然可以啦，你們隨便看，這間房子裏就我一個人，如果你有興趣的話，可以去看看我畫的畫，不過都是一些拙作，見笑了。”顧老笑眯眯的轉過頭對林曉雪說道，一眼都沒看江飛。
“好的，麻煩您了。”林曉雪道過謝後就拉着江飛走了，她還是很好奇顧老的作品的。能教出想江飛這樣的畫家，那師傅的功力一定差不到哪兒去。
江飛和林曉雪轉着轉着就來到了書房，滿書房的牆面和地上都掛滿了顧老的話。
“這幅畫好漂亮呀！”林曉雪指着書房正中間的一幅畫說道，“就是中間怎麼有裂痕，是摔過了嗎？”
江飛順着林曉雪指的方向看過去，發現那幅畫就是顧老趕他出師門的那天摔的自己最喜歡的畫，原來他粘起來了，這是不是說明他也想和我和好，已經原諒我了？
林曉雪看江飛像丟了魂一樣站在那裏，用手戳了戳他，“你怎麼了？是哪裏不舒服嗎？”
“沒，沒有。”江飛回過來神，“那幅畫是顧老最喜歡的，但是他敢我那天把他摔碎了。”
林曉雪一下子就明白了，怪不得剛纔江飛失神了，“這說明顧老已經原諒你了呀，他還是想要你這個徒弟回來的。只可惜，他等了這麼多年都沒等到，所以今天你一來，他纔會很生氣吧。”
“對，曉雪，你說的對，一定是這樣的，顧老是個極其好面子的人，他一定拉不下來臉先跟我說，他在等着我主動說。”江飛突然抓住林曉雪的肩膀，他似乎看到了希望。
“走吧，我陪你一起去道歉。”林曉雪拉住了江飛的手，將自己的力量傳遞給他。
“好！”江飛堅定的點了點頭，又看了一眼那幅畫，就拉着林小雪回到了客廳。
看着客廳裏還在玩兒簽名的兩個人，咚的一聲，江飛跪在了地上。
“師父，以前是我年少不懂事，我知道錯了，請你原諒我吧！”說完，江飛還磕了幾個響頭，他此刻一點都不在乎自己會不會丟了在小兔面前的形象，他想明白了，做錯了事情就要及時改正。
顧老聽見響聲，連忙回頭，淚眼婆娑的看着江飛，“這是幹什麼？”
“師父，對不起，以前是我太混蛋了，我不應該那樣做的。以後就算您趕我，我也不走啦，我還是您當初口中的那個小飛，您還是我師父。”
顧老的話哽咽在嗓子裏，這一幕他不知道等了多久，其實當初把江飛趕走，他就後悔了，他應該悉心教導，而不是一氣之下把他趕出師門。今天能看到江飛來找他，他內心是非常激動的。